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雷吼从门口传来,唐冽冲了进来,扫了一眼房间的状况,伸手抱住扑上来的小爱,忙问:“你没有事吧?大哥告诉我你的位置我就赶过来了,告诉我我没有来迟!”
“我怎么可能有事!”任由唐冽拉着自己仔细检查身体是否有受伤,小爱笑着,唐冽难掩心中的喜悦。
“真的没事吗?”唐冽松了一口气,身子也往床上靠去。“幸好,我还担心——”
说到一半的话因为异样的感觉而嘎然卡在喉咙无法在说出,唐冽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边——那正是小猫所站的位置。
“这感觉……怎么会?”他低喃出声。
蓦地,原本在一旁**的吴秘书站了起来,拿着金属棒、面孔狰狞的向小爱走来——
“小小姐!”
唐冽忽略那种异样的感觉,用高昂的躯体抱着小爱,挡在了她面前。
金属棒狠狠的落在了唐冽的背部,一阵强烈的电流贯穿而过,唐冽再难支撑住原本就因晕沉而颤抖着的身体,晕厥在小爱的面前!
“可恶!竟然是电棒!”小爱狂怒着,放开全身的力道举拳朝吴秘书的胸口击去!
直到吴秘书被打晕倒在了角落里,小爱才嗅到空气中不寻常的一股味道,朝角落看去,掉落的电棒强烈的电流将地上的电线瞬间烧短路,并燃起惊人的电光,“啪吱啪吱”的作响,红色的火苗快速在电线上燃起!
“天!”小爱惊呼着,连忙跪在唐冽身边,白皙的额头滴落下豆大的汗珠。“唐冽!快醒醒啊!着火了!唐冽!”
没有反应、没有反应!小爱焦急着,喘气、落泪、心跳湍急、双手颤抖的伸至唐冽的鼻下——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火势瞬间猛增,冲顶的火光中。
小爱双手紧搂着唐冽的身躯不知所措!
强有力的臂膀就在这时搂抱起小爱,熟悉的体温如滚烫的熔岩般灼热着小爱的心,那双鸷猛、精锐的眼眸此刻全化作令人心惊的温柔。
“唐睿,你来了?!”小爱犹豫着开口,就被一只手拉了起来,接着唐冽也被人扛了起来。
“我kao。不就是晚来了一会儿吗?你们就在这里玩自焚?!!”胡来轻松的将唐冽扛在肩上。小爱现在在江水伊的怀里。
“你们两个处理这里吧。”江水伊对唐骁和唐睿说。
“没问题,消防车马上就到。”唐骁说。
唐睿看了小爱一眼,转身冲向火海。唐骁看到弟弟的眼神打了个寒颤,他现在更希望吴秘书已经死透了,不然接下来的待遇他绝对会了解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
小爱咬紧了牙关,但轻微的喘息仍是溢出了唇。几滴汗水滑下脸颊。落入早已湿透的长发里,蜿蜒的抚过热烫的身躯。
“啊!”小爱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房间里,衣服也已经换过了。
不知道那场大火怎么样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室内陈设,只是有一股比楼下更加浓郁的蜡油味道。
这楼上的屋子没装电灯,就拿个手电。顺手从口袋里取出来打开。
幽绿的灯光跳了两下,不大的屋子立刻填满了惨绿,照亮了一张同样带着淡淡惨绿的女人的脸。就贴在距离小爱右脸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吓!”
因为不是今晚的第一次意外,小爱多少有些准备。她只是低低叫了声向后退一大步。
守在外面的海振丘却以为她出了什麽大事,连忙冲进来从旁扶住她。
那个白脸的女人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满屋子浓郁的蜡油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一具蜡人。而且屋子里还不止这一具,花瓶,砚台甚至连如意,盆景都是蜡质的。
“这些都是原来摆在楼下和其他院子里的摆设和假人,没地方放了就堆在二楼上,你今天先将就着睡一觉,明天我叫他们帮你一起搬。”
小爱看看海振丘,再回头看看满屋子的蜡质品。
“我怎么会在这里,唐冽怎么样了?”小爱问。
“唐冽被送进了医院,刚想唐大哥来电话说他没事,就是有点烧伤的地方,最近没法剧烈活动,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海振丘回答。
“没事就好。”小爱总算放了一半的心。
“这是哪儿?”小爱问。
“这是戏园子,我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一个女人推门进来。
“贝拉?!”小爱看着她:“你没下岛啊!”
贝拉笑笑:“我也没地方可以去,就和邹老板留下看家,我们都是岛民,一辈子不离岛,泄露不了什么秘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爱赶忙解释。
“我了解,你们快吃饭吧,我先出去了。”贝拉出去,还体贴的帮二人拉好门。
“我们怎么住这里了?”小爱问。
“控制室在这附近,所以暂时安顿在这里,别墅那边范围太大,不好控制。”海振丘将饭菜摆在小爱面前,“你慢慢吃,听我说。”
“什么?!”小爱跳起来:“这下面是个斗,还被盗了!!?”
“冷静点听我讲完,”海振丘说:“这一带据村里老人说风水不错,勘察了一下也发现几座墓葬,村东三里就有一座清代的。我说被盗的就是这一座,离西周墓还有一段路呢。”
“什么时候盗的?”小爱问。
“两三天前,这个墓规模不大,长3.5米,宽1.8米。”海振丘也有些无奈:“本地吃盗墓饭的也不少,真是防不胜防。”
小爱坐不住了:“我去看看!”
可她一站起来却突然眩晕差点摔倒。
海振丘问:“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背?”
小爱只能一边蠕动一边不住回头看说球球啊,你看农民的西瓜长得多好啊,我稍微有点口渴啊。哎哟那边还结着葡萄呢,你我心里明白!好兄弟!别忘了啊,葡萄!葡萄!
野地里有一片小小的松柏林。
海振丘说:“林子里就是那座清晚期墓葬,墓主据说是一名乡宦,曾经中过举人,这些树就是下葬时栽种的。”
海振丘把小爱带到盗洞边:“沿着墓边斜打下去,洞口开得很大。想必又是些个白天种地。晚上盗墓的。今天早上我们才发现,还没有来得及下去看。”
小爱把裤脚卷起说:“我去看看。”
她刚想把挎包挂在树杈上,脚下却突然踩了个空。大块泥土扑簌簌塌陷,竟然也露出个洞口来。
小爱吃了一惊:“这个又是什么时候的?”
海振丘也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这个洞口堵上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天,你看这压下去的草。还绿着呢。”
小爱说:“缺德啊,三天盗人家两回。好歹还是个前清举子呢。”
海振丘皱着眉,捏了把泥土在手上搓了搓:“这就是行家干的活:椭圆形洞口,四壁较光滑,大小则可以容纳一名身材瘦小者进出。尤其是洞壁上工具的痕迹。他们的铲子和农民的锄头铁锹区别很大。”
小爱趴在黑黢黢的洞口看了一会儿,便咬着手电往下爬。海振丘眼疾手快拎他上来,在她腰上系紧绳子:“你小心点儿。算了,还是我去吧。”
小爱呜呜两声表示拒绝。撑住洞壁,越爬越深。
数分钟后听到海振丘在上面喊:“下面缺不缺氧?你快上来吧!”
“我还行!”小爱喊:“到底了~”
“啊?!”海振丘也跳进洞,往下爬:“就这么直的到底了?!下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这不会就是一个深井吧?农村里不是经常有嘛!”小爱举着手电到处照:“哎哟!!!”
海振丘猛一紧张:“怎么了?!”
“拐弯了!!”小爱喊:“这个洞拐着弯呢!!”
她努力扒开地下洞口处堆积的泥土,往里爬了几米却觉得气上不来,于是只能退出。
“气闷了?”海振丘说:“别乱动!我拉你上来。”
小爱躺着好一阵喘,然后抹了一把沾在脸上的泥:“真奇怪,这洞根本就不通向举人墓。”
海振丘问小爱:“洞朝着哪边拐弯?”
小爱指个方向:“那边。”
“东边……”小爱问:“西周墓在哪个方向?”
海振丘愣了半天才敢说:“……东边,大约一百米外的西瓜地里。”
小爱往地上颓丧一坐:“不会吧……这就在眼皮底下的……”
海振丘叹口气说:“防不胜防呐!!”
小爱问:“怎么了?”
“翻天印,”海振丘解释:“这个洞有九成的可能是盗洞,而用这种拐弯的盗洞来盗墓的手法,俗语就叫做‘翻天印’。”
“西周墓周围有积炭吧?”
“不但有积炭,还有积石。”
“所以要打翻天印”,海振丘对小爱解释:“古人经常在安置好棺椁后再在周围堆木炭,堆沙的、放石头的也有,目的就是为了防盗,因为堆了这些东西后盗墓人的铲子不容易打进去。”
“只可惜防贼的永远没有贼聪明,盗墓的行家往往不从正面突破,而是像现在这样,远远地从旁边打洞,到了差不多时便横向打,最后再向上,打穿棺椁底部后将东西抽走。”海振丘说:“这种情况我没见过,据说大哥遇见过两次,一次在山西,再一次就是秦公二号大墓,都是表面看起来十分完好,发掘后却发现里面空空如野,而墓底有盗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