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外。
之前被灼伤神魂的一只妖鳄,距离魏晓溪远了些。
正趴在沼泽底部闭眼休息,希望神魂疼痛能降下来些。
只尾巴偶尔甩动两下。
忽然,它发现了不对劲。
它身周的水,开始涌动。
察觉到不对劲,它也没心思躺着了,忍着剧痛蹬直四肢,摆动头部和尾巴,试图看看水流是怎么回事。
一般只有同伴在附近翻滚搅动,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它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小伙伴在恶作剧。
可是……
水流越来越快。
它站在沼泽地,几乎要站立不住,整个鳄快被掀翻起来。
它感到恐慌,甩动尾巴迈开四肢试图离开这片不平静的地方。
可刚跑出两步,整个鳄就跟着水流缓缓翻滚上浮。
它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它大惊,挣扎着试图稳住身子。
可惜徒劳。
庞大的身躯,坚硬的皮甲,在快速涌动的水流面前,都是笑话。
它被动的跟着水流转动,一圈又一圈,不是撞到一些坚硬的石块,就是同守在这儿的盟友。
妖鳄慌了,“呃呃呃”的叫唤起来,宣泄自己的恐慌情绪。
其他妖兽与它情况相差不大。
旋涡流已经成型。
魏晓溪站在矮趴锥形流光罩中,能透过流光感受的到泥浆的翻涌。
但是她并不会像周遭那些妖兽那样,被迫跟着泥浆旋涡转动,头晕眼花。
她垂眸,拨动流光阵盘,手指在其上戳戳点点,将流光罩渐渐改成上窄下宽的长条形防御阵。
像一只爬虫一样,贴着沼泽底部,一点点穿过漩涡范围。
她这样子,很像以前在蓝星中,拿一张薄薄纸片,塞门缝底下去。
她争分夺秒。
因为抵抗剧烈涌动的泥石流,也是要消耗流光灵力的。
沼泽上空。
有那看不惯江千树一来就撒毒粉的修士,纷纷升空去找他麻烦。
江千树开启飞舟防御罩,没太管,偶尔换一下灵石抵御攻击。
他的主要精力,集中在萧墨几人的讲述上,眼睛望着沼泽面上的累累白骨,眸色晦暗不明。
一众人看他这么目中无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他娘的是谁?这么嚣张?”
“改天你落单,可别栽我手里,我打不死你!”
“得了吧,你先破的了他的飞舟防御罩再说好吧?”
“所以他究竟是谁?!”有人气愤道。
有那其他宗门以前跟万道宗比赛,根江千树交过手的,直接指出来。
“他是万道宗的妖孽天才江千树!”
“什么,是炼丹炼器两不耽误还会点阵法,修为还超过同龄天才的那个变态吗?”
“没错,就是他。”
吵吵嚷嚷的斜坡,忽然就安静下来。
再没有那叫嚣着要去宰了他的人。
一来,他们都听说过江千树这货的脑子,跟一般人的确不太一样,经常不干人事。
例如……
刚才一出现就撒毒粉得罪一大群人,就很杠。
二来,这样一个妖孽,前途不可限量,宗门不知道会倾斜多少资源在他身上,想要弄死他,就得先突破他的那些个法宝,这很难。
最后,他是百草道君的爱子。
百草道君的炼丹水平在三界岛,数一数二,很多独特的药方也出自他手。
有一些别人还炼不来。
得罪了百草道君和他的爱子……
谁敢说自己一辈子都遇不上点棘手的病?
万一要求导百草道君面前……
故而,很多人都被自家师尊、长辈警告过,遇到江千树就绕道走,也不能得罪百草道君的几个亲传弟子。
至于那些没有人耳提面命过的修士,多是没有能力干掉江千树的。
气氛冷却下来,也就不奇怪。
陈炎一看这群修士的怂样,气不打一处来。
居然被江千树的破名头唬住,活该你们碌碌无为!
众人并不知道自己被陈炎唾弃了。
他们有的悻悻操纵飞舟落到地面,自认倒霉折掉一颗解毒丹,咽下这口气。
斜坡周围陷入一片诡异沉默中。
沼泽那边传来隆隆的奇怪声音。
修士们一惊,纷纷转向沼泽方向,大声惊呼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无端产生漩涡?”
“蠢货,怎么可能是无端?肯定有东西在下边搞鬼啊!”
“什么东西才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众人惊呼着,不约而同后退,生怕自己身上被溅上恶臭的泥点子。
沼泽面上飞的不高的修士,也迅速升空,震惊的望着泥浆漩涡流。
有那跑得快的妖兽们生怕被卷入漩涡,蹬蹬蹬的扑往斜坡方向,试图上岸躲开事故中心。
众修士一见,脸都绿了。
他们可没有能力像这漩涡一样,让皮糙肉厚的妖鳄们心生恐惧。
生怕被妖鳄一尾巴拍成肉泥,只能躲的更远,躲入密林。
有修士骂骂咧咧。
“什么魔头出世,搞这么大动静,这不是在害人吗?”
“师姐,我们快离开这儿吧?万一真是什么可怕的大魔物出世……被殃及,我们怕是小命不保啊!”
“怕什么?这个秘境修为最多只能停留在炼气十二层,大家都是炼气十二层,你怕什么?”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有没有看到那些刚被搅没影的白色骨头是炼气几层的修士?你没看到连妖鳄都不敢靠近了吗?”
“呃……好吧,那我们飞远一点看,万一不是妖物出世,而是宝物出世呢?”
“这个……好吧,我们躲远一点地方看。”
隆隆隆——
众修士远远躲开,抻着脖子直往沼泽中的巨大漩涡瞅。
妖鳄,妖蛇,毒蟾蜍纷纷爬上斜坡,惊愕的望着平日栖息的地方,又惊又怒还很懵。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罗兴脸色发白的指着沼泽漩涡。
若是如此……
那他还有可能找到晓溪的尸体吗?
念头闪过,罗兴脸上闪过悲痛。
薛烬探头吃惊的望着沼泽漩涡,脑子嗡嗡。
想到什么,他呼吸急促,指着下边的漩涡,大声道:
“会不会……”
说到一半,薛烬踟蹰起来。
因为太不可思议了,他不敢想。
“你是想说,会不会是晓溪在下边搞出的动静?”白聪问道。
他早就发觉,薛烬对魏晓溪,总是有种迷之自信。
虽然他也希望是,但,还是现实的点出来:
“你说晓溪要拥有怎样的力量,才能搞出这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