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地一声惨叫,在洪天啸使到第七式“鼓瑟式”的时候,郑克爽再也躲避不及,被洪天啸一爪抓在右大腿上,连血带肉被撕下了一大块,郑克爽自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样的痛楚,登时昏了过去。
洪天啸将手中的血肉扔在地上,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方巾帕,将右手擦了擦,朝着郑克爽呸了一口道:“真是个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仗着一个昆仑派的弃徒就可以挑战少林寺了。”
突来的变故使得阿珂当即就吓呆了,望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郑克爽,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做了。
洪天啸将巾帕扔在地上,转过神来,看到阿珂被吓呆了,于是便柔声道:“这位女施主,冯锡范是昆仑派人人得而诛之的弃徒,郑克爽是台湾反贼郑经的儿子,施主若是跟着他们日后必遭大祸。”
阿珂闻言,呆呆地喃喃自语道:“我…我又该去哪里呢,师父和师姐都成了他的女人,我…难道我一定也要成为他的女人吗?”
洪天啸闻言,鼻子不由一酸,定了定神道:“这位女施主,贫僧虽然不知道女施主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但贫僧知道,所谓前世有因,今生必有果,人不可抗命,逃避不能让人解脱,反而会越陷越深,徒增烦恼。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想必这句话送与女施主极为得当,有时候不回头反倒痛苦,回头却很轻松,人本来就是来无一物,去无一物,何必在乎尘世间的那些虚名妄说呢。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若是觉得喜欢,就去做,佛祖也是愿众生都得到快乐,何必紧锁心扉而愁眉不展。”
阿珂听了,双眉稍展,似有所悟,问道:“请问大师,若是喜欢一个人,却又不能容忍他所做的一些事情,该当如何呢?”
洪天啸自然知道阿珂的意思,也知道她不能容忍的是九公主、阿琪,甚至于以后的她,同时成为自己的女人,于是便道:“贫僧虽然不知施主所问何事,但贫僧却知道一点,若非是大奸大恶之人,做下一些不令人理解之事,定是事出有因。贫僧有一方外好友,名叫洪天啸,想必姑娘不会认得,他月前来找贫僧之时,曾告诉过贫僧一件事情,或许这对于解开女施主的心结会有些帮助吧。”
阿珂听了,更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和尚的方外好友竟然是让自己怎么也忘不掉的洪天啸。
洪天啸装作没有看到阿珂惊讶的表情,又继续道:“我那方外好友少年英俊,武功高强,人品也是一流,却有一样不好,便是太过于风流。只是,我这位方外好友虽然风流,身边女人也是不少,但却有一个优点,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月前他来找贫僧便是因为遇到了一件苦事,其实在佛家看来此事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在世俗之人看来,常人却不能接受。因为我那方外好友同时喜欢了师徒三人,但是其中两人都能接受,唯有另外一女子无法接受,远离他们而去。”
阿珂听了,心中怦怦直跳,急忙问道:“以大师看来此事如何?”
洪天啸微微笑道:“贫僧当时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便是她们师徒跟他是否心甘情愿,若是心甘情愿,不要说是师徒,纵使是母女又有何妨,佛曰,众生平等,徒可则其喜欢,为何师却不能。”
阿珂听了,呆呆念道:“众生平等,众生平等。”
洪天啸叹了一口气道:“贫僧虽然从未经历过红尘之事,但却知道轮回一世极为不易,既然有缘,既然喜欢,就不要顾及太多,只要不做下奸淫掳掠之事,只要是彼此心甘情愿,纵使有些事情不为当世所允许,又有何妨。贫僧曾听闻,在北宋末年,江湖上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神雕大侠杨过,便是与其师父小龙女相爱,不为世人所齿,但神雕大侠依然执着,最后终是有情人成了眷属,而于神雕大侠之名丝毫无损,反为当时武林中人津津乐道。”
“既然喜欢,就不要顾及太多”这句话犹如一记猛锤狠砸在阿珂的心中,“既然喜欢,就不要顾及太多,是呀,为什么师父和师姐都能放开,自己却一直放不开呢,他确是自己见过的最令自己心仪的男子,错过了他,还会有别人吗?原以为郑克爽也是他那般优秀的人,有师如此,可见其徒,而且今日的表现已是大大令自己失望。”
洪天啸见阿珂的样子,知道她差不多已经被自己说动,当下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有时候留一些空间让她自己去思考反而效果会更好,于是便转了个话题道:“贫僧看得出姑娘的武功只是一般,想来上少林寺不是与这位施主一个目的,不知女施主此来何事?”
阿珂道:“现在江湖盛传,少林寺中有一本《四十二章经》得了它可以得到满清入关的时候从中原抢走的那些金银珠宝,但是大家都畏惧少林寺的威名,所以江湖上的很多人都聚集起来,准备一起来少林寺要书,小女子本也是想看看热闹,不想竟然和这位郑公子问错了路,走到后门来了。”
“《四十二章经》”
洪天啸一愣,心道,谁造的谣,看来这次少林寺的麻烦大了,天下英雄云集,可不是少林寺一家所能对付的,想必现在少林寺的正门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不知道晦聪那个老和尚能不能撑得住。
洪天啸想过去帮助,却不放心阿珂一个人继续和郑克爽在一起,又不能挑明身份,否则必然前功尽弃,略一思索,道:“女施主,今日贫僧与你也算有缘,见你功夫不高,但资质却是不错,有意为女施主举荐一位师父,不知女施主意下如何?”
阿珂行走江湖也有几个年头,做梦都想成为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闻言急忙问道:“不知是何人?”
“峨嵋派掌门定业师太。”
“峨嵋派掌门定业师太?”
阿珂想了想,又有些担心道:“只是晚辈已有师门,若是再投入峨嵋门下,似乎不太好吧。”
洪天啸微微笑道:“看来贫僧方才的话女施主并未听进心里去,姑且不说天下武林原本一家,贫僧看得出姑娘心地善良,习武必然是为了除恶扬善。既然如此,用什么武功,是什么门派,又有什么区别呢?”
洪天啸之所以突然想起了通过晦聪方丈的关系,将阿珂介绍道峨嵋派去,也是存有私心。在洪天啸的计划中,阿珂定是他的妻子之一,到时候峨嵋派也会因此站在他的这方阵营之中。
“好”峨嵋派毕竟是名门正派,更是六大门派之一,而且如此一来,自己便能以峨嵋派弟子自居,也能稍稍摆脱师徒之间的尴尬,当下毫不犹豫道,“小女子多谢大师举荐之恩。”
“不过,女施主,因为《四十二章经》之事,少林寺已经遇上了大麻烦,贫僧眼下须得马上回寺帮助方丈师兄共御强敌,待到此事过后,贫僧定会让方丈师兄写一封书信,举荐女施主拜在峨嵋门下,施主以为如何?”
“那小女子便在山下等候两日。”
阿珂也知道眼下少林寺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便应允下来,忽然又看到了躺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郑克爽,问道,“大师,只是这位郑公子身受重伤,还请大师施救。”
救他,哼,我还嫌脏呢,何况,这小子跟我争你,救他个鸟,洪天啸摇了摇头道:“方才贫僧并没有下重手,这位郑施主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内伤,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贫僧再劝施主一句,这位郑施主心地不善,施主还是不要和他再有瓜葛才是。”
阿珂稍稍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道:“好吧,小女子就听大师的,两日后,小女子依然在这里等候大师。”
说完,阿珂就要转身离去,洪天啸急忙将她喊住道:“女施主,你一个人住在山下颇有危险,贫僧这有一物,可保你安然无恙。”
阿珂闻言,停住脚步,好奇地看着洪天啸从怀中掏出挂扣之类的东西,只听洪天啸道:“女施主可将此物缚在上衣第一个纽扣处,一旦此物受到大力,便会喷出一股烟雾,将人迷倒,此物用来防淫贼最为有效,还请姑娘收下。”
阿珂接过此物之后,奇怪地问道:“大师,此物好确是好,只不过如此一来,小女子岂非是也要被烟雾迷倒?”
洪天啸知道阿珂必有此问,微微笑道:“此乃贫僧一位好友设计,奇就奇在此烟雾只能迷倒男人,却不能迷倒女人,而且莫看此物虽小,但其中药物可喷十次方尽。月前贫僧听说之后,甚是好奇,便向他索要了一个以研究其中机关,不想今日正好送给了女施主。”
“月前?”
阿珂闻言一震,失声问道,“莫非又是大师的那位方外好友?”
“正是,女施主如何知道?”
洪天啸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没有,没有,小女子…小女子也只是…只是胡乱猜测。”
阿珂急忙支吾道,但右手却将那颗类似挂扣的东西攥的更紧了。
洪天啸看在眼里,心中暗喜,看来阿珂对自己还是有情义的,于是便道:“女施主请便吧,贫僧要去了。”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剩下阿珂一个人呆呆地盯着手中那颗挂扣良久,才长叹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