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知道我找的不是好人家的姑娘?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会找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嘛?”
慕容雪昂起下巴,梗起脖子就跟慕容烨吵了起来。
“你留宿鹤鸣楼的事都已经传开了,谁家姑娘还愿意跟你?”
“嘿!你别不信,还真有不少人上赶着往我怀里钻,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在那些女子眼里,都是完美的。”
“这就是你出去鬼混的底气?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慕容烨说着,便抬手想要打慕容雪的脸,就在即将要落到慕容雪脸上时,廖红枝突然冲出来,一把抓住了慕容烨的胳膊。
“将军,你又要干什么?难道上次还没打够吗?”
慕容烨看了廖红枝一眼,甩下自己的手,气愤的说道,“这个逆子,晚上又出去鬼混!”
“我是去找心上人谈心,不要鬼混鬼混的说的那样难听!”
慕容雪的犟脾气一上来,一句难听的话也不能受。
廖红枝赶紧抚着慕容烨起伏不定的胸口,安抚他的情绪,“将军,儿子大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
安抚完慕容烨,又开安抚慕容雪,“阿雪,你昨晚到底出去干什么了?你好好解释一下,不要跟你爹犟嘴。”
慕容雪翻了慕容烨一个白眼,才气呼呼的说道,“我就是出去跟心上人约会了,我说的是实话。”
“爹爹非要说我去找风尘女子厮混,我找的可是正经人家,凭什么在爹爹眼里,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成了不正经的?”
听到她的话,慕容烨又抬手指着她,“正经人?鹤鸣楼的舞姬,能是正经人吗?”
“人家舞姬怎么了?我只是跟舞姬谈心而已,又没发生什么?”
“都落红了,还说没发生什么?你还真说的出口啊!”
“夫人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慕容雪鼻孔重重出了口气,气愤的继续反驳。
“人家舞姬那是来了月事,谁说落红了?
再说了,能落红的女子,说明身子是干净的,卖艺不卖身,怎么就不正经了?”
此话一出,顿时怼的慕容烨哑口无言,这些话,好有道理,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
而且那个红,居然是来了月事,不是自己儿子给人家破了身子,也就是说,自己一直错怪了儿子?
慕容烨的脾气渐渐软了下来,语气也放缓了许多,“你果真,没有和舞姬发生什么?”
“当然没有,我又不好这口!”
“那我那天打你,你为什么不说?”
“你上来就打,我有机会说吗?”
慕容烨紧抿着唇,斜睨了慕容雪一眼,想跟自己儿子道歉,又拉不下这张老脸。
憋了半晌,装作冷酷的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是在跟自己道歉吗?这人还真逗,鞭子一甩就要了自己半条命,如今想一句话就了事,想的美。
慕容雪活动着后背上的皮肉,脸上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嘶……疼的像刀刮一样。”
“那、那、那我去给你找大夫来,给你开点止疼药。”
“不用!花神医已经开了止疼药了。”
“那我帮你涂!”
“不用,我娘会帮我涂!”
“那那那那那……”
“那什么那?想道歉就直接点,不要吞吞吐吐的”
说话这么直接,老父亲很下不来台的好吗。
慕容烨的白眼翻了又翻,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对不起,为父错了,不该不问清楚就打你。”
慕容雪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廖红枝,“我接受,但是从现在开始您不能再禁我的足!”
“不禁你的足也可以,不过你不能再出去找那些风尘女子乱搞!”
“放心!我才不会!我不好这口!我保证找的都是正经人。”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行了,你忙活了一夜了,早点休息吧。”
慕容烨甩了下手,大步离开了慕容雪的房间。
出门之后,就像是释放了什么包袱一样,长长舒了口气,嘴角微微勾起,带着笑意,回了自己的院落。
慕容烨走后,廖红枝没好气的朝慕容雪胳膊上打了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昨晚又去哪了?伤口不疼了是吧?都能偷偷跑出去厮混了?”
慕容雪娇嗔一声,抱着自己的胳膊做吃痛的模样。
“娘,你轻点!我昨晚是有正事,不是出去厮混!”
“说!出去干什么了?见的男人还是女人?”
慕容雪轻咬了下薄唇,眼珠子转流了一圈,“我去见的是一条狗!”
“狗?什么样的狗,值得你如此不顾及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要跑出去?”
“是一条很好看的狗,很听话,今天晚上它受伤了,我去帮他治伤了。”
“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你爹?”廖红枝斜睨着她,一脸的狐疑。
“爹爹那么凶,我可不敢说,万一他又说那是条不正经的狗,一气之下把那条狗杀了怎么办?”
廖红枝抬手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看来你还是在生你爹的气,这孩子,脾气这么犟,也不知道随了谁。”
“可是阿雪啊,娘知道娘对不起你,都怪娘当年一时糊涂,才害得你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如果哪天你真对哪个男子动了心,一定要告诉娘,娘会倾尽全力,帮你的。”
“你千万不要一时感情用事,做什么傻事,害了自己。”
慕容雪紧紧抿了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
廖红枝抬眸看着自己可怜的女儿,眼中又一次闪了泪花,轻轻拍了拍慕容雪的胳膊,转身捂着脸走了出去。
她这是难过,自己的女儿,本应像平常人家的姑娘一样,嬉戏闺中,赏花刺绣,将来还能找个不错的郎君,幸福的过一生。
可因为自己错误的决定,竟害了女儿一辈子。
在别人学茶道绣花时,她要学剑术兵法,当别人在和闺中密友嬉戏的时候,她要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做太子伴读。
在别人能和心上人谈情说爱时,她却要压抑自己的春心,如今还要上战场打仗。
一个女子,即吃了男人的苦,也受了女人的罪,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