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正午,士兵端着饭菜来到耿纫夫面前,耿纫夫却拒绝进食。
“我自己有手,不要你喂!你给我解开,我自己吃!”
这一幕刚好被慕容雪看见,她大步走来,接过了士兵手里的饭菜。
“这个时候还能闹脾气,说明还是不饿,行了,把饭喂猪吧,奸细表示不饿!”
“慕容雪你把碗给我拿过来!谁说我不饿!”
“既然饿,就好好吃饭,别在这里摆你的王爷架子!”
慕容雪勾了下唇,将碗又给了那名士兵。
又被拿捏了,耿纫夫气的想打人,他狠狠瞪了慕容雪一眼,然后昂起了下巴。
“我不要这个士兵喂!我要你亲自喂我!”
他就是想趁机恶心慕容雪,可得来的却是慕容雪的一阵白眼。
“爱吃就吃,不吃喂猪!”
说完转身就走了,她家卿卿都没吃过她亲手喂的饭呢,他耿纫夫哪来这么大脸?
“慕容雪!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打的你跪地求饶!”
耿纫夫在后面狂怒,慕容雪却连头也不回。
一想到莫九卿,她这才意识到,明天就是十五了,她得找借口出去。
想请假,装病就是最好的借口,于是她来到伤兵营,找到了花十三。
“花爷,拜托你一件事呗。”
“公子请讲。”
“我明天有事,想出去两天,你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我装病,最好是能出去抓药的那种。”
花十三眉头微皱,身子不由的向后撤了撤,“公子这个时候出去,莫不是为了他?”
一下子就被人猜中了,慕容雪有些尴尬的点了下头。
花十三放下手里的药,拉着慕容雪,进了治疗室。
“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和那个少阁主走的太近了。”
“为何?”慕容雪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
花十三抚了下胡须,长舒一口气。
“其实这些话我一直想说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日你听我一言,莫要对此人用情太深啊。”
这话听的慕容雪更加迷茫了,“究竟是为何?”
她已经动情了,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马后炮了?
花十三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纠结了半天才说明原因。
“想必公子已经知道他身中狼毒的事了,中了这狼毒,大罗金仙也难救。
现下他身上的狼毒虽然已经被控制在三天之内了,但是每毒发一次,便是要折寿数年的,你们二人终究无法长久啊。”
“而且你同他在一起,若他毒发,伤了你,那可是要痛苦一辈子的,公子一定要三思啊。”
原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慕容雪洒脱的笑了笑,“嗨……花爷不必担心,反正我也活不长。”
她的话让花十三有些惊讶,“公子,活不长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子也中了什么毒?”
哎呀,说漏嘴了,慕容雪吧唧一下嘴,赶紧圆场。
“不是,只是我往后还有许多仗要打,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战场上。”
“公子莫要胡说,公子体制特殊,自愈能力惊人,不会轻易死掉的。”
慕容雪不由的苦笑一下,自愈力总是敌不过上天注定。
花十三见她不在意,便又说了两人的背景。
“公子可知海角阁背后之人是谁?”
“是谁?”
“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安王殿下!偷偷摸摸建立海角阁这个庞大的组织,一定是有谋反之心的。
而慕容一家,以守护大渊正统为己任,若哪天安王真的谋反,你们可是敌人啊!”
原来海角阁是安王建立的,慕容雪不由的皱起了眉,怪不得那个老阁主之前会问这样的问题,原来是在问她的立场。
花十三的话,让慕容雪陷入了沉思。
安王真的会谋反吗?这个谋反,会发生在她二十三岁之前吗?
莫九卿不会不知道安王的野心,但他为什么还要和自己在一起?难道他就不怕将来两人刀剑相向吗?
还是说,他接近自己,只是为了疗伤?
可他对她真的很好,她能感觉到,莫九卿对她的心,是真的。
慕容雪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爱就爱的轰轰烈烈,想那么多干什么?等安王谋反的时候再说!
说不定自己都活不到安王谋反的那一天!
“多谢花爷提醒,但是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为了片刻的欢愉。
不过花爷别担心,若是安王哪天真的谋反,我也定会握紧手中的剑,坚持自己的立场!”
看慕容雪态度这么坚决,花十三又开始叹气了,这真的是个恋爱脑啊。
反正他的话也说到了,最后结局如何,也只能看两人的造化了。
“既然公子主意已定,那我就不再多说了,明日午后你来找我,我为你施针。”
“那多谢花爷了。”
慕容雪离开后,就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的营帐,她一直在想自己和莫九卿的事,内心纠结的很。
睡到半夜,突然觉得有些冷,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听到了外面呼啸的寒风。
也不知道慕容烨将耿纫夫换地方了没有,别被冻死了。
善念一起,她也睡不着了,还是出去看一下那个尊贵的俘虏吧。
一出营帐,便看到了漫天雪花随风而走,耿纫夫被绑在架子上,冻的脸都青了。
“喂!死了没有?没死就睁开眼!”
慕容雪轻轻拍打着耿纫夫的脸,拍了好几下才将人叫醒。
“你才死了呢,老子只是睡着了!”
明明是被冻晕了,还在嘴硬。
“行了,你牛逼,到营帐再睡吧!”
她说着,将耿纫夫从架子上解了下来。
一松手,人就直接爬在了地上,因为冻的时间太久了,腿都不听使唤了。
慕容雪赶紧叫来两个巡逻士兵,将他抬进了自己的营帐,怕他跑,又捆上了手脚。
但还是好心的给他盖了个被子。
“别以为你这样对我,我就会感谢你,我迟早都会报仇的!”
慕容雪伸了个懒腰,又重新躺回床上,“随便你,我先睡了。”
又被轻视了,脸上刚恢复知觉的耿纫夫,又恨恨的咬起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