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熟人!”小爱看着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比较好!
“你认识?”海振丘好奇了,“那我们搭顺风车就方便多了。”
“认识,那女的就是唐睿的未婚妻!”小爱咬牙切齿。
“啊~”
“哦~”
“哈~”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远方的高速路上,四个人走过来。
“嗨——!”海振丘双手交叉摆动,喊道:“能载我们一段路吗?!”
他跑上前,热心地问道:“爆胎了?需要帮忙吗?先生女士!”
刘美婷看了小爱一眼,脸色不太好。
正在换轮胎的男人是刘美婷的助理刘伟。
胡来道:“我来吧。”他挽起外套袖子,上前帮刘伟固定千斤顶,小爱和刘美婷倚着车前盖随意闲聊。
“遇见我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小爱说。
“苗总跟我借了别墅,怎么样,你们住的还舒服吗?只是可怜了我院子里的树。”刘美婷推了一下墨镜。
“那别墅是你的!”
“谈生意的时候的落脚点而已,平日里只有佣人打扫。你们不愉快吗?”刘美婷用眼角看向跟轮胎斗争的四个男人。
“还好吧,你跟唐睿呢?”小爱不打算跟刘美婷介绍他们。
“我们准备结婚了,他没告诉你吗?”刘美婷的脸上却没有要嫁人的喜悦,反而带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我很久没遇见他了。”小爱说。
备胎换好,小爱说:“你们下山吗?可以顺路带一程吗?”
刘美婷道:“当然可以,非常感谢两位的热心帮助。”
小爱侧躺在座位上打瞌睡。一夜未睡,小爱困得狠了。
小爱看着窗外闪过的橙黄路灯发呆。又看看刘美婷,光线在她脸色打出阴晴不定的色彩。
回城里后得找个舒服的地方吃饭,洗澡。然后让腿子去找人。
刘美婷把收音机拧大声了些许,沿路播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一路风驰电掣下了高速,进入市区。
小爱不放心地回头看:“这样没问题吗?”
车子停在近市区的街旁,风尘仆仆地下了车。
车门从外面被拉开。小爱愣住了。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唐睿。
唐睿也没想到会这样和小爱见面,一时也愣在了那里。
刘美婷下车,挽了唐睿的手臂。说路上因为扎车胎耽误了一些时间,又遇到了灰头土脸的他们,所以来晚了。
“你等着急了吧。”
“没有。”唐睿回神,转开了视线。
小爱的视线一直跟在唐睿的身上。他下巴上出现了胡子的青色,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爱免不了在心里猜测。
可是,她又无法开口去问他。
直到海振丘在后面推她一把。小爱才回过神来,从车上下来。
“拜拜——!”刘美婷笑着挥手。
他们离开了。
“别这样咩。”海振丘两手去捏小爱的脸,让她作个笑的表情。
他们沿着长街缓缓走过。华灯初上,酒店、食店霓虹灯闪烁。到处都悬挂着文物交易会的横幅与短旗。
海振丘:“又白跑一趟。”
小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吃饭去吧,我请客。”海振丘说。
“你就知道吃!”
“民以食为天吗。”
小爱没有答话,片刻后带他进一家店,点了份大盘鸡,水煮鱼,手撕羊肉,香葱炒蛋……少年人本就食量大,又半饿半饱,担惊受怕地过了这么多天。
连话也懒得说了,抢菜般搞定了一桌子,又点了四份拌面,和在盘里拌好,稀里呼噜吃了个精光。
海振邦道:“把发票开过来。”
一人两张,刮完发票,小爱还中了五块钱,都很满意,走了。
找了间招待所,标间两百一夜。
小爱洗完澡躺在床上,叹了口气,眉目间有股淡淡的惆怅,又睡了会,直到中午方打着呵欠起身。
恰好是礼拜天,电视里播放古董文物的旋转图,下面附有解说以及出土地点。
小爱咬着面包看电视,大部分文物她也叫不出名字,这些藏品拍卖者都不能匿名参拍,最后流传到谁的手中,一一登记在案。
送早饭的海振丘仍在张望:“我要是能得到一件压轴参拍的文物,估计就一辈子不用再……那啥了。”
小爱眉毛动了动。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古董行业就是这样的。”海振丘淡淡道:“不过几百万只能撑一时……你还看什么?”
“也是,几百万也没多少,不够买辆车的。”小爱喃喃道。
第一期拍卖会结束,侧门打开,参加拍卖的客人离场,一个穿黑色西服,围白围巾,戴墨镜的男人,在四名保镖的保护中走了出来。
男人不算太高,目测只有一米八,戴着枚锃亮的钻石耳环,痞兮兮地笑了笑。
保镖拉开车门,把他让进了一辆林肯。
小爱:“啊——”
海振丘:“那是谁?”
小爱摇了摇头。
另一群人离场,一名穿唐装的老头儿拄着木拐,身后跟随一男一女。
海振丘啪的一声关上电视,语重心长的说:“小爱,人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盲目地浪费在这里,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党和人民……”
小爱诚恳道:“我时间多得很。”
“两个哥哥呢?”
“先去倒腾东西,装备还得再买。”
小爱点了点头。
实在无聊,又不能出去玩,海振丘面无表情地靠在椅上抻手指头,小爱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玩一会,夜七点,手机响了。
小爱转过头,发现海振丘坐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
水灵的声音有点疲倦:“宝贝,你大舅说你又跟着去了?”
小爱笑道:“对,我就在郊区,住招待所。”
水灵:“好的。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很有空。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小爱:“……”
“等……等等啊。”小爱拿着手机起身,穿过过道,好奇地四处看了看。海振丘不在,去了哪呢?
“好了,说吧。”
水灵说:“你那个男朋友来家里找过好多次了,我现在都不敢下楼去倒垃圾了。”
“……”小爱说:“我记得你根本不倒垃圾。”
水灵(⊙o⊙):“你爸把他打发走了。那么……你准备身时候回来?”
“我玩够了就回去,你们不用担心我!别担心!”
水灵:“算了。从小也没管过你,你二哥过去了,你要听他的话。”
“明白,你别担心。妈。我把球球看丢了,我去找找他,问爸爸好。你们继续甜蜜的二人世界吧。”
小爱沿着走廊走下去,看到海家两个兄弟靠在吸烟区吸烟。小爱依稀听到“找几个人”。
前台从柜台下面取了张纸和一块方形铜雕塑交给他,作了个“赶人”的手势。海振邦接过铜雕,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
是一件汉代的东西,叫‘槊’。通常固定在一些密室的门上,用来协助旋转,打开机关,像个门把手,没有它,很多东西就不能用。
“不是,后天我们去……手里有一把钥匙……你看这件东西。”
隐约听到两人的谈话,小爱好奇心又起来了,慢慢的靠了过去,海振邦先发现了她的存在,将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
“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海振邦关心的问。
“球球不见了,我就出来看看。”小爱瞪海振丘一眼。
“哦,我找他有事。”海振邦说,“冯老他们还没有消息,我和胡来准备去接应一下!你跟球球留在这里,房钱我已经付了一周的。”
“钱不是问题,我也跟着去,还能多个帮手!”小爱说。
“你们先留在这里,过两天还有几个人来,你如果还想上山就跟他们走,这次的事情不小,怎么也要给冯家一个交代。所以我们不能等。”海振邦严肃的说。
“还有人来?”小爱看向海振邦。
“对,而且也是你的熟人,你可以帮忙带带路什么的。”海振邦打断了小爱的话:“哎,那边有炒栗子!”说毕头也不回,大步跑过对街买栗子。
小爱黑线,他什么吃过糖炒栗子!
小爱送海振邦出发的那一刻滂沱的雨从云中泻下,就似倾盆。风仗雨势,雨借风威,天际屋顶时时雷鸣电闪,猛一下绽澈天宇,猛一声摇动天庭。
十分潋滟金尊凸,千杖敲羯鼓催。唤起谪仙泉洒面,倒倾鲛室泻琼瑰。貌似中国古代一个姓苏的诗人如是说,倒也有点味道。
闪过昨夜看的八点档剧情。男主角跪在大雨滂沱之中鬼哭狼嚎:“苍天啊,为何如此待我……”
小爱一个人站在车站傻傻地笑。
诡异至极。
只不过,不带伞的习惯,还真是个坏毛病呐!
雍懒地伸了伸懒腰,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停车场。
那时,他总是皱眉,然后将伞移到自己头顶。
雨点打在身上,有点疼痛。似乎这种轻微的疼痛,会让人上瘾。
忽然放慢速度,仰头任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依稀听见遥远的声音包含着怒火朝自己吼着:“小爱,你在干什么?!!!”
小爱一惊,身体先于思想加快了速度奔跑。
气喘吁吁地钻进车内,苦笑着为自己擦了擦贴在脸上颈背上的发丝,寒意突袭,连续打了两声喷嚏。果然是很久没有运动了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