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都城居民的安置与管理,管仲按照城区方位,把国都划分为二十一乡。其中,工匠和商人安置在六个乡内,士人安置在十五个乡内。国君直接管辖十一乡,上大夫国子、高子各领五乡。
对吏治进行改革,将国家政务分为三个部分,建立‘三官之臣’主管制度。设置三卿,管理群臣;设置三个族官,管理工匠;设置三个乡官,管理商人;设置三个虞官,管理川泽;设置三个衡官,管理山林。
对乡野民众的管理,设立边邑建制。三十户为一邑,置司正主管;十邑为一卒,置卒长帅领;十卒为一乡,置乡长帅领;三乡为一县,置县长帅领;十县为一属,属由大夫帅领。五属就有位五大夫,他们各自治理一属;另设五正,各自负责一属的政务检察。以此类推,五正检察五属大夫的治理情况,五属大夫检察县长的治理情况,县长检察乡长的治理情况。另外,管仲还规定,五正的事务由五属大夫统管。每年正月,五属大夫必须将各属的内政情况报告给国君,由国君督查他们的功过。这样以来,各级官员都要接受督查,就没有人敢于冒犯禁令、怠懈渎职和不服从管制了。
“寄军令于内政”是管仲军事体制改革的纲领。
通过这一法令的实施,管仲想要建立一套新的兵役制度,将全国民众按照军事编制组织起来,实现‘军政合一’的运行机制。
法令规定:五户为一轨,设轨长主管;十轨为一里,设有司主管;十里为一连,设连长主管;十连为一乡。推举良人主管。以此为军事组织,各级首领掌管军令。每户拔一丁,各轨五人为伍,轨长帅领;一里十轨,五十人为小戎,有司帅领;一连四里,二百人为一卒。连长帅领;一乡四连。二千人为一旅,乡良人帅领;一帅领五乡,万人为一军。由五乡之帅统领;士人的十五乡,正好编为三军。五乡之帅由卿大夫担任,三军统帅由国君兼任。每年春猎和秋猎时间,训练军队。各‘卒’的队伍。在本‘里’区域整训;‘军’、‘旅’一级的队伍,在城郊一带整训。内部整训完毕。就地待命,不得随意迁徙。
管仲认为,这样以来,百姓世代为邻。和睦共处,以‘伍’为单元进行祭祀活动,有福同享。死丧同恤,相互救助。患难与共。即使在夜间参战,也能分辨出同伴的声音,白天战斗,就更不会出现互不相识的问题。既实现了‘军政合一’,又达到了‘居同乐、行同和、死同哀,守则同固、战则同强’的目的,军队的战斗力就会大幅度提高。用这样的军队横行天下,讨伐不义,还有谁能抵御得了呢?诸侯畏惧,就会主动前来朝拜,以求齐国的支持和救援。
发展经济,是管仲最看重的一个方面。
在齐桓公的鼎立支持下,管仲大刀阔斧地推行土地和赋税制度改革。以户为单位,将井田划分给定居的农夫,并根据土地质量定出征税标准,各户按标准向国家缴纳赋税。这种分田到户的办法,极大地刺激了农夫的积极性。所以农夫们能够起早贪黑,除草肥田,深耕细作,不畏劳苦。他们尽自己四肢的力气,在田间劳作,平日裸露脊梁,天热脱掉衣服,下雨就头戴草笠、身披蓑衣,淋湿了身子,双脚沾满泥巴,最后换来了五谷丰登的喜悦。亩产较高的农夫还会得到国家的奖励,改革促进了齐国农业的发展。
井田制,应该说是古老中国的一个创举。
井田的设计很有意思,执政者将土地按照‘井’字形划分成九块,‘井’字中心方方正正的那一块土地,属于‘公田’,大概占井田的十分之一。公田上所生产的粮食务必上交国家,耕种者要优先保证,这是井田制的原则;‘井’字周围的八块边缘土地,属于‘私田’,农夫自耕自收。私田上所生产的粮食,农户自己才能享用。
管仲推行改革之前,井田的耕种者不是一家一户,而是以氏族为主体的‘社’或‘书社’,大家一起耕种,共同享受劳动果实。包括狩猎、采集等活动,大都是集体行为。管仲改变了这一制度,实行分田到户,个体经营,而且,特别注意不在农忙时役使农夫,这些改革举措,在当时已是很了不起的进步。当然,土地的所有权仍归天子独有,不得自由买卖和交换,由执政者统一分配,定期调整轮换。农夫者终年劳作,从生到死都要守在井田之上,不得随意迁徙。正像《诗》中所说的:“浦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惟我劳苦。”
正常情况下,农夫的子弟二十岁分给田地,六十岁收回。田地按质量分为上、中、下三等,如果是上等田,一个农夫可以分到一百亩;中等田,一个农夫可以分到二百亩;下等田,一个农夫可以分到三百亩。农夫耕种的井田,一般三年轮换一次,人随地迁。
在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方面,管仲也采取了许多改革措施。设置了‘工正’、‘工师’、‘铁官’‘三服官’等官员和机构,加强国家对冶铜、炼铁、纺织等手工业的管理和监督,大力推进冶金业生产。制造先进的生产工具,促进农业、鱼盐业的发展。研制铁质武器,装备军队。同时,在都城设立市场,招徕商贾,促进物资、商品的流通贸易。发展同各个诸侯国的商贸活动,以赢取更多的财富。国家加强核算和筹划,做好市场调查,用政策控制粮食、物产及布匹、手工制品的价格,做好供应,把握流通去向,或放或收,都由上面掌握,随时调节,稳定国家经济。同时,也注意到赈济穷人,弥补不足。
——改革风暴席卷朝野,齐国上下热火朝天。
祭天大典
雍廪去了一趟渤海,带回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看样子是打算推荐江湖术士,让姜小白举行祭天大典。
这番竟然叫上文武百官一起来看热闹,排场非同小可。
小爱好奇,虽然她深受无神论教育,但也见识过奇异志怪之事,对于此事她不做评论,只是好奇请到了哪路神仙。
人到齐了,便开始看那所谓的何道长施法。
小爱觉得这个道长倒是熟悉,只是想不到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开坛作法的家当杂什没什么不同,唯一有点特别的是在神坛上平铺着几张白纸,旁边搁着纸笔。何道长舞了一阵剑花,恭敬上前问姜小白有何要事禀报上天。
姜小白犹豫一下,便说,问一下旱灾如何才能解决吧。
何道长点头,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上问题,但用的不是墨水,而是一碗清水。他写完以后,拿起桌子上一个羊脂玉净瓶,抽出里头的柳枝甩来甩去,口中念念有词。
这时,刚才一片雪白的纸张突然出现了淡淡的蓝黑色,最后显示出“万教归一,心诚则灵”八个字。
众人愕然,他们大多不相信鬼神之说,却又无法解释眼前事实,何道长又继续让姜小白问了两次问题,白纸上同样显示出了对应的答案。
“主公,何天师确实是不世高人,请皇上明鉴,为天下万民着想,早日安排祭天大典!”雍廪上前一步,意气风发地提议。
“这……”
“主公,寻仙问道本属虚妄,不得为此等术士开启幸门!”高傒当即反对。
“高大人口口声声说何天师非是真才实学,那请问这番天人对话是如何做到的!”
“我……”高傒张口结舌,正不知如何收场,突然听见了一个冷清清的声音说,“那就问问上天的意思好了。”
只见国佐上前几步,对姜小白行礼之后说:“主公,请容臣下一问。”
“去吧。”姜小白将左手放在右手下面,面色沉吟。
“谢主公。”
国佐拿起笔来在纸上写字,一边写一边大声说,“请问老天爷,要不要开坛求雨?”
说罢,他也甩了几下柳枝,只见纸上显示了一个“否”字。
众人哗然。
他又继续写,“请问老天爷,该不该让何道长作齐国国师?”
显示的依旧是“否”。
又写“请问老天爷,何道长是不是真才实学,并非神棍?”
这一次,还是一个“否”字!
国佐拿起那一叠纸向何天师走近,何天师吓得连连后退,还好国佐只行了数步就停下了,他把手上纸张往上一甩,顿时化作了满殿飘飞的纸絮。
“国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小白沉了脸色,雍廪已经退后了好几步,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会主公,其实这就是个障眼法。”国佐一边说,一边把神坛上的清水净瓶呈上去给姜小白看,“这碗并非清水,而是洗米水,甚至混合了一点儿的面浆,近看是能看到,是很浑浊的,但重点是这净瓶中的液体。”
“嗯?”姜小白在瓶口闻了一下,“酒?”
“回主公,这酒非是一般的酒。”
“所以,刚才那些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