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相信有人迟疑，“不是吧，昨天老张明明看到是傅景送曹大爷出去的。”
胡欣轻咬着下嘴唇，心里暗恨傅景多管闲事，面上却笑得真诚，“可能是公公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傅景吧，毕竟他和曹岩关系好。”
“是吗？
胡欣怯懦点头，“时候不早了，俊哲还要学习钢琴，我先走了。”
看她佯装坚强的背影，有人感慨，“诶，你们发现没，俊哲好像很久没下楼跟孩子们玩了。”
“不是说要弹钢琴吗，胡欣专门买了钢琴呢，不好好学习的话，就浪费了。”
“哎，胡欣这妮子，就是性格太倔强了。”
大家相视一眼，无奈感慨。
而胡欣带着曹俊哲回去之后就愤恨站在窗边，她才不相信傅景会这么好心，肯定还会各种诋毁，她用力咬着嘴唇，吓得曹俊哲大气不敢喘一下。
“妈妈，刚刚那些奶奶们说爷爷……”
“爷爷什么爷爷。”胡欣不耐打断，“你没有爷爷，赶紧做作业，待会还要学钢琴。”
“可是……”曹俊哲对那个慈祥的爷爷还是有印象的，只不过他很少见到，但每次爷爷来都会给他带好吃的。
“我说没有，可是什么可是。”
眼见着妈妈语气不耐烦了，曹俊哲只能哀怨低头，心里难受得不行，自从傅景叔叔回来后，妈妈就变了。
他讨厌这样的妈妈。
——
傍晚，赵燕带来一个很震撼的消息，“云初，听说了吗，宁大要开一个少年班，现在正在征集3到12岁的孩子报名呢。”
“什么？”江云初手一抖，下意识看向睿宝。
赵燕心有灵犀，“据说这一次要招收顶尖聪明的小孩子，专门弄到学校里去培养呢，我家小墨是不行了，但是我觉得睿宝可以试一试。”
江云初表情不太好，费力压下，笑着摇头，“睿宝还小呢，才三岁，而且他也没那么聪明。”
“嗨！”赵燕以为江云初在谦虚，笑着夸赞，“你家睿宝要是不聪明的话，这世上就没聪明的人了，听姐的，去试一试，据说被招收后，不仅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呢。
要是顾小墨能小小年纪就给我挣回多少奖学金，我做梦都要笑醒。”
江云初表情不太好，看向和顾小墨在玩俄罗斯方块的睿宝，没想到她尽量压制睿宝的聪明，就是不希望小小年纪离开父母上那个少年班，却还是遇上了。
“燕姐，这世上聪明的人可多了，睿宝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他太小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啊……”赵燕只觉得可惜，“就算报名去试试呗，万一选上了呢。”
眼见着她说完这句话，江云初的表情更不对，就算心再大也知道她是真的不愿意了。
赵燕顿了顿宽慰道，“算了，要是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好了，我就是觉得你不能浪费睿宝这么聪明的智商，要是他是我儿子，做梦都要笑醒。”
“妈妈，你不喜欢我了吗？”
话音刚落，一局游戏game over的顾小墨突然听到了，赶忙跑过来表情哀怨。
赵燕愣了愣，戳一戳他的小脑袋，无语道，“喜欢，要是你有睿宝一半懂事，我会更喜欢。”
顾小墨噘着小嘴巴瞅了一眼抿嘴不说话，但眉眼弯弯的睿宝，气哼哼扭头不高兴。
“哟！”赵燕来劲儿了，“你看你这什么表情，说你不如睿宝听话，难道还说错了？”
“哼，妈妈讨厌，我是哥哥，我比睿宝听话。”
赵燕伸出手指，一件一件细数，“今天早上，你半天不起床，说不想去托儿所学习。”
“昨天晚上你上了厕所不洗手，吃饭的时候用手抓，你还在被窝里放屁……”
说一件，顾小墨表情就尴尬几分，说到后面直接上下其手，爬到赵燕身上用力捂住她的嘴，眉头紧皱，满脸嫌弃，似乎在说‘妈妈你真坏。’
赵燕乐开了花，江云初也因为这母子俩插科打诨心情好了一点点，就只有睿宝两条小眉毛都囧起来了，小眼神里写满了嫌弃。
顾小墨笨笨的，还不爱干净，不像他可聪明了。
肉乎乎的小胖手一顿操作猛如虎，刚刚顾小墨输掉的俄罗斯方块在他的操作下，不一会就通关了。
听着电视里通关的欢呼声，睿宝抿嘴点头，嗯，果然他是最聪明的。
——
似乎少年班的事已经在整个宁城传开了，大院里的话题全都是围绕这个的。
“我孙子今年12岁，我觉得可以去试一试。”
“试什么啊，就你那个年年考倒数第一名的孙子？”
“倒数第一名怎么了，不都说偏科的天才也是天才吗，这一次少年班说了，要招收的就是那种天才中的天才。”
“那你孙子在哪一科是天才啊？”
“吃饭算不算。”
“切……”
各种热闹的话题在四处热烈讨论着，已经有学校开始组织考试了，先学校一轮，抽调前面的名次又考几轮，似乎这一次政府特别重视。
江云初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些个话题，以至于到后面她都不愿意出门了，连带着睿宝也被约束在家里。
睿宝知道妈妈担心，虽然很想去，却也不说什么，反倒是傅景听说了之后，欲言又止。
这一天趁着睿宝在玩电脑，他拉着江云初到房间里，迟疑询问，“云初，咱们睿宝？”
江云初沉眸看着他，想也不想否定，“咱们睿宝不去。”
“为什么 ？睿宝那样聪明。”
“你知道进入少年班意味着什么吗？”
傅景摇头，江云初双眸看向窗外，最终落在了墙角一株月季上。
很小很小的一株，只长了一个花骨朵，随着微风摇曳。
看起来摇摇欲坠，但谁也不能否认它的生命了。
上一个飓风暴雨的晚上，它坚强的挺了过来，枝干更加茁壮，昨天开出了花骨朵，正在朝着院墙外面努力张望。
它想要探究外面的决心，它的坚持，它的努力，江云初都看在眼里。
但它一旦探出头去，很有可能面临外人无情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