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安然端坐,不动如山,甚至还很有空闲地琢磨了一下这柄看起来很特别的剑。
如果有花生和瓜子就更好了。
石头地上一个腰包,不但有花生,还有糖,不是现代常吃的巧克力,太妃糖,是麦芽糖的一种,有淡淡的香甜。
就在剑尖的寒意已沁入她鼻尖的时候,红芒忽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蓬雪亮的白光。
刀长二尺六寸,阔有四寸,刀身圆滑,不似那剑的尖锐,刀脊上亦没有血槽,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侍卫所使的,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长刀。
剑花突谢。
落净了,散尽了。
刀身横截上剑尖,一击之下即片片碎裂,可那淡红的剑身却始终未能再前进一步。
握刀的手骨节分明,很坚,很定,很有力,也很......寂寞。
持剑突袭的黑衣男子突袭不中,还待奋起再击之际,却不意看到了那握刀的白衣男子射向他的一道目光。
一看之下,他猛然心神大乱:这样的一双眼睛,这样狂傲不羁的出手,这个人......莫非......莫非是......
--他突然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一瞬间,他脸上的愕然、惊惶、失措都似封冻结冰,仔细看去,可以瞥见他眼中明显泛起了通红的血色。
白衣男子轻轻启唇,说了五个字:‘你玩不起的。‘
黑衣男子似是被他的话所震慑,怔了一怔,‘刷刷刷‘连挑几个剑花,回身。疾退,跑。
那一刀的余悸犹在,他的脸渐渐变得扭曲,眼中狠色渐溢,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了一句:‘说我玩不起?咱们走着瞧,玩到底!‘
黑衣男子似乎对这白衣男子颇有畏惧,‘不用多说。你速去别院见老爷子。‘
可他问的人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似乎来了不少客人......‘白衣男子自语着。一边抬手拨开了额前发丝,露出了一双充满忧虑的冷酷眼眸。
天地间重新恢复了平静。
凝视着碎成几段的刀身,白衣脸上略有些叹惋。
‘好剑......‘他低低呢喃着。脑海中还残留着方才的一抹惊红。
就在那淡红色光芒惊艳乍起的一瞬间,他不由自主地念及了一把刀,一个人。
可惜,刚才那柄与之有着相似的凄艳。相似的缠绵,相似的悱恻的一把剑。却并没有配得上它的剑法,和懂得使用它的人。
“六师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你身后的力量倒是不容小觑。‘他说道,深深地看了黑衣一眼。“所以,你不能活着。”
小爱已经收回了思绪。干脆地问华泰:‘他们怎么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办?‘
这一团混乱。拉架是不可能了。
“以逸待劳,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小爱说。
“三十六计是什么?”石头问。
小爱抢过鞭子,狠狠的在马屁股上一抽,马车立刻飞奔起来,拜拜了黑白魔教,我们先走一步。
“他”看着落在后面的人,摇摇头,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
好不容易登到山顶,小爱累的都快吐血了,喘着粗气坐到一边。
“好了,快到了,大家坚持一下,到了再休息。”看完地图的华泰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小爱。
小爱咬咬牙站起来接着走,很快就到了,到了大家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呼呼……呼呼……”终于到了,石头也有点喘粗气了,小爱更是瘫坐到地上。
大家坐下开始休息,生火煮了些吃的,也不管味道如何,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下。
终于活过来了,华泰四处巡视,定好位,大家一起开始讨论下都注意事项。
虽然这里人很少,爬了半天的山只遇到三四个山民,还是天黑了下手比较好,万一动静大了,把人招来可就惨了。
“小爱你可要跟好我们,别不小心又中了机关……”一说起这个,石头马上赞同的猛点头。
小爱没好气的瞪着石头。
凭借那晚依稀的记忆......虽然对这个路痴来说就算有指南针都没pi用,但或许是小爱运气好,也或许冥冥中注定了她和那个地方有缘,在丛林里晕乎乎地转了几小时之后,居然真的被她走了出来。而呈现在面前的,就是那座让她琢磨了好几天的庄园。
这次他们没有急着进城堡,就在庄园周边慢慢晃荡。
褪去了夜晚的诡秘色彩,座落在晴空底下的庄园少了些阴森,多了些沧桑,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古老,但也更加气派。
也许是因为曾经那么辉煌过,此时的它看起来格外的凄凉,沉甸甸的死气在空气中弥漫不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绝对算不上一种多好的气氛,但对于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
至少小爱就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在绿葱葱的草地上悠闲地散着步,一直来到城堡后方,注意力被一排靶子吸引了过去。
那排靶子竖立在草坡上方,再后面就是树林。小爱走到上坡附近观察,判断这应该是平时用来练箭的箭靶。
由于成年累月的风雨侵袭,靶面已经残破不堪,连靶心都看不大清楚了。
小爱想再走近一点看看,身后忽然传来似曾相识的嗡嗡声。她回过头,就看见一大群的蝙蝠朝他冲过来。
这一幕,同样似曾相识。
‘不是开玩笑的吧?‘小爱嘀咕了一句,现在可是大白天!哪来的这么多蝙蝠?
糊涂归糊涂,小爱的反应没有怠慢,赶在被撞到之前及时护住头蹲了下去。
“他”将斗篷当在小爱的头顶,蝙蝠群转眼飞至他的上方。然后在一瞬间消失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小爱抬头瞧了瞧,确认蝙蝠群真的没了踪影,这才重新站起来。
正想松一口气,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虽然一下子还讲不出究竟是哪儿不对劲,总之她觉得面前那排箭靶似乎和刚才看到的不大一样了。
小爱拉拉“他”的衣服。提醒他和华泰注意周围的情况。
嗖!
下一秒。小爱看着一支箭从树林里穿出来,笔直地射进了正前方的靶心里。
靶心......对!靶心!她终于知道不对劲在哪儿了。刚才还看不大出来的靶心,现在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等等......那箭是从哪儿来的?
毫无预警地。小爱的脚下一阵发冷。这感觉曾经历过两次,竟然有那么点熟悉了。
无数的箭矢从树丛中飞了出来。
‘噢!‘小爱惊呼一声,来不及叫对方闪开,她已经整个人往前倒下去。
好吧。她知道她倒下的这个方位不怎么合适,可谁让她现在是在斜坡上。而“他”就站在她正前方的坡下,她不想往对方身上倒都不行。
完全没有防备,加上坡度的形势,就这样。“他”根本没有回绝余地的挨了小爱一撞,紧接着被压倒在地。
虽然是摔了一跟头,不过底下有个人肉垫子。小爱倒是没怎么吃疼。
“他”一手揽住小爱,顺势沿着斜坡滚了下去。斜坡上,一溜箭矢蜿蜒而下,在他们被一棵古树挡下来的时候,箭擦着小爱的腰间落下。
小爱缓缓松一口气,到这时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一直都是坐在别人的腹部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对方身上爬起来——途中还摔回去一欠。
终于站起来后,小爱又伸出手示意“他”抓着,希望能透过这个友好的举动化解刚才一连串的失礼。
自始至终,“他”倒是没表现出丝毫的不悦,甚至很配合地接受了小爱的好意,抓住她的手,借助她的拉力迅速地站了起来。
小爱擦擦额头上的汗:‘你还好吧?没有被摔着......‘
身体猛的被一推,小爱被紧紧压在书上,她吃惊地瞳孔一缩,这才意识到眼下的情形有多糟糕。
‘等......‘小爱吃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而对方全然不理会,紧紧贴着她压在树上。
在小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支箭擦着“他”的后背飞了过去。
为了避开这支箭,“他”几乎紧贴在她身上,小爱想起一句话,现在,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很快石头和华泰来到两人身边,这两人一愣,脸上满是问号和惊叹号。
石头将手臂上的箭生生的拔了出来,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小爱帮石头包扎了伤口,他们从一侧绕进了古楼,这一次是白天,小爱看的比较细心。
下面的房间四周放着许多瓶瓶罐罐,打开一个,里面散发出一丝酒的香气,看来这些瓶罐放的是酒,只不过早都蒸发的差不多了,不然放这么久,绝对醇厚。
“跟紧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酷,看到小爱站到自己身后,金贵的口终于开了。
“恩,我,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小爱脸红着道谢,心里大骂自己没用,总是要被人保护(奸笑,放心吧小爱,他可是乐意之极)。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道理……
四个人排成一队走进古楼,跟军训似的有秩有序的。为了小命别说只是听从指挥了,就算是磕头叫爷爷都干。
几乎走遍了整个小楼,还是没有遇到一个机关,是楼主太善良可爱了?似乎这个古楼也太平静了?平静的十分不正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