这句话直接告诉了全场所有人:想白嫖,没门。
水管内众人面面相觑,见庄白慈态度真的抗拒,也没有上前再继续自讨苦吃。
那人脸色涨的通红,被庄白慈这么一插嘴,他下不了台。
他又不想驳了面子,神色沉了下去,轻声嘀咕。
“真当自己厉害了。”
庄白慈听到了,他睨了对方一眼,后者被吓到闭了嘴。
最后还是程哥在中间当和事佬,把水管内的景象简单说了出来。
“意思是,还有很多相似的洞口。”
陶韬思考:“这个游戏的基本玩法肯定补齐所有的缺口,让水顺利流出。”
“那我们还真只能分组咯。”
魔术师笑嘻嘻,他径直走到了庄白慈身边:“我和小庄庄在一块大家没意见吧。”
小庄庄……
这个昵称也只有他敢叫。
庄白慈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皱皱眉。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自来熟。
让他感觉对方对他有别的想法,才会有有目的的接近。
况且,他和魔术师只聊了几句,关系倒还没熟成这样。
正当他准备把对方的手给扒拉下来时,顾卓先他一步出手。
“时间不长了。”
庄白慈没有拒绝,默许顾卓这么做。
“水管缺口我数了一下,有六个。”庄白慈看了眼剩余的人数,刚刚好可以平分。
人数都是系统严格把控精准的。
这是巧合吗?
程哥没有看出这点,笑呵呵起来:“那就正好六人一组,分别去六个缺口,不过我们拿的工具好像多了一副,也没关系,只要没有少就好。”
“那我们就开始分组吧。”
有了前面的经历,普通玩家更信任程哥,他们纷纷附和,说程哥怎么安排都行。
“总要有带头的。”
按照实力,高玩玩家有魔术师、蝙蝠、顾卓和庄白慈。
还剩下两组。
程哥自然会自己带头出来。
剩下最后一个人员。
他略有些头疼,毕竟想不想胜任是一回事,能不能胜任又是一回事。
“我可以。”
程哥听到身后有人出声站了出来,他闻言回头看过去。
是沈羡安。
“我能带着一组。”
他看出现在的窘境,相比于其他人,他等级算是中上等,但相较于庄白慈他们,肯定是不够格的。
程哥看到有人主动请缨,眉头也缓缓舒展开,可毕竟他对于沈羡安这人不了解,他反问一句:“你行吗?”
责任越大,风险越大。
到时候几乎是六个封闭的空间,主心骨不强也会容易出乱子。
沈羡安抓了自己的衣角,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庄白慈。
庄白慈正在和魔术师聊天,压根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没有人给他鼓劲,他那点想要帮忙的冲劲渐渐如潮水退去。
沈羡安想起自己并不算出彩的操作,想要退缩的时候——
“他可以。”
庄白慈转头和他对视。
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好似下一秒就消散。
沈羡安呼吸一滞,那种难言的感激以及被认同的喜悦晕染在心头。
“那行。”程哥信任庄白慈,自然对庄白慈的话想也没想就接受了,“第一次当小领导吧,别怕,我也是半吊子。”
程哥看出沈羡安的紧张,舒缓气氛拍着他的后背,开玩笑说。
沈羡安点点头。
开始就是人员分配了,为了提高效率,程哥直接随意分了,反正不管是在哪组,都要做事。
“这是通讯器,六个。”
蝙蝠把类似于小型耳麦装置分给其余五人,“里面交流肯定困难,有问题及时联系。”
庄白慈刚拿到蝙蝠手中的道具,敏锐听到了沉闷的碰撞声。
像是从水管里出来的……
“咚咚。”
“咚咚。”
声音逐渐往他们方向而来。
“小心!”
程哥大喊。
庄白慈被顾卓拉住,往他方向带过去,并看到眼前出现了透明的隔离带。
话音落下,一大股水源从水管缺口喷涌而出,直接将内部淋了个透湿。
而庄白慈身上有隔离道具,没有沾染到。
魔术师两人反应也很快,有自己的应对措施,还有少部分普通玩家在生死时速下买了雨伞道具,挡了不少水。
其他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水源来得快也去得快。
水管缺口直接被冲力撞开,裂口更大了,还伴随着残留的水滴滴落到土壤内。
那一瞬间,大家发现了情况不妙。
“有点呼吸不过来了。”沈羡安大口呼吸着,可胸口还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很难受,他脚下全是被湿润过的土壤,黏着鞋底,行动都很困难。
“我们要快点了。”程哥知道不能再等了,立刻招呼大家赶紧行动,“恐怕不会只有一波,我们要在下一波赶紧到达我们的目的地。
毕竟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站着三十多个人,本来在土内空气稀薄,现在肯定更不够分了。
沈羡安带着五个人在原位置,其他的分成五组,陆陆续续往水管内钻。
庄白慈准备上去时,顾卓将东西递到了他的手心。
“有问题,和我联系。”
他低头,是骨传导通讯器。
庄白慈扬眉:“我们不是有吗?”
“他们是外人,我只关心你。”
顾卓本来就觉得庄白慈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现在让他们分开行动,他更担心了。
庄白慈沉默,在准备走之前,他开口,语气绷着,硬邦邦的:“先关心好你自己吧。”
这儿,谁也不能肯定自己可以活下来。
他钻进水管内,顾卓看向他的视线最终被水管挡住。
庄白慈垂眸眨眼,他手心的通讯器很烫,温度随着皮肤传播,庄白慈怎么也无法忽视,最后——
他带到了左耳上。
他不知道顾卓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在对方身份成谜的情况下,他还是谨慎行动。
庄白慈给了自己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庄白慈带人来到第五个缺口空间,环境和第一个空间相差不大,同样被刚才的水糟蹋过,同样是湿润软黏的土面。
每走一步,都很不舒服。
其他五人全员到齐,便立刻有意识离得他远远的,没有恶意,眼中全是惧怕。
庄白慈看他们一眼。
其中一个男生勉强笑起来:“大佬,你休息就好,我们会修。”
“对的,我们都听你的。”
庄白慈没有回答,他轻轻瞟了眼,继续看向水管的缺口。
水管截面很粗,却被一刀光滑截断,别说修补了,把被水冲开的口子拉回来都有些艰难。
“你那边怎样?”
他的通讯器内传来顾卓沉静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