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容雪指着自己,好奇的问,“我怎么了?”
花十三转身,抬手指着她,“你你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慕容雪歪着头,满脸问号的看向莫九卿,“我到底怎么了?”
莫九卿嘴角抽了两下,低声道,“那个……我让他帮忙想,避子的法子。”
“我担心你怀上,被人看出来。”
原来如此,慕容雪活动一下胳膊,问花十三,“那现在想到了吗?”
“没有!”
花十三头冷冷说出这两个字,头也不回。
慕容雪唇角一勾,笑了笑,“那花爷可曾听说过,安全期?”
“安全期?是何期?”
“就是月事前后的那几天。”
花十三这才想起来,慕容雪的月事,刚刚过去,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唉……幸好有这个安全期,可吓死我老头子了,以后你俩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说完,白了莫九卿一眼,朝他勾勾手,“你过来,我教你避子秘诀!”
莫九卿眉眼抽了一下,乖乖走了过去。
花十三趴在莫九卿耳边嘀咕了几句,莫九卿双眼一眯,斜睨着花十三,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个单身六十多年的老北鼻,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花十三看到他的表情,烦躁的摆了下手。
“爱信不信,总之我是尽力了,回去我再做些药丸给五公子,以备不时之需!”
“行了,我要去忙了!”
事情总算是了了他一甩袖子,转身准备离去,刚走没两步,又停了下来。
回头,快步来到两人身边,沉声道,“今天晚上,子时一过,梁术便会醒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抓紧时间办!”
说完,又是一甩袖子,悻悻离去。
慕容雪挑眉,看着莫九卿,“他刚刚给你说了什么?”
莫九卿双手背于身后,昂起下巴道,“没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大步往自己营帐走,慕容雪快步跟在身后,追问着。
“咱们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你就告诉我嘛。”
“和你无关,你还是不要听了。”
“这种事,怎么能和我无关呢?”
“我说无关就无关……”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说话间,就来到了莫九卿的营帐。
莫九卿刚掀开帐帘,便看到里面有个人在换衣服,立刻转身,将慕容雪挡在了帐外。
“你干嘛!差点踩到我!”
慕容雪撅着嘴抬头,莫九卿一把将人拉到了一边。
“里面有人在换衣服,这里到处都是男人,以后不许随便进别人营帐。”
慕容雪探出头,假装偷看,莫九卿却一把将她的头,按了回来。
“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从今以后,除了我,不许再看任何人!”
慕容雪轻笑一下,用力点了几下头,小声道,“知道了,夫君……”
这一声夫君,听的莫九卿的心都化了,“行了,快去你营帐呆着,等我换了衣服,便去找你。”
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笑意,就连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慕容雪颔首,故作娇羞,“好,我在营帐里等你呦……”
说完,转身,挺直腰杆,往自己营帐走去。
莫九卿回到自己营帐,发现和自己同寝的人,是自己之前打败过的守关军校尉,郭飞。
守关军就四个校尉,三个都被他打过,如今再见到郭飞,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举步来到自己床边,换上军服军靴,取下发冠,盘上发髻,又离开了营帐。
找到赫连山和张沽名,又让他们两个叫上罗阳,便去找慕容雪了。
“将军,是否歇下了?”
罗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慕容雪放下手里的茶杯回应道,“还没,进来吧。”
“是!”
罗阳回应完,便带着三人进了慕容雪的营帐。
“将军,士兵已经全部混编完了,闫家军按您的要求,暂时没动,只是这个范高远,似乎不太好搞。”
“嗯,没关系,只要能让他们和梁术决裂,被收编,是迟早的事,现在军中的风向如何了?”
“我们频频跟闫家军走动,虽拉得了好感,可咱们到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
“闫家军迟早都是被吃的份,这个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大大方方的拉人气,总比偷偷摸摸被人家宣扬出来要强。”
“咱们慕容军,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直接告诉他们,咱们就是想收编他们,还拿着好处去,不比梁术的手段强吗?”
“将军说的是。”
罗阳汇报完,紧接着便是赫连山。
“我已让人传出,梁术对范魏两人下毒的消息,范高远谨慎,可他越是谨慎,就会越怀疑梁术。”
“另外梁术和尧世公勾结,不慎染病之事,也已经传到了晏城,等梁术明天出门,便能看到百姓们对他的恶语!”
慕容雪满意的点头,“舆论是最强的力量,相信用不了多久,皇上便会听到梁术勾结尧世公的事。张都尉呢?这两日守关军里可曾有谁不服的?”
张沽名抬眸,“有,这些士兵虽然人心不齐,但是毕竟跟着梁术好几年了,昨天有几个不服,要打架的,都已经被军法处置了。”
“其余的,都是嘴上说说,只是这个卢淼,正在煽动军心,说将军夺权,仗着护国大将军的势,欺负他们的梁将军。”
“没事,让他说,等梁术来了,让梁术亲自处置他!”
“他可是梁术的心腹,梁术怎么会舍得处置他?”
“若是他扰乱军心,污蔑上司,以下犯上呢?三重罪,他梁术怎么包庇?”
慕容雪心里早已有了打算,就等梁术前来,一步步陷入她准备的圈套。
就在这时,莫九卿又来补充。
“单是一个卢淼,还不足以断了梁术的手足,若是想彻底压下梁术,我们必须要尽早合并闫家军!”
在所有人心里,他说的,无疑是废话,因为拉拢闫家军这件事,他们已经在做了。
不过范高远颌魏川防范心里极强,他们一直攻克不下而已。
但慕容雪清楚,他既然说了这句话,就一定还有后招。
“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好办法了?”
莫九卿点头,“闫括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万士兵,若是他知道自己一走,梁术便处处为难这两万士兵,他会如何做?”
罗阳眉心一挑,立刻明白了其中关键。
“小将军,是时候该写封平安信,发往苍渊关了!让护国大将军,知道你的近况,也让闫括知道,这没了娘的孩子,生活过的有多憋屈!”
此话一出,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一片笑声过后,莫九卿又提出了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我们不能只忙着对付梁术,眼下春潮将近,将军得尽快掌握燕海关的基本情况,应对这次春潮”
“另外,我听闻东月国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国师,不进能掐会算,还能应对燕海水患,不知罗都尉可曾听过此人?”
罗阳点了下头,佩服莫九卿的心思缜密。
“嗯,听说过,我还派人打听了一下,说是此人是去年秋末时,当上的东月国师,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精通御水之术,还能提前预知战事。”
“原本东月兵力并不是很强盛,一直被沧澜国打压,护国大将军还曾派兵援助过。
可自从有了这个国师,东月便不怕那沧澜国了,而且上次东月与我国开战,闫括本可以顺利拿下燕海关的。
可就是这个国师从中调度,将闫括处处打压,最后不得已,只能停战。”
慕容雪听到这里,有些糊涂了,怎么燕海关还不是大渊的?这怎么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而且这个什么国师,好像确实是能耐不小,还能预知未来。
那这个东月国称霸天下,岂不是迟早的事?那还打个什么仗?直接摊牌投降,也免得生灵涂炭了。
莫九卿看她眉头紧锁,想来应是担心这个国师,便又问罗阳道,“此人可有什么弱点?”
“此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武功特别差,每次出门,都会带很多护卫,很怕死的样子,至于其他的,暂时没有打听到。”
莫九卿听后,点了下头,双手背于身后,陷入了沉思。
这浑身的气质,和这一系列动作,突然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才是这里的决策者,将慕容雪的将军气势都压了下去。
罗阳第一个从这个错觉中反应过来,直了直身子,高高的抬起下巴,看着莫九卿。
“为了能知己知彼,不如就由你,潜入东月,好好探探这个国师的虚实!”
慕容雪一听,当即就不愿意了,“那怎么行?你刚刚也说了,那国师身边人手众多,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行了!调查东月国师的事,改日再议,我困了,都回去睡觉吧!”
众人闻声,作势要走,唯独莫九卿站在原地不动,“将军,我愿意去!”
她舍不得他去送死,他却主动请缨,慕容雪秀眉紧蹙,厉声喝道,“我说了不许去!这是军令!”
莫九卿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眼中,尽是柔情。
“将军,能否与我单独一谈?”
慕容雪紧抿着唇看他,几个呼吸之后,终于妥协了,挥手了挥手,将其他人都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