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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走到了一个花卉摊位前,客气地问摊主:“请问您知道调香师公会,在什么地方吗?”

摊主半转身指着身后一幢人字形屋顶的白色两层楼建筑物说:“就在那里。”

亨利向对方道谢后,对两位姑娘说:“你们就在这里慢慢吃东西,我到调香师公会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担心两人身上没钱,他有掏出了五英镑,塞进了丽莎的手里。

亨利来到了调香师公会的门口,一名守门的老人拦住了他的去路,礼貌地说:“这位先生,这里是调香师公会,不能随便进入的。”

确认这里就是调香师公会后,亨利的心里不禁一阵暗喜,连忙对老人说:“老先生,我是从伦敦来的,我想到这里找一位着名的调香师,帮我设计一种香水。”

可能是来这里找调香师调制一种新型香水的人太多,老人已经是见惯不惊了。他望着亨利问道:“这位先生,你有认识的调香师吗?”

亨利记得香奈儿五号香水,是恩尼斯·鲍调制出来的,便试探地问:“请问恩尼斯·鲍先生在吗?”

“什么,你要找恩尼斯·鲍?”老人听后瞪大眼睛望着亨利,吃惊地问:“你准备要找一个学徒,把你制作香水?”

老人的话,提醒了亨利,恩尼斯·鲍是在十几二十年后,帮香奈儿女士设计出香奈儿五号的,此刻可不就是一个年轻的学徒吗?一时间,他显得格外踌躇,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找恩尼斯·鲍设计香奈儿五号呢,还是另外找一位德高望重的调香师,来帮自己设计新香水呢?

见亨利迟迟不说话,老人劝说他道:“这位先生,如果你要找一个调香师帮你设计一款香水,最好还是找那些有名气的调香师。”他指着身后的墙壁上的一面照片墙说:“这些都是有名的调香师,他们曾经设计过什么香水,下面都有详细的介绍。如果你看中哪位,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再帮你联系。”

亨利盯着墙上的照片,看到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男子,不禁有些惊愕。按照他的想法,设计香水的调香师,不是应该以女性为主吗,为什么照片墙上都是男人的照片呢?但他很快想明白了,在如今的年代,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像调香师这种重要的工作,她们肯定是没有什么资格参与的。

想到这里,他对老人说:“老人家,我还是想找恩尼斯·鲍,来帮助我设计一款香水。”

见亨利如此固执己见,老人轻轻地叹口气,劝说:“先生,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说过他的名字,但他却是一个仅仅学艺不到一年的年轻人,我担心你把设计香水的工作交给他,最后你会失望的。”

“我知道。”亨利点着头说:“虽说他还是一个学徒,但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有天赋的人,由他来帮我射击香水,我是最放心的。”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就帮你联系恩尼斯·鲍。”老人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对着话筒说:“请帮我找一下恩尼斯·鲍学徒,外面有一位来自伦敦的先生要见他。”

几分钟之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一套工装,套着一个白色围裙的年轻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他好奇地问老人:“巴西勒先生,谁要找我啊?”

被称为巴西勒先生的老人,朝着亨利一指,说道:“就是这位来自伦敦的先生要找你。”

这就是传说中的恩尼斯·鲍,亨利看到一个传奇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忍不住仔细地打量起对方来。而恩尼斯·鲍则一头雾水地望着亨利,惊诧地问:“先生,您是谁,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您。”

“是的,恩尼斯·鲍,我们以前的确没有见过你,不过我听别人说,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天才,所以才特地到这里来拜访你。希望你能帮我设计一款属于女人的香水。”亨利微笑着对恩尼斯·鲍说:“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亨利·亚当斯,来自英国。”

“亚当斯先生,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恩尼斯·鲍红着脸说道:“我还只是一个学徒,没有单独设计香水的经验。您要把设计香水的重任交给我,恐怕您会感到失望的。如果您真的想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香水,我可以介绍公会里的其他有名的调香师给您认识,由他们来完成您的委托。”

“恩尼斯·鲍,没错,你的确是一个学徒,但据我所知,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天才。”虽然亨利从来没有看过关于恩尼斯·鲍的传记,但他却坚信对方有能力提前研制出香奈儿五号,便态度坚决地说:“因此,我打算把这项设计任务交给你,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埋怨你的。”

听到亨利这么说,恩尼斯·鲍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巴西勒连忙对他说:“孩子,既然亚当斯先生如此坚持,那你就不妨试一试,就算不成功,也相当于积累了经验。”

亨利不知道这个巴西勒到底是什么人,但显然不是自己认为的守门人,反正恩尼斯·鲍听了他的话之后,便点了点头,对亨利说:“亚当斯先生,香水的设计费是500法郎,材料费另算。不光最后是否研制成功,这笔设计费都不会退还的。”

500法郎相当于20英镑,这点钱对亨利来说,就是毛毛雨,他自然不会吝啬。他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英镑,递给了恩尼斯·鲍,对他说道:“对不起,我身上没有法郎,就用英镑代替吧。20英镑的设计费,剩下的30英镑,就作为材料费吧。”

但恩尼斯·鲍却没有伸手接,他拼命地摆动双手,有些慌乱地说:“亚当斯先生,材料费要不了那么多,最多10英镑就够了。”

“收下吧。”亨利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了恩尼斯·鲍的手里,对他说道:“这是预付款,假如你在一周内研制成功的话,我会再支付你100英镑作为奖励。”

亨利的豪爽把恩尼斯·鲍和巴西勒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谁如此慷慨。虽然有不少的人到这里来,找知名的调香师设计香水,但都是把价格压了又压,就这样还嫌弃自己给的钱太多。

过了好一阵,巴西勒才对恩尼斯·鲍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全力协助你的。”

恩尼斯·鲍点了点头,随后红着脸问亨利:“亚当斯先生,您对新的香水有什么要求吗?”

亨利心想此刻的恩尼斯·鲍虽然年轻,但肯定已经有了基本功,只要自己将香奈儿五号的大致配方告诉他,他肯定就能生产出自己熟悉的香奈儿五号。便对他说:“你准备一下纸笔,我把要求对你说一下。”

恩尼斯·鲍把亨利带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纸笔,抬头望着亨利说:“亚当斯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您请说吧。”

亨利其实对香水可以算是一个门外汉,但好在他记得香奈儿五号的配方,便开口说道:“原料是:佛手柑、柠檬、橙花、茉莉、玫瑰、铃兰、依兰、岩兰草、雪松和香草。”

听到亨利一口气报出这么多种原料,恩尼斯·鲍惊呆了,他吃惊地望着亨利想,看来这位亚当斯先生是行家啊,居然能叫出这么多原料的名字。

亨利见对方停下了笔,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等他重新拿起笔之后,又接着说:

“香型:植物型、鲜花型与醛类的结合;

初调:醛香,湿草味、茉莉香;

中调:玫瑰、依兰、鸢尾;

基调:天竺薄荷;

香调:乙醛花香调;

前味:格拉斯橙花、乙醛、香水树花;

中味:格拉斯茉莉、五月玫瑰;

后味:麦索尔檀木香、波旁香根草。”

亨利其实根本不懂香水的配方,只是死记硬背而已。他看恩尼斯·鲍记录完毕后,又接着说:“先由依兰与橙花作序,然后是五月玫瑰和茉莉的完美混合,散发出匠心独具的花香气息。使清幽的繁花香气,凸显女性的娇柔妩媚。”

一口气念完自己所记得的内容后,亨利抬手擦掉了额头的汗水,问刚刚记录完的恩尼斯·鲍:“根据我的提示,你大概多长时间,能调制出样品?”

“亚当斯先生,”恩尼斯·鲍谨慎地说:“原本我没有什么眉目,觉得就算半个月,恐怕也无法研制出您想要的香水。但现在看了你的构想之后,我向你保证,最多五天,我就能提供您所要的香水。”

“很好,恩尼斯·鲍。”亨利站起身,向对方伸出手,笑着说道:“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亨利回到花市上,找到还在品尝小吃的两位姑娘,笑着问道:“怎么样,吃饱了吗?”

“是的,我们吃饱了。”丽莎见亨利春风满面的样子,便好奇地问:“亨利,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嗯,已经办好了。”亨利对两人说道:“不过我们可能要在这里等五天,才知道香水是否能研制出来。”

得知还可以在格拉斯待五天,嘉尔卡和丽莎两人都特别高兴。她们问亨利:“那我们这几天怎么过啊?”

如果在后世,亨利没准会叫两人去海边晒日光浴,或者是游泳。可在这个年代,这样做就太惊世骇俗了,他只能苦笑着说:“我们每天到城里到处逛逛,或者去海边散步,看看美丽的风景。”

“好!”对亨利的安排,两位姑娘是再满意不够了,两人立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我们接下来的几天,就天天陪你逛街或者去海边看风景。”

恩尼斯·鲍说是五天之内,为亨利研制出香水,但到第四天头上,他就到茉莉花酒店来拜访亨利。他从随身背着的小木箱里,拿出了十个小瓶,摆在了桌上,对亨利说:“亚当斯先生,这就是我研制的香水。”

他指着左边的五瓶说:“这次我给您带来了我研制的两个系列。从左到右,分别时NO.1—5号。”又指着右边的五瓶,“这是NO.20—24号。”

听说NO.5号就在其中,亨利并没有立即选择那瓶,而是拿起一号准备闻味道。这时恩尼斯·鲍递过来几条纸,对亨利说道:“亚当斯先生,您把香水滴在这些纸上,可以更加准确地闻出它们的味道。”

亨利隐约记得,后世国外的香水店里,每排货架上都有这样的试纸,是供客人把香水喷在上面的闻味道的。他接过试纸,小心地把第一瓶的香水滴了一滴在试纸,装模作样地闻了闻,便递给站在一旁的嘉尔卡和丽莎:“你们闻闻,这味道怎么样?”

嘉尔卡和丽莎闻过之后,都连说:“真是太香了,比我们以前用过的任何一款香水的味道都好闻。”丽莎是个很细心的姑娘,她为了防止搞错,在每张试纸上都写上了编号。

亨利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又接着试二号、三号香水。每闻完一种香水,就把试纸递给两位姑娘,让她们也体验一下。

恩尼斯·鲍等亨利试完了十瓶香水后,有些忐忑地问:“亚当斯先生,不知这两个系列中,是否有您中意的香水?”

亨利拿起了四号和五号香水,扭头问两位姑娘:“你们觉得这两瓶香水,哪瓶的味道更好闻?”

谁知嘉尔卡却拿起了一瓶另外系列的香水,对亨利说的:“亨利,我觉得24号最好闻。”

亨利没有对她手里的香水做出评论,而是不动神色地问丽莎:“那你呢,丽莎。”

丽莎拿起亨利手里的两瓶香水,比较一番后,举起了五号香水,“亨利,我觉得在十瓶香水里,味道最好闻的还是这款五号香水。”

见丽莎最终选出了后世久盛不衰的名牌香水,亨利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转身对恩尼斯·鲍说:“恩尼斯·鲍,我就要这种五号香水。”

见亨利选定了自己设计的五号香水,恩尼斯·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亚当斯先生,既然您选定了这款香水,不知你打算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又准备用什么样的瓶子来包装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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