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处名叫石哇沼,意思是底部存在山石,小心一点应该还是可以踩到石头过去。
由于行李太重,他们又丢掉了一些食物和探测设备。
安蕊想到一个好主意,用木棍把旅行包挂起来,驾着两头抬过去。
安蕊有点犹豫,不想走在前面。回头对他们道:“我从来没有徒步旅行的经验。”
木哥还是比较大度,对她道:“我把绳子给你,你走前面,要是你有危险我可以拉你一把。”
安蕊听了再不好推辞,于是抓住一截绳子,向前面走去。
小爱有点纳闷为什么这里会有泥潭含量这么高的沼泽地,走过的一路树都比较高,地上虽泥泞,却也有不少高草。到了这里植物就稀少了,只有少许苔藓植物。
在沼泽里走路非常耗体力,因为踩的比平时深,拔出腿来的时候也需要力气,没走几步小爱也累了,看看脚下,全是泥炭。
笑蓝此时几乎是挂在水润身上,完全没有独立行动的能力。
突然,小爱看见一股泥在她脚下涌了一下,又立刻静止了。
“有东西在下面!”小爱说道。不敢动,站在原地。她回忆起泥潭下面伸出的手,想要把她拉入万劫不复,没有“他”在身边,谁敢在这个时候拉自己一把。
站的久了,脚下泥潭松动,有点要向下陷的意思。
水润和白槐听小爱这么说,也停住脚步,看着她脚下。
白槐骂了一句,小爱意识到那东西又在她脚下动了。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有粽子出没不成。
“都别动!”白槐道。然后走到小爱身边。俯身盯着下面。
她的鞋面已经陷进了泥炭中。“跐溜”一下,一个黑色的拇指粗细的柱型东西在她的脚下窜了起来。
“跑!”白槐大喊。小爱吓得拔腿就跑,也管不得前面什么路况了。好在她的运气一项不错,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转身一看,小爱被吓呆了!原来那拇指粗细的东西,是条黑色的小蛇。它浑身布满黑鳞。头部很尖,吐出的芯子在黑泥的衬托下无比艳红。它此时正缠在安蕊鞋上,沿着她的腿向上爬去!
木哥和白槐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了上去。他们都背对着她,小爱只能看见白槐手起刀落,木哥手里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抬起落下手臂的速度极快。接着一股血喷在安蕊的腿上。那蛇一瞬间变成了三截。
安蕊的靴子被划开了,她盯着那断开的蛇满脸惊异。豆大的汗珠落下来,浑身都在颤抖。一动都不敢动了。
木哥一把将她横抱住,大步向他们走过来。
小爱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惊讶。
安蕊脸上也是一阵错愕。
水润解释道:“蛇毒很猛。这沼泽不只有一条蛇,而且整个沼泽应该都被毒性腐蚀了。”小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沼泽的泥炭有毒。被安蕊露出来的皮肤一碰上,她就走不出去了。
小爱看了看她。安蕊盯着木哥,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快走!”木哥道。
又走了两个小时,他们穿过了石哇沼。一路上全是泥炭,时不时的有东西在里面蠕动。小爱在走路的时候不停地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敢去直视脚下。
木哥一直抱着安蕊,一路上他俩一句话都没有,尴尬之极。
确定周围已经没有泥炭了,他才将她放下来,又去行李里拿了针线递给她。
他们坐下来休息,水润拿出几盒罐头分给他们。
“前面不远处就是那断崖!我们从山这边上去,入夜之前就能到山顶。”水润道。
“缆绳带够了吗?”白槐问。
小爱数了一数,一共九根,问道:“明天寻斗,就用这东西把人挂起来?”
水润点了点头。
小爱看向那悬崖峭壁,立即感到一阵眩晕,水面离山顶足足有一千米以上。这要是掉下去,就算不喂了鱼,也会磕死在河底的石头上。
攀上崖顶后又到了晚上,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大个儿守夜。
小爱走到崖边向下望去,这儿离水面几乎是垂直高度,足足有一千多米。看着就令人飘飘欲仙了。
她使劲朝对面的崖壁上看了看,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哪里有洞口,哪里有灯光,而且几千年的时间,足以将他们留下的痕迹全部消磨掉。
这一夜风平浪静,小爱也习惯了山林的恶劣环境,睡得很踏实,第二天整理行装,几个人就要去崖壁探险了。
水润的意见是白槐先带人下去寻找入口,他们在上面等。
但是小爱觉得不妥,介于这里有“失踪”的传闻,她提议大家一起下去。
水润和木哥都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两个人别过头去。
“我同意江小姐的意见。”木哥说。
水润看了一眼笑蓝,不情愿的点头。
“哥,笑蓝就别下去了吧。”小爱总觉得此行不会太顺利。
“没事,笑蓝跟着我。”水润这次没有听小爱的意见。
“但是下面很危险,笑蓝没有经验,恐怕……”
“妹子,当初姑姑一个人下斗的时候,也是没有一点经验,水家的姑娘,不需要经验。”水润脸色沉着。
小爱没在多说,心里却不免腹诽,他未免对水家的血统太自信了,当初母亲下斗,有舅舅和父亲两个人护着,还有“渡劫”在手,当然不会出什么状况,现在笑蓝手里也有“渡劫”,想来自保也有余了,她便没有再说什么。
大个帮他们准备好缆绳,把绳子和下降器连接上,在固定在人身上,小爱自嘲的笑笑,这比当初抓着绳子往下跳要好得太多了,她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
小爱将绳子置于背后,穿过双臂,在两臂上各绕一圈,用手抓握绳子的力量来控制下降速度。缆绳的承重能力大概在1000kg左右,所以理论上是不必担心它断掉。
由于下面是河面,雾气很大。悬在崖壁上下降了几十米,相互之间就完全看不见同伴了,他们通过对讲机保持联系。
崖壁上的岩石非常坚硬,很多地方都因为潮湿生出了一些苔藓,小爱和白槐离的比较近,下降到垂直高度三百米的时候她还能若隐若现的看见他。
白槐担心她紧张,在对讲机那头跟小爱开着玩笑,小爱把这视为一种缓解紧张的方式,时不时的对着对讲机回应。
水润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他在哪个高度上,但是按照安蕊的范围两平方公里内,应该还没有下降到河面。
白槐玩笑这说:“这次虽然费点功夫,但是比上一次的‘飞流直下三千尺’要好多了。”
小爱想起上一次出行的惊心动魄,不由勾起嘴角,早就说过再也不冒险了,这次又跑到了这里,她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木哥说安蕊一直在离他五米的地方,让他们不用担心。
中午的时候雾气淡了点,至少能看见彼此挂着的位置了。水润已经快要到达江面了,他对着对讲机说,笑蓝跟他在一起,他那边什么发现都没有。
小爱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正准备向水润回报时,居然发现木哥和安蕊已经不在她右侧了。
小爱一下子就懵了,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白槐。
白槐说一点都没有觉察这些,又去问一直在他们左侧的宋金,宋金说他们消失的位置应该是在崖壁的一个凹陷处,位于离河面二百米左右的地方。这个位置在小爱正右侧,不到十米的地方。
他们都是垂直下降的,想移动到两人失踪的位置比较困难,需要借助攀岩设备。
小爱对水润讲了现在的情况,他在那边“嗯”了一声之后就没音了。
白槐说他们过去试试,叮嘱小爱小心一点。
小爱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里是一个直径大概三米左右,深度五米左右的凹陷,看起来不像是人工建造的。她抓住凸出来的岩石,将身体送进洞里。
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朝着对讲机向其他人回报。半晌他们也没有回音。
“江小姐。”身后有人喊她,小爱回过身一看是白槐,令她震惊的是,他身后的洞口外面,竟然一片漆黑,一点光线都没有,就像是夜里。
“你快看!”小爱喊道,白槐向后看了看,对她道:“我们已经不是在刚才那个洞里了。”
小爱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怪不得这山叫做妖山,它就像是一个会吃人的妖怪,只要落入它的洞里,瞬间它便能将人吞入山腹。
此时她跟白槐也落了单。
“这里的裂缝是你进来就有的吗?”白槐问她。
小爱回身一看,惊讶的发现,刚才由岩石封死的洞尽头,竟然出现一个能钻进一个人的“裂缝”。
“我们出现幻觉了!”小爱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方式可以解释他们的处境,仿佛一瞬间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小爱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声,那头没有任何回应,连噪音都没有。她一下子担心起来,问白槐现在怎么办。
白槐摇了摇头,让小爱把缆绳拆掉,跟他进去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