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几个月,但江枝那请神符始终不得章法。
“先休息一下吧。”
看到江枝连着好几下揉眼睛,宫主拿走了她手里的朱砂笔。
“急于求成,不一定能学会。”
江枝揉了揉酸胀的手指,抿唇看向宫主。
“想说什么?”宫主淡然地端起一杯茶。
“宫主,盛如尘是不是曾经来过蓬莱仙山?”
宫主许久没有说话,江枝也就安安静静地等着她回复。
“你看到那本书了?”
“看到了。”
宫主轻叹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我还是知晓的,教你请神符,一来你的确有天赋,二来我也确实对你有愧,准确来说,是对你父亲有愧。”
江枝心道,这下终于可以确定是盛如尘做的那些事了。
“那年他来的时候,我不曾知晓他的那个心思,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个修仙痴狂的人,这种人,最容易走上绝路。
他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踏上登仙梯成神,为了这个目标他不断努力,却因为这一点执念,让他停在了金丹。
他看了书阁的古籍,学习了强行进入元婴的秘法,不仅如此,世人都知道他是天灵根,却不知道他没有仙缘,长不出仙骨。”
江枝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怪不得盛如尘要挖父亲的仙骨,还嫁祸给齐承,把自己从里面摘出来,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成神梦。
“所以我在知道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让你们来重羽宫修炼,重羽宫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纵使盛如尘过来了,他也进不来,不过过了这么久,他应当也是想不起来这个地方了。”
“原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父亲的死,还有师宜华,都成了盛如尘成神路上的垫脚石。
“重羽宫不干预外事,解决这件事情的只有你们,我也只能给一些微末的帮助。”
宫主点了点桌上的符篆,这是她能给江枝最大的帮助。
纵使他们在她这里待上十几年,都不一定追的上盛如尘的修炼速度,请神符会成为江枝手里最大的底牌。
在修习剑法的三人被收拾得比较惨烈,温元礼整个人被打得倒飞出去。
他的对手修为比他高了一段,实战经验似乎也十分丰富。
“若是连我都打不过,你可没办法去对付其他的人。”
温元礼从地上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我会努力的。”
迟瑛的训练对象是一个火灵根的元婴修士,两人灵根属性相斥,各自都讨不到好处。
“真是难缠。”火灵根的修士收回剑,“这样打没意思,咱们来点有趣的。”
迟瑛刚看到他收回剑,下一秒长剑又到了他眼前,他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避闪不及,被削去一缕发丝。
这人说的有趣的,居然就是偷袭。
“反应真快。”
那人的攻击立马跟上,迟瑛抽出刚刚放回去的佩剑,与他斗得有来有回。
虽然修为上存在差距,但是因为灵根,迟瑛刚刚对付得不算吃力,可是现在随着时间变长,迟瑛的力气弱了一些下去,而对面这人却不像他这样,反倒十分有精神。
就在迟瑛怀疑他与闻识渊是同类人时,就看到他明目张胆地嚼碎了补充体力的丹药。
“这叫智慧。”重羽宫的修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非正式比赛的情况下,可没人跟你讲道理。”
迟瑛喘着气说:“多谢指教。”
那人也收了剑,“今日就到这里,明日继续。”
回到住所的三人都累得不轻,唯有江枝还算轻松。
江枝把自己今天从宫主那里知道的告诉给他们。
“还真是他。”程世安瞪大眼睛,兜兜转转真凶还是盛如尘,“齐承长老真可怜,现在还替他背着锅。”
“这还真是。”温元礼压了压唇角,“只是不知道其他几个宗门里面的态度如何,为了避开他们的追捕,周云生也没有给我传过讯,如果能够联合一些人就好了。”
“这事得等到我们从蓬莱仙山出去再说,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抓紧时间修炼。”迟瑛神色淡然。
温元礼这才想起来,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迟瑛的那位父亲。
“迟瑛说得在理,宫主好心收留,我们也不能透露行踪,给重羽宫带来麻烦。”
盛如尘在修仙界的影响力是没得说的,实力鲜少有人能与他并肩。
周云生几人温元礼虽信得过,但其他人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说不准就在监视着周云生他们。
贸然行动太冒险了。
“我一定要学会请神符。”江枝握紧拳头,“为我父亲和师尊报仇。”
“我会帮你。”
迟瑛眼神闪烁着,上一世迟燕青死于他手,这一世是迟燕青自己助纣为虐,便也怪不得旁人。
“还记得那秘法吗?心魔不是破除,只是被压制住,如果我们能够引出盛如尘的心魔,说不准也是个转机。”温元礼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