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九和云英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是灵盛国这段感同身受的缘分,却让她觉得彼此之间的关系近了很多。为了心爱之人,可以不惜大耗灵力并承受反噬之苦,也是这九重天难得的痴情之人。
再加上她是九重天医术拔尖的神仙,虽不与医官们为伍,但久负盛名,是太上老君最为得意的弟子。
东华望了一眼凤九,凤九一脸开心的模样,于是便允诺了云英的毛遂自荐。
“谢帝君、帝后信任。”
之后的每一天,云英都会来太晨宫为凤九把脉,同时看一下胎儿的情况。凤九的身体状况极好,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不过凤九看上去似乎有些隐忧。
“帝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说心里过于紧张?”云英仔细询问。
“云英医仙,有没有在分娩中可以减轻痛苦的药?”凤九轻声地问云英。
云英思量着,凤九估计是怕疼,“这个我在医书上倒的确见到过,我可以回去好好再研究研究,明日给你一个回复。”
“那劳烦云英医仙了。”
“帝后客气了,唤我云英便好。”
“嗯,云英,你也唤我凤九就好。”
经过几日的相处,两个人愈发地活络起来。云英发现,凤九性子单纯又活泼,虽承了东华帝君的帝后之位,又是青丘最年轻的女君,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和这九重天上一板一眼的仙僚们更是完全不一样。云英着实挺喜欢她的。
而凤九也觉得,这个云英医仙,虽然话不多,但喜欢直来直往,什么事都不藏着掖着,分外简单直率,和这九重天上其他的神女也完全不同,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其实,想要减轻分娩的痛苦,倒不是凤九怕疼,凡间那么简陋的环境,她都可以生下滚滚了,如今又怎会害怕。
她握紧了正贴在她的脖颈下方,散发着柔和光辉的灵魄珠,同生之盟,痛苦分担,她不想让东华太过煎熬。
云英回去仔细研究了医书,觉得这分娩止疼术着实可行,她可以在医书的基础上,调配出药方,炼制成丹药。只不过,也不是完全的百利而无一害,各种利弊,她还需要和凤九好好商量。
“凤九,止疼的丹药我明日便可炼制成功。”
“真的?那太好了。”凤九高兴地握紧云英的手。
“只不过,服了这个丹药后,疼痛感会消失,但对于你的整个分娩过程却是事半功倍。丹药能稀释你的疼痛感,却也相应地放大了你身体的消耗。我担心相比疼痛感,这样异常的消耗会让你吃更多苦。”云英把这丹药的副作用详细解释给凤九听。
凤九倒是完全不在意,“没事的,我身体很好,多消耗些也不会有问题。”
云英递给凤九一个小药瓶,“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个是我昨晚炼制的,每天一颗,我已经确认过,和你现在喝的补汤没有冲突,你可以放心服用。能提前补一补你分娩当日的身体亏空。”
“嗯。”凤九开心地收下。
这时东华拿着刚熬好的补汤过来,见到凤九手里的药瓶,便打开确认了一下。
云英耐心地把丹药的配方和功效都一一和帝君详细说明。
这些天,云英都是在帝君熬补汤的时候过来问诊,这也是凤九的主意。一是担心,东华在场,云英会太过拘束;二是自己和云英讨论的事,比如这止疼丹药,她也不想让东华操心。如若东华知晓,定是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她服下这止疼丹药的。
随着产期临近,东华愈发地紧张起来,虽然表面上依旧是淡淡的模样,但是凤九感觉得出来,这些日子,他都没有睡好。凤九好几次半夜醒来,都看到东华正侧着身,出神地望着自己。自己胃口偶尔差一点,或者身子懒一些,东华也会格外地紧张。
凤九每每看到这样的东华,都会靠在他的心口,和他说,“东华,我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真的。”
虽然看遍了医书,东华自己也能确定凤九身体的状况一切无虞,但是心里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紧张感和焦虑。
“东华,你说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呢?”凤九靠在东华的身上,懒懒地晒着太阳。青丘取名一向比较随性,比如姑姑名字白浅,她的名字白凤九,当然最简单粗暴的莫过于白滚滚了。所以凤九想着,女儿的名字得有深意些。
“小白,叫做月苓如何,白月苓。”东华在凤九的掌心上,温柔地写下白月苓这三个字。
凤九细细地看着,自己又在掌心写了一遍,“帝君,月苓,莫不是月令花见月的意思?”
东华点点头。
“月令花见月,即便是命中注定不能相见的月令花,都能见到心心念念的月光,那这世界上便再没有她达不成的心愿。”凤九边说,便想起婚礼晚宴上,青丘的星空下,月令花见月的奇景。这是东华送给自己的浪漫惊喜,也是对女儿未来的人生期许。
“嗯。”凤九说的,就是东华心中所想。
天命本无缘,东华和凤九,原本也似这美丽的月令花和月光,终不得见。
但是凤九两千多年的爱慕和付出,东华陷入情网后不计后果的守护和珍惜,令天命也生了成全的私心。月令花见月何尝不是他们冲破天命的纯粹爱情的象征呢?
女儿的降生,也是这份爱情奇迹在经过最终考验后最好的延续。
凤九分娩当日,怕是太晨宫最忙碌的一天了。一大早,青丘的白奕夫妇、白真上神,九重天的太子妃白浅上神和小天孙阿离,天族三皇子连宋,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成玉元君,司命星君,就紧挨着赶到了太晨宫。
太晨宫外,等候着帝后好消息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叨扰的仙僚们更是数不胜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