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慕容雪等人用过早饭,在左青冥的安排下,开始了祭祀仪式。
先是在城主府放了鞭炮,然后那些舞龙手便举起了那条用来祭祀的巨龙。
慕容雪和左青冥等人跟在巨龙后面,吹吹打打的游街,然后才往龙王庙走去。
一路上,左青冥早就安排好了士兵,站在道路两旁,维持秩序,以免有人趁机作乱,扰乱了祭祀。
可还是有百姓反对废除祭祀,而怨恨慕容雪,朝她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不过都被莫九卿和赫连山挡了下来。
祭祀队伍浩浩荡荡来到山上,龙王庙前,挥舞着巨龙又跳了祭祀舞,舞蹈过后,才开始正式祭祀。
祭品由原来的小孩,换成了普通的三禽三畜,铜锣一响,高香燃了起来。
慕容雪和左青冥接过香烛,在巨龙石像前拜了三拜,下人接过香烛,插进了香炉内。
然后司仪一声高喊,“跪!”
左青冥提起衣服前摆,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周围的百姓也都齐刷刷的朝司雨之神下跪。
当慕容雪准备屈腿跪向蒲团时,莫九卿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慢着!”
此时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祭祀之中,猛然有人打岔,引得了众人的不满,都面面相觑起来。
慕容雪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莫九卿朝身后士兵看了一眼,士兵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随后莫九卿抬起下巴,朝周围扫了一眼,大声喝道,“我大渊将士,岂能随意下跪?更何况还是个三品将军!”
“请白虎大印!”
又是一声大喝,士兵就走了过来,双手恭敬的捧着一个金黄色包裹,里面装的就是白虎大印。
就是之前慕容雪献上的那块白虎印,皇上让人在印底刻了安邦护国四个大字。
临行前,特意赐给慕容雪,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也是时刻提醒她,她是带着任务去燕海关的。
另一个士兵搬来一个供桌,放在和石像并排的位置上,铺上黄布,将白虎印恭敬的放在了供桌上。
打开白虎大印上面的黄布,莫九卿这才让慕容雪下跪。
见印如皇上亲临,所有士兵全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只是他们跪的是白虎印,而那些百姓,跪的是石像。
“第一拜!求上苍怜悯!”
“第二拜!求地仙赐福!”
“第三拜!求司雨之神庇佑!”
三拜结束,众人都站了起来,接下来是慕容雪的祭词。
“司雨之神,佑我大渊,风调雨顺,万物丰裕。”
“今,大渊将军慕容雪,居安武之职,途径洪城,见此地久未逢霖,田亩干旱,百姓食不果腹,于心不忍,特奉起上供,为民请命。”
“求!司雨之神施舍甘霖,润泽洪城!”
声音高亢,慷慨激昂,阳光洒在慕容雪身上,泛出道道金光,一阵风吹来,龙王庙上面的旗子猎猎作响。
慕容雪一身紧袖常服,都被吹的鼓囊起来,可她依然站立不动,坚定的盯着那尊石像,再次跪了下去,又虔诚的拜了三拜。
再次站起时,阳光突然被一团云遮住,风吹的更大了。
周围的百姓看向那一团乌云,全都兴奋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将军诚意,感化了龙王?”
“一定是的!那看那团乌云,马上就到咱们洪城了!”
“马上要下雨了,终于要下雨了!”
所有人都注视着那片云,心里满怀期待,可大家等了很久,那片云,不仅没来到洪城,最后还散了。
骤然的失落感,让那些百姓再次生了怨气。
“一定是龙王爷没收到祭品,所以生气了,本该降雨的,却又走了。”
“对!一定是我们献的祭品不对,只要献上祭品,龙王爷一定会降雨的!走!咱们去把昨天的祭品抓过来!”
“可那个将军,不许我们献祭品啊!”
“他的话怎么能信?他又不是我们洪城人,装模作样祭祀完就走了,哪里还管我们死活?”
“对!我们洪城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
“走!抓祭品去!”
几个百姓一商量,便离开了祭祀现场,回去找昨天那个小男孩去了。
不一会儿,那个男孩的父亲就哭着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救救我儿!他们要拿我儿祭祀啊……”
男人哭的泣不成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给慕容雪磕头。
听到这话,慕容雪瞬间怒了,“左城主,是我的将军令不管用吗?还是说,你洪城,不受皇上管辖?”
左青冥闻言一愣,极度茫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赶紧将地上的贾六拉起来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没让你们参加祭祀吗?”
贾六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他们说刚刚龙王本来是准备布雨的,可看到祭台上没有祭品,所以就走了,他们要拿我儿祭祀!”
“什么?他们现在在哪?速速带我前去!”
说着话,左青冥已经带着几个人,匆匆下山了。
周围的百姓全都看着慕容雪,怨气横生。
“贵为将军,怎能如此霸道?我洪城延续了几十年的祭祀,怎能说废就废?”
“你祭祀完拍拍屁股走了,我洪城百姓该怎么办?还颁布什么狗屁将军令,我看你就是在坑害百姓!”
“霸道专权,无知狗官!你给我滚出洪城!”
“狗官!滚出洪城!”
一时间,狗官两个字,像一支支羽箭,刺进慕容雪的心里。
她好心留下来祭祀,还帮他们废除活人的规矩,他们不但不感谢,居然还骂她狗官。
不仅如此,还有些站的远的,直接拿起石头朝慕容雪的头上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慕容雪的头就被石头砸中,鲜血直流。
莫九卿当即就怒了,大手一挥,那些正在半空中的石头就原路返回,砰砰砰的砸在了百姓的头上。
“尔等再敢撒泼,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完,又向地上猛拍一掌,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坑,吓得那些百姓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
回头看向慕容雪,发现花十三已经帮他清理好了伤口。
不一会儿,乌云再次聚集了起来,这次离洪城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