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约定的地方,刘美婷坐在角落位置,见小爱进来,招了招手。
点了东西,她看着刘美婷握着玻璃杯,手指交缠局促不安。微微低头,眼睛一直盯着桌子。欲言又止,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场景。
‘你想说什么?‘
这份沉默太压抑,小爱喝了几口水,终于忍不住打破气氛。
刘美婷抬起了头,眼神飘忽,轻轻说:‘唐睿和我,已经在一起半年了。‘
窗外人来人往,一片黄叶从梧桐树上飘下来,打着转儿,小爱看着这个过程,叶子落地,这句话也传进了耳里。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晌没有动。
‘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们准备回德国结婚。‘
“所以,不管唐睿让你误会了什么,也请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长久的沉默,小爱回过头,手轻抚杯子的花纹,蝴蝶翅膀艳丽的花纹,这一刻像刺着了自己的眼睛,缓缓起身,没有再看一眼对面的女人。
小爱走出咖啡厅,风铃叮当作响。
刘美婷掏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anna,就按照你的安排做吧。”
小爱觉得自己此时很镇定,就像游离在真空,周围嘈杂与她无关,小朋友从她身边跑过时被绊倒,趴在地上大哭,她把她扶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手指微微颤抖,擦去小孩脸上的泪珠,突然,心里像是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小孩拽着大人的衣服,望着小爱远走的背影,不解道:‘妈妈,那个姐姐为什么看到我就哭了啊。她又没有摔跤跤。‘
小爱走在街上,一步一步,是家的方向。下班高峰期,人头攒动,看到路边一个女孩子对着晚到的男人使小性子。
那年二十岁生日,他出国做项目,航班晚点。她在机场等了三个小时。唐睿急急地跑到她面前,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眼里净是愧疚。从袋子里摸出精致的盒子。swarovski定制的手链,刻了一个‘爱‘。她气急了等待,礼物没要转身就走。
他丢了行李追上来,万般花样哄着自己。
仗着喜欢,一点小事也能大动干戈。小爱推搡着,拦了出租车就走。丢了一句话:‘谁要你的礼物,到处都买得到。‘
晚上在宿舍,手机关了,电话线也扯了。委屈着生日他没有陪还要她等待。后来薇薇跑了过来,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盒子,‘喏。我是搬运工,唐睿给你的。‘
打开。只有一张普通的账单,每样东西的名字上都用彩笔圈出了一个字,每个字连起来:宝贝,生日快乐,我爱你。
看完,她的眼泪‘啪‘的就掉了下来。拨了他的电话,接通后一直哭。
‘你怎么这么煽情。‘
‘我错了。‘
‘你干嘛买了嘘嘘乐。‘
‘因为只有那上面才有个[宝]字。‘
‘你明天早上接我去上课。‘
‘……‘
‘你现在能不能下来,我等了一晚上好冷。‘
‘……‘
‘你下来,抱抱我。‘
跑过去开了窗户,看着他在树下双手捂进口袋,冻得哆嗦。
她的眼泪抑制不住泛滥。
就像梦一场,刘美婷的话在脑袋里不停重复,半年、孩子、结婚。每个字都很陌生,每句话都很清晰,她抓着手里的包,自己呢,十年、宠爱、未来,这些都是信任,却被两句话伤得体无完肤。
刘美婷走了进来,唐睿看了一眼她,没再说话,在窗前踱步,继续打着电话。
“事情还算顺利吗?”刘美婷问。
唐睿点头,看时间:“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刚才在附近喝咖啡。”刘美婷说。“你不想知道我和谁在一起喝咖啡吗?”
‘唐睿,你不敢说的话我已经替你说了。‘
心猛然一跳,就像是有什么微小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断裂,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变得可怕,‘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说,你和我早已上过床。‘
‘我说,很快我们就回德国结婚。‘
‘我说,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喉咙突然剧痛,转眼间,一双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唐睿白了一张脸,紧紧咬着嘴唇,嘴角抽搐,眼里是滔天怒意。
刘美婷轻蔑的笑,眼里是再也隐藏不住的薄凉。
‘你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你还爱她,可是,为什么,半年前突然跟我说要在一起呢。”
唐睿,这辈子,我没打算被你放过。
你呢,这辈子,也没打算被江水爱放过吧。
刘美婷走上前,慢慢抱住他,眼睛湿润,祈求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她分手,但是既然决定了,就放了她吧……‘
既然决定了,就放了她吧。
……
‘哟,这么晚了,还有个美人在这呐!‘一个粗嘎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们的运气还真好啊,正愁没美人作陪呢,这下不就有了吗!‘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是啊,是啊!‘另外三个男人附和道。
‘小美人,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过来陪我们玩玩。‘男人说道。
小爱暗自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对方有五个人,不论怎样都吃亏,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口袋里的手摸到手机按下了拨出键,只是不知这电话会打到哪里了。
‘呐,这里可是在xx街的街头球场喔!你们想乱来吗?‘
“快过来陪大爷们玩玩,不然……可别怪我们不懂怜香惜玉了。‘
在他们围上来之前,小爱拔腿便跑。
‘呀!小美人跑了,快追!‘男人眼尖的发现小爱的逃跑行动,情急中,小爱跑错了方向,跑到了一个无人的狭窄死巷中。看着堵在巷子口的五人,小爱暗自苦笑,看来今天自己是逃不过这次劫难了。
同一时间,手机铃声响起,苗华锋接起电话。‘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呐,这里可是在xx街的街头球场喔!你们想乱来吗?‘手机里传来小爱森冷的声音。
‘你在跟谁讲话呀?‘苗华锋疑惑地问。
电话里传来口哨声与男人的调笑声,让苗华锋感到不对劲,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内容。
该死的!小爱要是出了什么事,本大爷要你们全部陪葬!!!
小爱虽然学过几年功夫,但是徒手对付五个健壮的男人,还是困难异常的。而且,交手之后。她发现这五个人绝对是练过的,而且配合默契,绝对不是流氓混混这么简单。
‘放开我,放开我……‘小爱惊恐挣扎,对面的那人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伸手捏住小爱的下颚。
“小丫头,爪子倒是挺利,你也别怪我们。有人花了钱。我们自然要办好事,哥几个,陪小美人玩玩吧。”
“等……等一下。你们放了我,要多少钱,我给双倍,三倍……”
“别听她废话。快点动手!”
墙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像闪电般冲向压住小爱的男人,抓住男人就是一记右勾拳,其他人见伙伴被揍,全都凑上来围着来人,展开围攻。
不一会儿,五人全被揍趴在地,动弹不得。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扶起小爱,焦急地问。
‘白槐?!……我……没事。你怎么……‘一看是他,小爱放下心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跟我走!”白槐拉着小爱就跑。
走出巷口,与迎面而来的苗华锋碰个正着。
‘你,怎么样了?‘苗华锋焦急关怀的眼望向小爱,冷沉的嗓音透着焦虑。
‘还好白大哥来的及时,不然……‘小爱心有余悸。
苗华锋往黑巷里看去,四五个男人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
‘是巷子里的那几个人渣干的?!‘苗华锋森冷的声音,夹着隐藏不住的怒气传来,双拳不自觉地握紧,指间的骨头被握得咯咯直响。
不久,巷子里再次传出凄惨的叫声与求饶声,久久不能平息……
小爱缩缩脖子,原来。苗总体内也存在着暴力因子啊。
半夜两点,小爱家。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白槐和苗华锋一起送小爱回家,水灵真的吓了一跳,赶忙打电话叫医生来。
‘没什么大碍,身上又几处擦伤。手腕的扭伤有些严重,这几天不要拿重物。‘
“你上去看看她吧。”江雪岳突然开口。推了一下妻子,示意她带着苗华锋先出去,自己有事情跟白槐谈一下。
被那样冷冷的眼神盯着,饶是白槐身经百战,也免不了后背发凉,anna做的这叫什么事啊,幸亏他来的及时,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
房里很安静,暖暖的灯光洒在小爱纤弱的身躯上,碎发在枕上规律地散开,漂亮的眼眸轻闭着。
看着床上的小爱,水灵示意她先出去了,看了看小爱沉静的睡颜后,转身出了房门。
直到房门轻合上,苗华锋才放轻脚步缓缓走向小爱,在床沿坐了下来。俯下身,伸手轻触小爱温润如玉的脸颊,看着小爱轻蹙眉心睡不安稳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俯首轻吻小爱微凉的额头,缓缓下移到小巧的鼻尖,然后再来到小爱微启的湿润红唇,辗转轻吮……
不舍的离开令人留恋的诱人红唇,温柔地拂开贴在小爱脸颊的几缕顽皮秀发,苗大总裁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轻轻掖好被角,恋恋地望了望床上的可人儿,最后才不舍地走出房门,离开江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