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此一举。
在他宣布完之后,他便听到了桑黎在问他身旁的陆怀安是什么修为。
看那副样子,像是要搞事。
再联想到此前他露出的温和笑容,宁远鸣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就在他想再继续听下去时,桑黎和陆怀安的声音突然被什么东西阻隔了。
他疑惑的看向那边,对上的却是君如珩泛着凉意的双眸。
宁远鸣:“……”行,你就护着吧。
帮桑黎施下结界的君如珩从宁远鸣身上收回了目光,随后看向了身旁的人,脸上的轻柔都凝结在了眼底。
他没有言语,就立在桑黎身边安静的听着他忽悠人。
“五师兄,你觉得你对上赤蝎有多大的胜算啊?”
面对桑黎的好奇,陆怀安不假思索的回应道:“九成。”
他这个回答让桑黎眼睛亮了亮,随即他便笑意吟吟的将手中那支还没有刻上名字的签递到了陆怀安面前。
“既然五师兄这么有信心能拿下这个妖兽,那这丰厚的奖励就交给你了。”
陆怀安被他的操作整懵了,他垂首看了一眼那支签,又看了桑黎几眼,最后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们都各自抽好了签,应该不能交换吧?”
“怎么不能?这个东西刻了名字上去才能作数,宗主又没有说过在此之前不能进行交换,那我们根据实力调换一下不是很合理吗?”
陆怀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理。”
桑黎一看有戏,立马拿出了杀手锏。
“五师兄之前可是同我说过,会帮我打架,还让我找境界高的挑战,如今,这不就是一个机会?”
说完之后,桑黎便一脸忐忑的注视着陆怀安,生怕被对方义正言辞的拒绝。
好在,陆怀安这人够实诚,也非常守信用,二话没说就将他手中的那支签拿走了。
一直在观察着那边的宁远鸣见陆怀安拿过了桑黎手中的签,心中直呼完了。
他正欲上前阻止,哪知桑黎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一把夺过陆怀安的签,指尖凝聚灵力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上面。
“……”他现在即便出去也是晚了。
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桑黎这小子,机灵劲儿不少,老是能找到方法钻空子。
他当即走了过去,打算好好说道说道。
宗门大比可没有这么多的空子让他钻,到时吃了亏怕是得难受一阵。
走到桑黎身前时,桑黎和陆怀安两人都对着他弯腰作揖。
可他还是听不见两人的声音。
宁远鸣黑着脸将视线转移到君如珩身上,有些咬牙切齿,“小师叔,现在可以把结界收了吧?”
君如珩挑了挑眉,负于身后的手,指尖微动。
虽然并未感受到任何变化,宁远鸣却知晓那道阻隔没有了。
他睨了君如珩一眼,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桑黎身上。
“无须多礼。”
待两人直起身子之后,他拿过了桑黎手中的签,上面的赤蝎已经变成了树妖。
他叹了一口气,旋即露出了一副长辈教育小辈的样子,拿着手中的签戳了戳桑黎的胸口。
“就这么一个漏洞都让你给发现了,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去挑战一下?即便是打不过,也可以捏碎传送珠出来,总比一开始就退缩好呀!”
桑黎早就猜到宁远鸣会这么说,他也在和陆怀安交换签的时候就想好了说辞。
所以在宁远鸣教育他的时候,他就逐渐露出了一脸苦相。
到最后,宁远鸣看着他那张欲哭不哭的脸,生生止住了话。
原本想好的一大堆话,如今才刚刚起了个头,便被桑黎的模样给掐断了。
桑黎见宁远鸣动容,抓住时机开口:“宗主,我并非不想去挑战这赤蝎,可您也知道我的修为低,遇上这么厉害的妖兽,我怕是过不了两招……我…我也想要为宗门争光啊!”
他说得极为真诚,再加上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后,泪眼汪汪的模样,叫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他。
宁远鸣动了动唇,桑黎又再一次赶在他之前开口说道:“我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我有自知之明,若是我连这普通的任务都完成不了,那我有什么资格占着这个名额。”
“……”
即便知道他是在忽悠自己,宁远鸣还是信了。
他抿着唇看了桑黎半晌,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不要忘了去金鸿长老那里拿传送珠。”
“是!”桑黎立即喜笑颜开。
宁远鸣只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头叹气,随后又和参加选拔的弟子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率先离开了大殿。
选拔比赛定在明日一早,为期三天,期间越早完成任务出来的弟子,就有参赛的优先权。
宗门长老和宗主会从这些人当中,再评审出表现优异的弟子作为参赛选手。
桑黎听完之后,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空子可以钻了。
参赛有什么好的,坐在观众席上观战不香吗?
如果他这次选拔对战的是赤蝎,到时候不论输赢,他都得参赛。
毕竟他的实力摆在那儿,哪怕是打不赢,只和赤蝎过了两招,他也可以拿到参赛资格。
但对战普通的妖兽就不一样了,他要是连普通的妖兽都打不过,那就真的没有资格去参赛。
即便是其他宗门的人想要强迫他参赛,面对一个弱者,他们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逼迫他。
这样他就不仅可以摆烂,还可以磕着瓜子观战。
岂不美哉?
抱着这样美好的想法,桑黎在其他参加选拔的弟子都开始着手准备的时候,他跑去了干饭。
人家彻夜做攻略的时候,他选择了睡觉。
宁远鸣看得唉声叹气,在桑黎跑去睡觉后,直接拉着君如珩去了玄知峰的大殿。
现在也怕只有他这个小师叔才能治得了桑黎了。
“小师叔,你就不能好好管一管吗?他现在修为这么低,若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君如珩坐在殿内的木椅上,搭在扶手的手臂,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
听完宁远鸣的话,他只是一脸淡然的回应:“不是你让我顾及他,想一想他的处境吗?”
“?”
“我对他不多加干涉,不也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