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女子姓朱。
她有些纳闷。
之前二爷一直将人藏在她这儿,让她去折磨他,说是留着有用。
这也就算了。
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人来的,竟然让二爷亲自出手给他换容貌,这显然要隐藏身份。
除此之外,二爷还给齐杨用了种很珍贵的药,还亲自施法咒,抑制住齐杨想说出自己身份来历的欲望。
如此齐杨便无法向任何人传递有用消息。
这种丹药……
着实是很古怪,价值至少至二十颗大还丹。
费了这么大的代价,朱姑娘一直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昨晚深夜二爷连夜过来给齐杨换回原貌,她便知道,她的好奇心要被满足了。
而一开门,看到他身边的漂亮姑娘,她隐隐有猜测。
这是冲冠为红颜啊。
朱姑娘很震惊。
她是千氏的人,在三界岛虽然不能经常接触第一大陆主家那边,但她可是听说,千树千二爷就是个……断情绝爱的主儿。
如今看他为了眼前这个姑娘大费周章,爱人无疑了。
吃到冰木块的第一手瓜,她很兴奋。
她以为以他们现在这……手拉手的关系,这位姑娘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来着。
没想到……
好像还不知道,也不知道咋个回事。
朱姑娘可不敢多嘴千二爷的事情,连忙低眉敛目:“是,二位跟我来。”
说着话向魏晓溪友好的笑了笑,边往里边走边自我介绍。
江千树没闲着,给他俩相互介绍了一下。
三人没走多久就停在了一个……
柴房门口。
吱嘎——
灰尘扑面而来。
江千树抬手用袖子遮在魏晓溪口鼻前,另一手对柴房方向施了个清洁术。
朱姑娘一脸尴尬:“呵呵,我的失误……请进。”
江千树没说什么,魏晓溪抓开他的手,往里探头。
屋内一大半的地都码着一摞摞柴禾。
右边的角落地上,躺着一个形容狼狈的男子。
他披头散发,精神萎靡,脏污的脸上,苍白若鬼。
的确是齐杨。
他四肢被用术法捆缚着,动弹不得。
嘴巴也被用破布条堵着。
就是想自杀都做不到。
看着以前意气风发的万道宗之子,魏晓溪心中一片舒坦。
之前在雷网域,这个臭男人拿着剑在她身上脸上戳戳打打,评估她的脸蛋身材,好像在评估一块猪肉值多少钱。
她当时恨不得上去撕烂他的嘴。
等了快一个月,总算是有机会了。
魏晓溪扬了扬嘴角,又压下,一步跨入门内。
三道人影黑压压挡住了门口溜进来的大半阳光。
刚亮堂起来的柴房,又昏暗起来。
从他们开门至今,过了至少有二十息。
可齐杨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连眼珠都没动一下。
生无可恋。
这就对了。
“齐公子,好久不见啊。”
魏晓溪笑眯眯走到他身旁,拿开他口中的破布条。
齐杨看见是她,又看到江千树,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随即直接闭上眼,压根不说话。
魏晓溪笑道:
“听说你这大半个月,把客人伺候的都挺舒坦?”
齐杨:“……”
他额角青筋抱起。
去你娘的不错!
我堂堂天之骄子,居然……居然……
想到这里,他脸上闪过屈辱与辛酸。
他刚来这家小倌馆时,自然不肯轻易屈服,当然不伺候。
可……
这该死的老鸨,直接叫乞丐来轮了他。
他当夜就崩溃了。
可有什么办法?
他恨,但他身不由己。
于是,他假意顺从,开始愿意接客。
并试图让他们帮着自己传递自己的身份消息出去,让父亲能发现自己,过来解救他。
可他不知道被江千树下了什么降头,一要说有关自己身世来历的事情,甚至是要提笔写,不,是一想到要逃,要求救,神魂就会剧痛无比。
仿似有人用狼牙棒在狠狠的打他脑子。
痛不欲生。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每次他一头疼,这个臭老鸨,就知道他动心思想跑,想传递消息。
她冷笑着安排打手过来,对他身上最疼的地方下刀子。
他灵力被锁,但身体恢复力还在。
他们就一遍一遍的用刀子片他的肉,剜他的肉。
最后完了还不行,又找来一群肮脏恶臭的乞丐折辱他。
这种身与心的双重折磨,让他几欲疯癫。
他是整个三界岛最尊贵的天才,为什么会遭受此等待遇?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江千树。
不,是魏晓溪。
江千树是为魏晓溪出气的。
现在,这个贱人出现在他眼前,还笑嘻嘻的嘲讽他,他如何能平静。
他恨不得上去将魏晓溪碎尸万段!
“啧啧,看看,我们高高在上的齐公子多愤怒啊。”魏晓溪笑道,“看到你不爽,我就开心了。”
朱姑娘听着魏晓溪用银铃清脆的声音,说着女魔头才会说的刻薄话,下意识瞥了江千树一眼。
原来二爷好这口。
听着她嚣张的话,齐杨实在忍不住,猛地睁眼,死死盯着魏晓溪:
“你个贱人,靠别人算什么好汉?靠着江千树狐假虎威你很得意吗?”
“对啊,蛮得意的。”
“哼,我等着看你被玩烂的一天,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凄凉。”
江千树皱眉,魏晓溪用眼神制止他,道:
“我惨不惨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看你挺惨,我就开心,另外……”
魏晓溪冷笑:“你以为,没有你爹,没有万道宗,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再说了,你是有牢靠的靠山了,有什么用呢?你现在还不是跟死狗一样,躺在这儿任人宰割?”
“你!”齐杨双眼喷火。
你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嗯?等等……
齐杨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晓溪。
筑基境,二十六岁的筑基境?
怎么可能?
他咬牙:“你个废物,你是不是用了邪术,生生把境界拉到筑基境的!”
魏晓溪笑嘻嘻道:“对啊,是啊,你开心了吗?”
齐杨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撒谎。
所以,她真的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
齐杨无法淡定。
他当年,也是整整三十岁,才晋升的。
而且还是在接受圣阳碑的洗礼下,才可以的。
魏晓溪不过是五灵根,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齐杨心内凌乱。
安静欣赏了一下齐杨几近崩溃的脸,她眉眼舒展行回至江千树身旁。
“这就完了?”江千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