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按在地上摩擦是迟早的事情……
心内腹诽,魏晓溪视线一转,落在江千树身上。
青年身量很高,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身姿挺拔,器宇轩昂。
眉眼柔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迫人的锐利。
他如顶天立地的笔直白桦树,直指苍穹,高贵锋利。
他站出来,维护百草峰,维护他自己,也维护了她的名声。
魏晓溪内心强大,平日不太在意乌合之众的流言蜚语。
但有人挺身而出维护……
说实话,她很欢喜,
心间有东西缓缓淌过,温暖,柔和……
如他暖褐色的眸光抚过她时的感觉,很舒服。
江千树望着陈炎幽幽道:
“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切都是你随意攀咬,故意泼……”
“够了!”青衣长老终于看不下去,黑着脸呵斥道,“再扰乱考试秩序,你们两都给我去执法堂报道……江千树,你是今天的考官,无端挑起事端……”
“不是无端,而是帮着整治宗门乱象。”江千树大义凛然。
“执法堂任务繁重,我身为宗门一份子,有责任揪出那些四处造黄瑶,抹黑我百草峰,乃至万道宗名声的蠢货。”
长老:“……”
早知道江千树是个奇葩。
自己真正对上,才深切体会江千树这厮有多难搞。
伶牙俐齿,以下犯上,简直是不知所谓。
他很想端起长辈的架子训斥江千树一顿。
可又担心他说出什么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跟此刻的陈炎一样尴尬……
迟疑一瞬,青衣长老压住火气,沉声道:
“赶紧回到你该待的位置,考试在即,如果你不想当考官,我现在就请百草道君过来。”
说着拿出传讯符。
江千树倒没有再顶撞他,脚尖一点跃上高台。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老老实实坐回自己位置时,他转身面向台下,朗声道:
“百草峰是我的家,魏晓溪是我的人,谁在敢随意编排,造黄谣,我定不轻饶,有胆子的可以一试。”
说着视线扫过台下狼狈的黑衣女子与陈炎二人,才手微微抚过顺滑的衣袖,仿似抚平什么褶子,这才转身,款款行回c位,坐下。
位置是按照峰头对宗门贡献高低排序的。
虽然江千树年纪最小,但他代表的是交税大户百草峰。
即便旁边的都是金丹真人,元婴真君,也只能给他作陪衬。
江千树神情淡定,放完狠话一副风轻云淡。
台下观众几乎炸锅。
陈炎用了洪荒之力,才勉强压住自己几乎咆哮而出的话。
你的人,你自己也承认了!
这还不是乱搞男女之事是什么?
十三岁啊!
禽兽!
甚至……
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类似的想法,几乎飘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脑海中。
堪堪从山上赶下来的那群,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来就听到江千树宣布魏晓溪是他的人,精神一震。
“什么什么,江千树跟魏晓溪是什么关……呜呜呜……你堵我嘴做什么?”
“闭嘴,想找死吗?看到高台边那个黑衣女的脸没有,江千树扇的,你也想体验。”
“啊……我来迟了。”
巴拉巴拉。
台下叽叽喳喳,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再讨论两人关系,甚至是百草峰的事情。
只惊疑不定看看江千树,又看看魏晓溪,再看看罗兴。
当事人都承认了,这还算黄谣?
薛烬嘴巴张成了o型,好一会子才回过神,一把扯住罗兴的胳膊:
“我刚是不是听错了,江师兄在说什么?”
罗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内烦躁,解释给薛烬,又似解释给自己听:
“晓溪明面上算是四师兄的药童,他的药童,不是他的人吗?”
他语气不太好,薛烬皱了皱眉,总觉的哪里怪怪的。
想问点什么,但罗兴心情似乎很不好。
算了……
江师兄也真是的,就不能说我的药童吗?
原本人家就在传你们关系暧昧,你还说这种话。
这不是添乱吗?
事实上,江千树不是故意说暧昧话的。
真的顺嘴。
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才是最真的想法。
扫到台下众人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
可如果站出来再次解释,显得太过刻意。
这样会给魏晓溪带来更不好的名声。
到底是没再有所动作。
台下观众中,不少人觉得百草峰生猛。
觉得江千树嚣张。
但也有很多人吃江千树这一款。
如此刚,有胆气,有地位,长的美,资质还如此妖孽……
妥妥的别人家孩子。
魅力四射好伐?
“啊,只有我一人觉得千树公子非常霸气吗?”
“你不是一个人……整个宗门,几乎难找出比他更有魅力的男人了吧。”
“天啊,他好强,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人生道侣首选。”
“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很难相处吗?嘴巴那么毒,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那是因为你不是他想护的人,不说什么,就问你想不想成为魏晓溪,被他护在羽翼下……”
“这个……呵呵,好有道理。”
“擦,我也想成为他这样的男人。”
“巴拉巴拉。”
台下迷弟迷妹们胡言乱语,语声越来越大,大有要将此处打造成三界岛第一菜市场之势。
青衣长老脸色铁青,放出威压:
“肃静!”
众多弟子脸色煞白,乖乖噤声。
青衣长老没好气道:
“考试正式开始,工作人员动作快点,将药草拿出来!”
说着开始介绍本次的考题,规则。
这次是炼制三种丹药。
根据成品率,丹药质量,数量进行比较。
优者取胜。
魏晓溪站在角落,定定望着台上的青年,心绪复杂。
数年相处下来,她真能感觉到,江千树对她充满善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画技?
可整整七年了。
除了他从狂暴谷回来的那晚提过一次,两人就再没有谈过画画之事。
仿似两人之间,压根没有过什么画画的约定。
如果说他图其他的。
比如什么炉鼎之类的。
两人要是结合,谁是炉鼎还不好说呢。
魏晓溪脑子嗡嗡,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