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和刘源同时皱眉,“你说傅景妻子长相老成?”
小黄不明所以,“是啊,当时那情况,傅景,不好意思啊,我们也不是故意说闲话的。”
脑海中倒映出小妻子的样子,傅景摇头,“不,那不是我的妻子。”
“不是?”
刘源也肯定点头,“不是江云初……”
他看向傅景确认,“傅景,你妻子就叫江云初吧?”
傅景点头,小黄也肯定道,“是江云初啊。”
这下换上刘源震惊了,他猜测道,“是不是那时候你妻子心情和身体都不好,看起来就显得沧桑一点?”
“不可能!”傅景沉声反驳,他的小妻子,就算最狼狈的时候,也是最漂亮的。
“政委,我先去问一问,不管怎么说,我妈肯定知道。”
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走,刘源在后面叫他也不听,“你说说这傅景,好不容易回部队,去找方医生看一看也好啊。”
小黄一脸疑惑,“看什么?”
刘源表情一顿,吼他,“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回去把资料准备好,给我拿过来看一看。”
“是!”
——
深夜,化肥厂家属大院
所有人都沉入了梦乡,傅年家门外却被人大力敲响。
“谁呀!”
傅年迷迷糊糊穿上衣服,打开门一看,皱眉惊讶,“老二,你怎么来了?”
傅景一脸黑沉 ,“大哥,我找妈和大嫂。”
“找她们做什么啊,现在都这么晚了,啊……”傅年打了一个哈欠,看看手表,“都已经两点多了,你明天再来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找她们。”
不顾傅年的阻止,傅景大步进去,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你去把她们叫起来。”
傅年还想说什么,傅景已经没有耐心了,“快去!”
傅年被吓了一跳,先去拍了父母的房门,又回房间叫醒了黄翠。
“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什么睡,老二来了,黑着脸,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傅景?他来干什么,咋地,这大晚上的还要我去迎接他啊。”
“哎呀,你别说了,赶紧起来吧,我看老二那架势,像要杀人一样。”
傅年房间,响起了两人谈论的声音,随后慌乱地穿衣服,而周小菊已经着急出来了。
“老二,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见母亲是真的关心自己,傅景表情缓了缓,在看到黄翠不甘不愿出来后,又黑了脸,“妈,我就想问,这四年,我的津贴和补助,是不是都被你们领走了。”
“这……”周小菊手一抖,满脸心虚。
黄翠瞳孔瑟缩,眼珠子一转,发出惊呼,“什么,妈,你拿了二弟的补助吗?
多少钱,我怎么不知道?”
“这……”周小菊一脸苦色,她慌乱不安,不知道怎么解释。
下意识看向黄翠,却对上她算计和要挟的眼神,只能将苦往肚子里咽。
“老二,对不起,是我……”
“够了!”就在周小菊迫于黄翠的压力,要认下此事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傅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轮椅上,惊呆了所有人。
黄翠不敢置信,公公在家里一直说不上话,特别是这几年他腿不行了,要坐上轮椅之后,更是不会对家里的事发表任何看法,现在,竟然敢这么大声说话。
傅金满脸愁苦,双手握拳,仰头看向不知不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伟岸的二儿子,沙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老二,是我们当爹娘的没本事,你的津贴和补助,都是你妈领了的,但拿回来之后就被你大嫂全部收走了,
这些年,我时常在想这样做对不对,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是我错了。”
傅景垂下双眸,心里升起浓浓的失望,果然,他就知道是这样。
黄翠却不依不饶,“爸,你说什么呢,污蔑人也要讲证据的,你说我拿了,我还说我没拿呢。”
傅景忽然抬眸,双眼直视着梗着脖子,知道他们没有证据而有恃无恐的黄翠,愤怒从心底而起。
是她!
就是因为她,云初和睿宝才吃了那么多苦的。
明明云初是那么好的人,她坚强果敢,她为了睿宝连一直坚持的大学都没去上,却在怀孕的时候,甚至生产的时候,遭了那么多罪。
要是云初有这些钱,怎么可能连母亲的遗物都去当了。
“是你!”他从心底怒吼,声音愤怒,终究克制不住,猛地站起来狠狠掐在黄翠的脖子上。
“啊,你要干什么?”黄翠失声尖叫,慌乱拍打傅景的右手,却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浑身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老二,放手,放手啊!”
周小菊和傅年慌乱上前,两人齐齐动手也不能撼动傅景的铁臂半分。
傅景只觉得心中那头猛兽在滔天的愤怒和自责中慢慢苏醒,他双目赤红,心脏克制不住的颤抖,血红,尖叫,充斥着整个脑海,动手,杀……
各种恐怖的字眼在脑海中一一闪现,他好像又回到在缅北的时候,暴虐的感觉袭来,他克制不住的兴奋。
“放手啊,老二,你怎么了老二?”
傅景根本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就是这人,就是她才让云初,让他的小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云初!
小妻子!
脑海中突然倒映出云初俏丽的容颜,还有她那清冷的嗓音。
“傅景!”
傅景猛地愣住了,右手松开,黄翠像是一个破布一样摔在了地上。
傅景恍惚看着自己被黄翠指甲抠出鲜血的右手,“你是睿宝的爸爸,如果有一天你控制不住自己,你就不是睿宝的爸爸。”
小妻子的话再一次从心底清晰传来,傅景突然庆幸。
差一点点,他差一点点就!
双眼赤红看了看浑身颤抖害怕的黄翠,傅景转身就走,徒留下这家人眼里闪烁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