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仁铭哥俩接到程老爷子的命令,安排练武小队的成员一起去请人,妹妹说过要树立自己在队员里的威信,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他们自己去请族长跟大爷爷。
族长程志远在院子里收拾菜园子。今年村里日子不好过,他家也一样,一大家子人全靠地里二十几亩粮食过活,他家大孙子读书每年的束修就要二两银子,要不是祖上留下银钱,他也供不起。
这几天村子里村民有了鱼吃,他的压力减轻不少,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都有人饿死,他除了是程氏一族的村长还是程家村的村长,这年头哪个村子有饿死的村民,村长是要被考核的,一个村有五个以上村民被饿死,他这个村长直接被罢免。
程仁铭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跟族长说他爷爷请他去吃野猪肉,族长心里直犯嘀咕,德柱大哥家谁会猎野猪?这是真是撞大运了!再仔细一问 还两头,乖乖这运气,逆天了。
想想家里还有一坛他藏了几年舍不得喝的老酒,不如这次拿着大家一起喝了高兴高兴,也感谢程瑾想出做鱼的法子。
程仁铭接过族长拿着的酒,乐呵呵的说“族长爷爷,让七奶奶跟家里叔伯婶子们一起过去吧!家里准备的饭菜多,我爷嘱咐了都让过去。”
族长喜出望外,德柱哥这排场可不小呀!,自己家也好久没吃肉了,这次家里人能沾光吃上一顿肉自然好,于是族长欢喜的喊上家里老小,呜呜泱泱共十几口子一起去程瑾家赴宴。
老程家
程氏族人听到程老爷子家要请大家吃野猪肉,拖家带口的都来了,这场面比过年的时候族里祭祀祖宗还热闹,族里祭祀女人跟十五岁以下的男孩都不能参加。
程瑾家院子里摆了六桌族里重要的族老,男丁都安排到这里,院子外面就热闹多了,一排桌子,排成排,女人们做着饭,几大锅鱼肉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一大筐刚出锅的杂粮馍馍热气腾腾,香味飘的老远,馋的孩子们直咽口水。一个个也不乱跑了,拿着碗,坐在凳子上,就等那边的饭菜做好,一顿狂吃。
乌金西坠,满天红霞,映在天边。
老陈氏一声:“开饭喽!”。
程家村孩子们一阵欢呼:“吃肉咯!”
每个桌子三个大盆,一盆猪肉炖干菜,一盆猪杂汤,还有一盆红烧鱼,杂粮馍馍自己拿,孩子们吃的满嘴流油,妇人们看见自家孩子吃上肉心里那个满足,能在这青黄不接的时节不饿肚子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吃肉了。今年是沾了程瑾家的光,不然谁家能吃上肉?
程老爷子这一桌上,程德良,族长,几个族老,王满仓都齐齐而坐,几个族老看见这一大盆香香的野猪肉就热泪盈眶,今天他们老哥几个心里高兴,以前他们一年也吃不上一次肉啊!
辈分最大大的三族老呜咽着感谢程德柱:“德柱啊!叔谢谢你呀!要不是你叔到死也吃不上肉哦!家里年景不好,缴了税就没有余粮了 ,叔愁啊!”三族老擦擦眼泪继续伤心的说道“你说这玉带河里的鱼,怎么这么好吃,我们就不知道呢?要是早知道这鱼能吃,我家那苦命的老婆子也不会为了省口吃的去了呀!”
三族老家里就一个儿子,家里不好过,三族奶奶,开春为了剩下粮食给儿子孙子,活活的饿死了。这是三族老心里的痛,知道鱼能吃以后三族老哭了好几回了。
说起这个族长程志远臊的老脸通红,是他这个族长没做好,他愧对祖宗愧对族里人。
“三族叔,是我没本事对不住你们,我有愧!”族长羞愧的低下头,当年他父亲不按规矩让他当族长,本意是想让有能力的人上,带领族里过上好日子。这些年他压力也大,怕自己做不好。三婶子的死他难受了好久。今天三族老提起来他就更加愧疚了。
“唉!不怪你,是年景不好,去年要不增加赋税哪里会有这个事儿!你也尽力了,是老婆子命不好!”三族老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是非曲直他还分的清。
程德良看见气氛不好,决定把昨天程瑾说的挣钱的法子先说出来,这肉再香饭桌上气氛差,吃什么也不香呀!。
“三族叔,今天我们请大伙过来不仅仅是因为这野猪肉,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咱程氏族人。我要是说了你一定就不伤心了。”程德良说的肯定,昨天程瑾丫头说的法子他回家好好的思虑一番,觉得甚好。
“哦?还有我不知道的大喜事?”三族老很是疑惑的问道。
其他人也安静的听着,也想知道程德良说的大喜事是什么。
“咱们世世代代,在程家村种地,日日不停的劳作,大家可想过为什么总是吃不饱?”程德良把昨天程瑾问他的问题同样又问了一遍。
“赋税重,地里产出少。”一个族老气愤的说道,要不是这样他们老百姓的日子怎么会这么难。
“人多不够吃!”
“穷!”
“见识少,要不然守着鱼不知道能吃。”
“~~~”
众人们议论纷纷,不过说的都挺对。
\"大家可想过如何,摆脱现状?”程德良继续抛出问题,昨天这个问题可难住他了,看看今天小一辈儿的如何解答?
“~~~~”众人静默无声,程德良一看果然如此,没有一个人想过这个问题。
“德良老哥,可是有这解决之法?”族长听程德良的问题,双眼一亮,难道今天这喜事跟这个有关?如果真能解决这些问题,他把族长之位让出来他也愿意。
“是有一两个法子,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听啊!”程德良故作深沉的说道,自古轻易得到的东西人们都不会珍惜。他还要跟程瑾这丫头学着点,想起昨天小丫头那一本正经拿乔的样子,他就想笑,也不知道那丫头随他们老程家哪个祖宗,特别狡猾。
“愿意听,怎么能不愿意,德良啊!有这等好事你可不能藏私。”几个族老顿时急了。这事儿可不小,解决了这些事儿他们程氏一族定会崛起啊!
“德良老哥,你就别藏着掖着的了,咱程氏一族的兴衰在此一举,你说吧!”程志远噌一声站起来了,大有程德良不说他就不坐下去的架势。
程德良暗笑,族长你这反应也比他昨天好不了多少呀!,他昨天也急得不行,程瑾丫头就是不说。
“如果我能解决程家村的现状,有人捣乱怎么办?”程瑾丫头就是这样回答他的。她还说解决不了后顾之忧,她嫌麻烦!这句话程德良可不能说。
“谁捣乱,我让他滚出程家村。”族长急了怒目圆瞪,这不是毁他程氏一族吗?他不答应!
“其他族老呢?自家人捣乱你们怎么办?”程德良继续问语气坚定,他必须问清楚,说了要给程瑾丫头撑腰,他这个大爷爷可马虎不得。
“如果自家人捣乱,一人捣乱全家除族定不姑息。”三族老掷地有声,语气铿锵有力!他现是族里辈分最大的族里的事他最有发言权。
“你们怎么说?”程德良看向族里其他人。
“我们同意!”程氏小辈儿齐声回答!
“这会不会太严重了?”王满仓的大儿子王大牛坐到了老程家院子里,他同样听到了程氏一族的谈话,他觉得程家村能改变现状挺好,那也不能说有不同意见的就滚出程家村吧!这条件太霸道了!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这次有什么好事,坏事,你们一家就不用参与了,我说的是你王家大房。”程德良看见出声的是老王家大房,脸就黑了。昨天她媳妇王刘氏在老程家上房说的话他还记得呢!
“亲家,这是为了什么?可是我王家得罪了你!”王满仓也面露不悦,这单单把他大儿子一家除外,这不是打他的老脸吗?
“亲家,唉!这个~~~你还是回家问你家大儿媳去吧!”程德良面无表情的说,当着这满院子的老少没把话挑明。不能告诉人家是程瑾丫头特意嘱咐的吧!那丫头记仇的很。
又是那个搅家精,这一天天的就知道得罪人,王满仓狠狠地瞪了大儿子一眼。看他回去怎么治她,把他们老王家的面子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