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山深处,崇圣派清缴队辛未营
苏重早早苏醒,稍微洗漱一番,摆开架势练习玉鸟拳,这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
这是他跟随清缴队入山的第五天。
追风盗猖狂,闹的元青城周边不安宁,各大势力损失惨重。
此次行动浩大,不只是崇圣派,元青城城主府、各大家族,都派出大量人员共同围剿。
半个时辰后,苏重打完收功,默默感受气血变化。
三阴掌练成第三重,他已经算得上是筑基三变武者。
尽管是剑走偏锋,身体素质比不上正统武者,但三变就是三变。他炼出了神力。
效果不好说,起码他现在能清晰感受气血变化。
“没有七二汤,效果差了不少。”苏重叹一口气。野外宿营,他没法获取七二汤。
好在只要持之以恒,终究能积攒少许气血,苏重从不放过一丝一毫进步。
“希望能快点儿了解此事。”他开始怀念呆在佘山大营安稳练功的日子。
……
吃过早饭,辛未营拔营出发,继续往佘山深处出发。
苏重混在一堆中年大夫里面,背着药箱行礼,随着队伍缓缓前进。
“我听说已经找到追风盗老巢了。”队伍里一位方脸中年大夫悄声道。
“早点打完早点回去,我这老腰啊,可经不住折腾了。”一个五十多岁老大夫抱怨道。
“真打起来,就有咱们忙的喽!”方脸中年大夫叹一口气道。
苏重混在人群里不出声,静静听着几人聊天。
追风盗惹了众怒,元青城各大家族加上崇圣派联合出动,高手如云,终于被摸到老巢。
苏重心下一松。最终围剿在即,事情即将完结。
他不关心结果,只知道很快就能回去老老实实闭关练功,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翻山越岭,当天下午,辛未营来到一处山谷口。
此时,山谷口已经建起了一处营地,有崇圣派弟子,有城内家族私兵。
苏重和一众大夫们,汇入大营医疗队伍里。
之后几天,大营内战斗人员陆续开始深入山谷围剿追风盗。
受伤人员开始增多,苏重等大夫们,开始忙碌起来。
……
三天后,伤病营
白头发的,黑头发的,黑白头发掺杂的大夫们聚在一起,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伤员。
对方三十多岁,身高接近两米,骨架宽大。原本应该是个魁梧壮汉。
现在却瘦的皮包骨头,浑身皮肤乌青,唯独一张脸白里透红,嫩的好似能掐出水。
“这肯定是中毒了!”一个黑头发大夫皱眉道。
“废话!要不是中毒,他能这副鬼样!”另一个白头发老者翻了个白眼。
“全身气血枯萎,唯独头部气血旺盛。好似全身所有营养都供给给了头。要是再不解毒,我怀疑他的头会不会爆!”一个黑白花发的大夫啧啧称奇。
“他的头爆不爆我不知道。要是再找不到解毒办法,在座的各位就要担心自己的头了!”一个国字脸中年男人阴沉道。
对方叫翟成和,穿一身黑色衣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始终带着一抹阴沉。
他是崇圣派外门执事之一,是伤兵营的主事。
一众大夫听了对方威胁,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这几天,围剿追风盗战事惨烈,不断有人受伤。
开始还只是刀兵伤害,他们这帮大夫虽然忙碌一点儿,但都有诊治手段。
但从昨天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奇怪中毒症状。而且大有越演愈烈之势。
不仅他们这里,山谷另外两处入口聚集的围剿人员,也出现相似症状。
追风盗在下毒!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解毒方法。
在翟成和想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一众中老年大夫轮番上前诊断。
缩在人群里的苏重也不得不上前查看。
似模似样的查看脉象、翻翻眼皮、看看舌苔,然后一脸沉痛的摇了摇头,再次缩回人群中。
低头装作思考,眼角余光扫视众人,发现没人关注自己,苏重不由的长舒一口气。
这种一看就是怪病的疑难杂症,他可不想沾边。
好在自己年轻,这帮老大夫们没人认为自己有办法。
“这样就最好。安安稳稳打酱油,完事赶紧回去练功。”苏重躲在人群里,一脸凝重的摸鱼。
看着一众大夫吵的不可开交,无聊的想要打哈欠,但他忍住了。这时候可不能出头。
一只吵到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就没一个大夫提出确切的治疗方法。把苏重吵的头大,把主事翟成和吵的脸发黑。
苏重算是看出来了,别看这些老家伙吵的脸红脖子粗,一个个的都在摸鱼呢,谁都不想担责任。这可比自己段位高多了!
一直吵到深夜,翟成和实在无法忍受,终于把众人哄走。
回到自己帐篷,苏重长出一口气,偷偷嚼了两块异兽肉干,又跑到帐篷外练了两遍玉鸟拳,然后才回到帐篷内睡觉。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刚起来还没练功,就又被召集到翟成和帐篷里。
“没完没了啊!”苏重心里发苦,怏怏不乐的走进翟成和的帐篷。
一撩开门帘,他就看到数十双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视线越来越火热。
苏重一脸的懵逼,饶是他心神强大都不由自主打量自身衣着,裤子没穿反啊?
“你怎么没事?!”一个白脸白发大夫满脸激动的喝到。
什么有事没事?这白脸老头发什么疯!
“快说,你昨天都干了什么!”又一个白脸黑发大夫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小大夫,不要害怕,仔细想想,你昨天吃了什么?”白脸翟成和用一种哄自家儿子的温和语气问道。
苏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转头挨个打量帐篷内的人。
好家伙,这一个个个全都白脸蛋儿,合着就我自己一个脸黑的!
这他么是全中毒了啊!
……
就我自己没中毒?苏重也觉得惊奇。
我干了什么?我练了两遍玉鸟拳算不算?
我吃了什么?吃了两块赤羽飞龙肉干算不算?
一众大夫和昨天一样,轮番上前诊断。可惜这次当小白鼠的是苏重。
苏重满脸无奈,任由眼前白脸老头翻自己的眼皮,心说昨天也没见您这么认真啊。
这人他认得,昨晚争吵,就数这老家伙会和稀泥,是个摸鱼高手。
就算这些老头不说,苏重也知道自己没中毒和玉鸟拳什么的没关系。
难道是因为神力?
昨天自己也接触过那个中毒者。要说自己和这些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自己是个正儿八经的三变武者!
是靠强横身体素质硬抗过去的吗?
苏重瞥了一眼翟成和暗自摇头。
这阴沉主事虽然打扮的一副银样镴枪头模样。但人家好歹是崇圣派执事,实打实的二变巅峰。
练的是正统拳法,身体素质可差不到哪里去。
“真的是神力抵抗了毒素?”苏重眼睛不由眯起:“还是说,是三阴掌的毒劲杀死了毒素!”
抬眼敲了敲又吵成一团的大夫们。苏重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个,我昨天试着调了个方子,不知道……”
一众中老年白脸同时转了过来,眼睛的光好悬没让苏重蹦起来。
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昨天也没见你们这么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