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你别再硕了。我嗳怕。真的好破……”
小桉熠确实被郝星的讲述吓的不轻,就连最基本的单词都走了样。
而且,随着他的破音发出,他的身子也愈发痉挛。
然而郝星却是浑然不觉更毫不在意小桉熠的求饶,转身就抄起张图画纸杵到小桉熠眼前:“我跟你讲,他的鼻孔是这么大的!”
“你看看就晓得了!”
小桉熠哪敢睁眼,咬紧压根艰难摇头,小脸憋得通红:“星星,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来了。再不来上课了。”
郝星眨眨眼满不在乎,一只手拿着图画纸,趴在小桉熠身上,另外一只手强行去掰小郝星眼睛:“桉桉。你看一眼,你就看一眼嘛。桉桉。桉桉桉桉……”
“你不看,我就挠你胳肢窝。”
抵死不从的小桉熠小身板抖得更加激烈,带着哭音:“只看一眼是不!”
郝星小鸡啄米点头:“看一眼,我就不挠你。”
小桉熠犹豫半响,带着哭相,忍着针灸针移位剧痛,慢慢地一点一点的睁开左眼。
才刚了看了那A4纸一眼,立刻的小桉熠便自吓得再次闭上眼睛,任凭郝星怎么威逼利诱都不再上当。
到了最后,小桉熠也是被逼上绝路,使出杀手锏自卫还击:“你再这样,你就要告童叔。”
郝星似乎对我还是有些忌惮,狠狠掐了小桉熠胳膊一下恶狠狠叫:“敢告。你就死定了。下课放学别走。”
威胁完小桉熠,郝星意兴阑珊,慢慢的转头冲着朱奶狗嘿嘿笑:“猪哥哥。我给你讲故事吧。我给你讲我妈野男人是怎么死的好不?”
顿时间,我就看见朱奶狗身子骨抖了下,跟着防毒面罩里便自发出严厉叱喝:“不准说话。”
郝星压根不把朱奶狗的警告放在眼里:“他死得可惨了。当时我就在床上呢。亲眼看见的。”
“我妈就拿着斧子砍他,砍他脑壳,满地都是白花花的……猪哥哥,你吃过脑花没?”
防毒面罩中,传出朱奶狗近乎奔溃的叫唤:“别说了,我要吐了。你话太多了,你别说话。我什么都听不见。”
朱奶狗越是反抗,郝星越是来劲:“后来,我妈砍累了砍不动了,又去一楼仓库拿油锯,我妈出门的时候还叫我不要害怕呢……”
“我就在床上好好看着那个野男人,他还在动,眼睛还盯着我看呢。后来,我妈就把油锯端了上来……”
“受不了啦,你不要再说啦,求求你小星星!”
“啊啊啊,时间到了,解放了,快跑桉熠!”
朱奶狗啊的惨叫起来,弯腰下去飞速拔出小桉熠身上所有针灸针,一把扯起小桉熠就跑。
一大一小两个帅哥仓皇逃窜狂奔,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们径自都不看我一眼。
一下子的,两百多平的大教室便自安静了!
吓跑了小桉熠和朱奶狗,郝星坐在原地双手托腮,摇晃着黄黄短短的小马尾,满脸的索然无味。
突然,郝星悄悄的做贼那般扭转小脑袋,歪着头偷偷的侧望角落!
“嘿!”
莫名其妙的,郝星就捂住嘴嘿笑起来。跟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直挺挺趴在地板上,一寸一寸向着角落匍匐前进。
很快,郝星就到了角落某个如冰雕般的小男孩跟前。
猛地下,小郝星就跳起来朝着冰雕王子做起最丑的怪相,放声大叫:“啊!!!”
当时我就觉得我耳膜都要被戳破,本能捂住耳朵。
然而,角落里安静得不像是个人的冰雕王子小怪物张扬却没受到任何影响,就大马金刀的坐着,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看着自己的书。
很好!
相当不错!
话痨小妖精打趴了小桉熠,逼疯了朱奶狗,唯独没有攻破小怪物这座统万城。
多动症加话痨VS极重度孤独症的真人pK,今天,总算是对上了。
目前来看,小怪物以绝对的压倒性优势碾压郝星!
不愧是协和有史以来年纪最小最重度独孤症患者记录保持者。
挺住!
没吓到小怪物,郝星相当不服气,紧抿的上下唇扯起个爆丑的样子,双手变成鸡爪子在小怪物跟前不停刨着,露出白森森的尖牙。
连着几番挑逗挑衅,小怪物丝毫没反应,直把郝星当成了空气。
郝星有些沮丧,重重叹息。
老老实实搬来椅子就坐在小怪物跟前,下巴搭在桌子上,左脸贴着桌面,歪着脑袋深深凝视小怪物。
这个动作也就持续了不到十秒钟,郝星便自探出手指头去戳小怪物胳膊,像个小流氓那般冲着小怪物吹着口哨。
那副老气横秋老辣得不像话的样子,就连我看着都忍不住别过头。
这小丫头片子,都快赶上江否否了。
小怪物依旧不理睬郝星!
第二回合,郝星再次完败。
不过半分钟后,多动症郝星再次卷土重来。
这一次,郝星先是挪动椅子,然后再拿起图画纸开始作画。
一边作画,郝星的身子便自故意的往右挪动,右肘不停撞击摩擦小怪物的左臂。
“扬扬,我给你讲那个我们家属区那个怪物的事好不?超超级恐怖的说……”
“扬扬。我给你讲我妈杀他野男人的事好不?我跟你讲,我们家寝室全是血,连天花板都是……”
极度夸张又绘声绘色讲着故事,郝星突然将图画纸拨到小怪物跟前:“你看,就是这样子的……”
随便郝星讲的故事如何的恐怖和吸引人,小怪物依然面不改色,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