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程家村因为有了程瑾的法子解决了温饱问题,邻村的,跟程家村有姻亲的都过来打听消息。
“娘!这酥鱼好做不?这一天天的跟那又腥又臭的鱼打交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用多说这肯定是程家村外嫁的闺女回村打听的。
“臭丫头,好做不好做的也用不到你,又腥又臭怎么的,你婆家不嫌鱼腥不嫌鱼臭?我告诉你,要酥鱼吃有,要法子不用想!”
“娘,我是你亲闺女不?这酥鱼法子的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不说别人也会说。就你不把闺女当回事!”
“别人说,你打听打听去,你看谁敢透露一个字?”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放心你娘一个字也不会说!”
“娘~~~”
这闺女没能如愿以偿,丧气的跺着脚!
程家村这样的事每天都有,就是一个个无功而返,原因无他,谁泄露程家村的秘密只有一个结果,出村除族。
这个结果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屠夫王大牛家。
“大牛,你去打听打听去,这活鱼送去哪里,酥鱼做不了,河里的鱼咱可以抓呀!”
王刘氏在家里琢磨了好几天,也没有琢磨出酥鱼的做法,她自己做的鱼自己可以吃,要是拿出去卖就差强人意了,不但腥,还爱烂,刺也扎嘴,反正是糟糕透了。
“打听?你出去走走看看,哪个人愿意跟你说话,连小孩子都躲着你走,我可不去丢这个人!”
“还有去抓鱼,你有网吗?那鱼网是程瑾丫头教的,你这一次一次的总找她麻烦,人家谁还教你。”
王大牛垂头丧气的坐在炕边上,这一天天的看着邻居分粮食,分牛,吃肉,他都要羡慕死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么记仇,当家的~~~”
王刘氏虽然心里早就后悔了,可是嘴上却一次也没有承认过,她一直在埋怨程瑾的小气记仇,却没有想过自己哪里有问题。
“娘,要我说那程氏一族也不是说什么是什么,你看今天我就去吃牛肉了,不是也没有人赶我吗?”
王秀秀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说着,好像她做了件特别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真的,秀秀?今天你真的去练武场吃牛肉了!”
王刘氏瞪大双眼,吃惊的看着王秀秀。
“可不咋的,我还吃了两碗,肚子还鼓鼓的。”王秀秀一脸得意。
“那赶明娘也去试试,我不信他们真把我赶回来!当家的你也去捕鱼队试试,二牛不是在队里吗?你明天就跟他一起去,我就不信这个邪,这程氏族人还真看那么严。”
王刘氏自信的想着明天又怎么去,怎么不让那些 聒噪的婶子们不赶他。
“娘,我爹也不用非要去捕鱼队,捕鱼队里挣得银子都是大家的还要那么多人分有什么好的,要我说爹去大柳树村我舅舅家,找我舅舅几个人一起捕鱼,到时候挣得钱还不是咱自己的?”
王秀秀得意地说着自己的主意,这程瑾有什么好,不就是出了个法子吗?法子她也有,她一点也不比程瑾差。
“哎呦!还是我闺女这脑瓜子灵,对对就这么办,娘明天就回大柳树村找你舅舅说这个事!”王刘氏喜气洋洋的抱着自己闺女,仿佛今天她已经挣到钱一样。
程瑾可不知道王秀秀已经把她当成了她的假想敌,这会儿还撑得难受呢!
晚上吃饭程家村村民们都没怎么吃,原因就是跟程瑾一样吃撑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有吃肉吃撑的一天!
上阳村,
陈家老宅。
今天的陈家从早热闹到晚,到不是陈家在宴客,那为什么还这么热闹呢?
早上是族老过来找茬,晚上却是陈家二姑奶奶过来发疯。
围观的村民都知道这陈家二姑奶奶嫁得好,就是这些年不怎么跟娘家来往。今年这是改性子了,短短几日回来两次了,还是次次这么‘高调’。
“今天这老陈家怎么这么热闹,这是办喜事呢?”
“还办喜事,你这个人还真没眼力见,办喜事大家都这么围着观望?”
“那你们这是在看什么?”
\"看什么?看热闹,这秀才娘子打滚,你见过没?一会儿你就开开眼吧!”
“不是吧!这有功名的人家都注重名声,这要是名声臭了,前程可就毁了!”
“人都没了还要什么名声,名声又不当饭吃!我说你别说了,老实看着,这可比大戏好看!”
这围观的村民一个个等着看好戏,这陈家屋里也不消停。
老太太跟老爷子坐在炕上,黑着个脸,陈保山陈保林哥俩也拧着眉皱着眉头,坐在凳子上不说话。
陈家二姑奶奶陈桂芳坐在地上一脸泪痕,发髻散乱,还在抽噎着打着嗝。
屋子里除了陈桂芳的抽噎声,一片安静,谁也不说话。
陈桂芳眼珠暗转,这家里人不说话就想打发她没门,她过不好谁也别想好过。
“娘,您可要帮帮我呦!闺女过不下去喽!这老大两口子黑了心肝,把我的养老银子都偷了,我没法活喽!~~~”
陈桂芳又开始哭嚎起来,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太太,老爷子去了。
“行了!停!”
陈保山气愤的大喝一声。这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这好日子他家就不配过?他陈保山就是不信这个邪。
“嗝~~嗝~~”
陈桂芳被这一声大喝吓得禁了声,要说陈桂芳最怵陈家的谁那就是他大哥陈保山,并不是因为陈保山厉害而是因为十年前的一件事情。
那年陈保山的二孙子陈清河刚两岁多发烧多人不退,陈保山是四处借钱给孩子治病,无奈求到陈桂芳家,陈桂芳连个好脸色都没给陈保山,就说家里的银子还要供他儿子读书,借不了!
陈保山就差给她跪下了说有了钱就还她,陈桂芳还是不借,最后陈保山说了一句:‘二妹,这是你大哥最后一次来下阳村。’就走了,这件事以后陈保山真的再也没有去过下阳村。事后来陈桂芳打听过,家里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她才偶尔回娘家一次。
“大哥~~我~~”
陈桂芳现在面对陈保山是真的没脸,如果是爹娘她还能撒个泼打个滚,可是大哥面前、、、、
“你不用说别的,你说让我们帮你,你说说让我们怎么帮你?”
陈保山后背挺直,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狼狈的二妹,这是为什么,非要这个样子哭闹过来。
“我没钱了,你们给我二十两银子,那牛给我两头,我不要大的,小的就成。”
“二十两,你倒是敢说!你怎么知道家里有银子?”
“是娘说的,大姐给了她三十两银子,正儿要读书,家里没钱不行。”
“那牛呢?也是娘过去告诉你的?”
“这~~这~~是我听说的”
“我们昨天晚上到的家,你今天就得到信了,你这消息够灵通的。”
“全村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陈桂芳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她有没有错,她儿子要读书娘家帮衬一下怎么了?
“我们为什么要给你?”
陈保山被陈桂芳那副嘴脸气的咬牙切齿的,他二妹怎么变这样了。
“正儿要读书,考秀才,没有银子,不行。”
“你儿子读书为什么,我们给银子?”
“他~~~他~~~我~~我~~我是陈家人。”
即便是脸皮再厚,陈桂芳也说不出他是你外甥那句话。因为当年她说过同样的话:‘你孙子生病为什么要我出钱?’
“你说你是陈家人?”
陈保山冷冷的看着这个二妹,这还真是不要脸了,话说的真是理直气壮。
“你给陈家种田了还是做饭了,那分银子是你挣回来的?”
“那银子是大姐给的,也不是你~~挣的”
陈桂芳理亏但是她不服气呀!
“那是大妹孝敬娘的,你倒是好意思?”
一旁的陈保林也忍不住了,他想揍人,当年的事他知道一些,这二妹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大姐给娘的怎么了,娘又不花钱,等正儿考中了秀才让他孝敬爹娘不就行了?”
“呵呵!你儿子二十多了刚过童生,你 让 爹 娘 等?”
陈保山现在特别无语,那个刘正可不是个好鸟,他不止一次听见过村里人念叨刘正去青楼喝花酒,这银子要是给了他他还不一夜给糟践喽!
“你知道你儿子喝花酒不?”
“我~~我~~他又不常去,再说那个才子不风流~~~~”
“行了!!!你走吧!家里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至于牛你也不要想,那是我外孙女孝敬我的。我看谁敢打牛的主意!!!”
陈保山大声的说完气愤的离开了上房。
陈保林看了看上座的爹娘,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了屋子。
“呜呜!娘,爹!!!你看大哥~~~~”
陈桂芳又开始了她的哭嚎,呜咽声中还在说着她的不满。
陈老太太这么大岁数在么会听不出大儿子的意思,这个外甥怕不是个好的,可是这也是自己的闺女,她能不管吗?以前的苦日子她都过来了,这回家手里有这么多钱她还过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