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暴躁牦牛的眼睛只是微微发红，没有再冲动地横冲直撞或是胡乱攻击，只是静静地露出嘲讽表情。
杂念的污染效果肉眼可见地减弱了，暴躁牦牛保留住了基本的神智，以自身性格为准则进行行动。
恶念魔猴的双眼闪烁血光，身上黑气止不住的涌动，但还是忍了下来。
为了研究能顺利结束，为了自己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仇，猴子我先记下了！
额头魔纹再次动起来，恶念魔猴继续抽取出暴躁牦牛体内的杂念污染。
不同于之前，这次杂念污染抽取的速度出乎意料地快速，并且在此过程中，暴躁牦牛仅仅只是感到有些不适。
亲身经历过的暴躁牦牛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时分卸去了长久的重担，身体仿佛都变得轻盈。
为了再次体验这种奇妙的感受，暴躁牦牛表现得愈发嚣张起来，尽显小白鼠的英姿飒爽。
又一次被抽取出来的杂念污染，颜色又淡下去不少，由浅灰向着透明转变，同时对恶念魔猴的吸引力又大了几分。
恶念魔猴强忍住吸收的想法，如了笨牛的心意，指挥着杂念污染不断进出暴躁牦牛的身体。
进去了，出来了，进去了，又出来了……
重复了数次，暴躁牦牛逐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仿佛是一个等待着技师服务的老司机。
恶念魔猴则从最初的恼怒，慢慢变得惊异起来，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那道杂念污染上，就像暴躁牦牛拿杂念污染当按摩服务一样，恶念魔猴何尝不是把它的身体当做过滤器，用以“净化”杂念污染。
那道杂念污染在如此重复操作过后，灰暗的颜色彻底消失，变成了一副透明流动的波纹，充满了灵性。
见到这般模样的杂念污染，恶念魔猴暗自吞咽口水，鬼祟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广播，等待了一秒，立马决定把其吸入体内。
它有预感，若是曾经的杂念污染仅能提升一丝实力，那现在的这道杂念污染却可能令它的实力增长一寸，效果翻了数倍不止。
然而，恶念魔猴刚想有所动作，等待着自助服务的暴躁牦牛疑惑地睁开眼睛，纳闷技师怎么突然掉线了。
结果暴躁牦牛睁眼一瞧，发现提供服务的透明波纹悬浮于空，游动着婀娜的姿态。
嘿，小老弟不行了，让老哥我亲自来！
想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暴躁牦牛，瞬间弹射而起，速度之快，猴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一口把杂念污染吞下肚去。
落地之时，暴躁牦牛甚至提前摆好了舒服的姿势，就等着享受了。
恶念魔猴眼睛一瞪，浑身毛发炸起，笨牛简直欺猴太甚。
就在这时，虚空中响起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一股强横的气息从暴躁牦牛身上释放而出。
恶念魔猴促不及防下，竟被无意识释放的气息轰上了天花板，受伤不轻。
这是，紫珀阶！
暴躁牦牛茫然地睁开眼睛，不知所措后欣然接受。
啊这，不愧是我！
小老弟看见没，这就是老哥我作为小白鼠的实力！
而恶念魔猴原本就血红的双瞳更加摄人起来，气得暴跳如雷，分外抓狂。
该死的笨牛，那是我的机缘！我的！
……
观察室外。
郝学所长露出狂热的表情，兴奋地语无伦次道：“成功了，哈哈，居然成功了，天才，唐路你简直是个天才！”
被赞誉为天才的唐路则一脸震撼，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想居然一次成功，并且是以这种方式。
这不禁让他想到，以后是不是可以让猴子作为实力提升装置，为队内的伙伴们提供这项服务。
如此一来，岂不是就不愁如何提升实力了！
至少蛋纹龙在学府联赛之前，有希望借此成功晋升蓝玉阶。
思及此，唐路的脑筋立马转动起来，沉声道：“郝学所长，本次实验虽然成功了，但不排除偶然性，另外实验样本太少，还需要更多的样本数据支撑！”
说着，唐路忽然铿锵有力地道：“若是能以这些样本数据开发出相应的杂念过滤装置，不说能彻底解决杂念污染，可至少会有一定的改善。”
最关键得是，不会把猴子抓起来当苦工。
“说得好，说得简直太好了。”郝学所长脸上的欣赏之意都要满溢出来，对唐路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接下来，实验暂时中止。
郝学所长为了更加完善地进行实验，制定了一系列更加周密的计划，并递交了一份研究所需的清单上报，利用自己的权利秒速通过。
唐路有幸被邀请为这份清单查缺补漏，他看着罗列出来的各种灵怪暗自咂舌。
从基本的无属性，到常见的不常见的元素属性，再到其他的特殊属性，一个不落。
此外，每种属性灵怪，下到璞石阶实力，上到黑金阶实力通通在列，以此相互组合出来的数量十分惊人。
显而易见，郝学所长想要实验出杂念污染的普适性，证明暴躁牦牛的情况绝非个例。
只不过，这就苦了猴子啊！
唐路在心中为猴子默哀，为了不当一辈子苦力，还是先把一辈子的苦力都干完吧。
殊不知自己命运的恶念魔猴，还恨得牙痒痒，发誓自己下次一定不会再失手。
直至数日后，唐路前来探望它时，猴子委屈地就像一个孩子，哭喊着不要机缘了，再也不要的莫名话语。
唐路好不容易安抚住它，鼓励一番后又离开了。
用唐路的话说，就是他不忍心看到猴子受苦，只好眼不见为净。
又过了数日，样本数据采集终于结束，要筹备进入下一阶段的研究了。
唐路这才能把猴子接回来，在样本数据分析出结果前，猴子的配合工作也将告一段落。
被接回来的猴子状态很差，累得双目无神，血瞳都不复往日神采，就连额头上的魔纹都给人一种软趴趴的错觉。
“猴子，你还好吗？”唐路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从猴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像极了现代打工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再大哭大闹的心寒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