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医馆。
程有福早上如愿以偿的喝上了程宝珍炖了一宿的鸡汤。姐姐一勺一勺的喂他喝,嘴角都是满满的笑意,他这是第二次喝鸡汤,第一次还是他小时候有一次他生病发烧,他姐姐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给杀了,为此姐姐还挨了打!
想起那时候姐姐把自家老娘气的那个样子就心疼,家里穷,母鸡是留着下鸡蛋攒着换盐的,母鸡没有了家里没有钱换盐,他们吃了好几个月的苦菜,连点盐都不放的野菜有多难吃可想而知。
自己的傻姐姐也为此自责了很久!却成了他这辈子难忘的回忆!
“姐,我以后挣了钱,给你买山珍海味,让你吃不完。”程有福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看看自己的腿,他又囧了,他还能好不?以后会不会变成瘸子?
程宝珍也一怔,欣慰的笑一下拍拍程有福道:“好,姐等着!你不用担心,我问大夫了,你这腿没事,今天就能接骨,接好了咱回家养着”
“有福,我的儿啊!”
这时听见屋外传来老陈氏的哭声,程宝珍连忙迎出去开门。
就见陈兰儿扶着老陈氏,后面跟着王美玲手里牵着程仁伟,程瑾,程老爷子等人跟在后面,这一大家子到全了。
“娘,不哭了,有福没事儿!”程宝珍扑到老陈氏怀里,安慰老陈氏。
“好,我先看看有福,珍儿你扶着娘。”
老陈氏怕自己坚持不住,现在她的腿都用不上劲,正好有大儿媳妇跟闺女扶着她,坐到程有福床边,老陈氏泪流满面,老陈氏年纪也是大了,哪经得起这个刺激。“我的儿啊!你受苦了,天杀的刘员外,他不得好死。”
程有福现在知道了刘员外靠山硬,也不说报仇的话了,:“娘我不疼了,您别担心!”
“有福,呜呜!!!”王美玲见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家男人也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可心疼死人了!
“爹爹!你疼不疼,我找大姐姐帮你打坏人”四岁的程仁伟意外的没有哭鼻子,程瑾昨天跟他说了,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要流血不流泪!他听懂了大姐姐的话,他不哭。
“小伟真乖,来爹爹抱抱你,”程有福招呼着程仁伟,他早想妻儿了,为了生计他不得不离家在外!这思念妻儿的苦,也就他自己知道。
“爹爹,你生病了,小伟不让爹爹抱,小伟给爹爹亲亲!”说着小跑过想亲程有福,今天的程仁伟过分的懂事,昨天程瑾教了他大半宿,程瑾第一次这么耐心的教道一个小孩子。也许是因为看到程仁伟的脚腕被沙袋磨破了皮他都不哭的倔强吧!像极了小时候想变强的她!
“噗嗤!”程宝珍不厚道的笑了,:“这也太不像三弟的种了,三弟小时候最爱哭!”
“你啊!死妮子,有福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老陈氏手指头轻点一下程宝珍的额头嗔怪道。
程仁伟的懂事儿,缓解了屋子压抑的气氛,接下来就是老陈氏跟王美玲的自由咨询环节,这个环节程有福熟悉每天两个哥哥就是这样问的,哪里疼不疼,药苦不苦,等等,
一旁的程老爷子却盯着程瑾怔住了,这才几天家里这些孩子明显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尤其大孙子变化最大,现在走路背挺直,昂头挺胸,一点也不像农家娃子,就连最小的小孙子也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这些多亏了大孙女!
老陈氏跟王美玲一阵嘘寒问暖以后,程瑾过去看了看程有福的腿伤,看得程有福莫名其妙,他觉得大侄女就像变了一个人,话不多,直趋要点。
程瑾走过去,掀开被子,在受伤的腿上轻轻拂过,:“木棍打的?还没接骨,是因为要消肿?”
“对,瑾丫头,你怎么知道的?”程有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骨头一面裂了,没断,按说不难接,看来这个大夫不怎么样。”冷冷的话说出来吓得一旁的药童一哆嗦。
“医术不精还敢出来治病,胆子不小。”程瑾看了药童一眼,就这样医术的还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也敢收他爷爷一百两银子,真是胆大包天。
“我我~~我去叫师傅。”说完逃命似的跑了。
“瑾丫头,这大夫可有不妥?”程老爷子也诧异了,程瑾这话里有话,这是在说这个大夫医术不行。
“这个大夫恐怕是个庸医!”程瑾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冷的冻死个人!
“什么?竟是个庸医,该死的,不行,我去找他把银子要回来!”程有才听女儿说这个大夫不靠谱,立马怒火中烧,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度庸医,这大夫竟是庸医,!
程宝珍也坐不住了,天杀的,一个个都觉着她家好欺负是吧!
愤怒的吼道:“大夫,出来,你这个庸医,骗子!”
程家众人,都坐不住了,这还了的,竟然让他们碰见招摇撞骗的庸医,真是晦气,:“对出来,骗子!”
“谁在这里大喊?这里是医馆,不是谁都可以撒野的地方!”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想必是这个医馆 的大夫。
小药童尾随着来人,出现在眼前,:“老夫听小童言道,有人质疑老夫的医术,不知道可有此事?”明显大夫很气愤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老夫行医多年,头一次听别人如此评价老夫,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污蔑老夫?”
“哼!”小药童也气愤的发出声音,这些家属,总是这样胡乱猜忌,自己不懂如何医治还要折腾,已经不是第一个病人家属这样闹过,他年纪小害怕,师傅说了再遇见这样的事儿去叫他过来解决,师傅来了看你们要如何。
“污蔑,你敢说,你有好好的处理我三叔的伤腿?”程瑾可不惯着他,在他看来,没有第一时间把伤腿处理好,就是耽误病情,就是庸医,
“你如何看得出老夫没及时处理?”大夫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他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说他是庸医!
“我说的不对?”程瑾反问道,她已经确认这个大夫的确没有及时给程有福医治导致,短腿处肿的老高,现在要想接骨,还要等消肿以后,如此延误病情如果出现发炎的症状,这条腿~~~,庸医!
大夫眼神闪躲,的确是他没有及时接好断腿,延误了病情,这也不能怪他呀!谁让刚开始没人给他付医药费,他也是迫不得已,他以前行医的时候经常会帮一些穷苦的老百姓先治病在收钱,结果呢?病人欠下巨额药费,还不起药钱,最后不了了之。
他被连累的成了镇里最穷的医馆,不得不搬到这偏僻的地方,不为别的,这里房租便宜,他也很憋屈!
从搬到这里他就严格要求自己,收不到钱就不给医治,不是他心狠,是穷人太多他也帮不过来,他也是被迫的好不好!
“老夫。。。”大夫语塞,可以违心不给医治,但是他不能违心的说这与他无关。
“我看你就是庸医,看你自己都不敢反驳我侄女的话,你就是骗子。”程宝珍大声发泄着心里的不满,他弟弟已经很无辜了,这大夫还不给好好医治,太欺负人了。
“是,是我刚开始没及时给医治,这也不是我的错,刚开始就给我五十文钱,我只能先给他保命,我已经尽力了!”大夫也很委屈的大吼起来,这些年堆积的委屈顿时找到了发泄口,:“这些年世人说我见钱眼开,说我冷血无情,不是的我以前也是个受人爱戴的好大夫,”
大夫哽咽着,仿佛抽干了力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都是比我的,百姓没钱看病,只有我的医馆肯先医治他们,我为此名声大造世人说我是菩萨在世,就是这名声连累了我啊!,我救了他们,他们没钱还药费,我去要他们就求我放他们一条活路,可谁给我一条活路?”
大夫越说越激动,:“我爹好好的医馆,让我败了,我无奈只能来这偏僻的地方,行医糊口!”
程家众人也 听明白了大夫的始末,都怪刚开始没人付医药费给闹的,的确不能怪大夫。
“为什么不补救?”程瑾凝眉没心情听大夫讲故事,她只关心他三叔的病情。听程老爷子路上说程有福醒了第一件事就担心挣不到钱给他治不了病,从原主的记忆里他这个三叔对她很好,要好吃的也是留给她!这都是债呀!
“对,我家给了一百两呢!还不够?”程有财现在特别不解,他家给了那么多钱?可不算少,大夫怎么样也不能不好好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