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值夜的人是后来加入队伍的村民。
今天他们也沾了程瑾的光吃了一顿肉,这个时候正红光满面的来回检查。
后半夜,
夜黑风高,
忽然远处传来响动,值夜的男子眼皮耷拉,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淅淅索索的声音,慢慢接近,惊得他猛然抬头。
“谁!”
这一个字刚吐出,一块大石头砸了下来。
“啊!”
“有贼人,大家快醒醒!”
这一句话喊出来,他已经是满头鲜血,倒了下去。
“大家快去抢粮食,粮食在那里!”
其中一个流民发现已经暴露,不再东张西望,赶紧抢粮食才是正事。
眼前的这支队伍有马有牛,有吃有喝,可比他们这群流民强多了。
凭什么他们就要饿死,为了能吃口饱饭,拼了!
四面八方涌过来好多黑影,呜呜泱泱的朝粮食跑过去。
程瑾在男人发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已经醒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拿起身边的弯刀就冲了上去。
经过程仁铭的时候大声的喊了句:“保护好家里人,不要乱!”
“好!”
程仁铭也想跟上去,只是妹妹的话必须得听。
程瑾家的其他人也醒了,看见那密密麻麻的黑影,一阵头皮发麻。
不自觉的聚拢到一起。
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村民们醒了以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远处都是黑影,大家马上清醒过来。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准备抗敌。
这些人起码有上千人之多,从远处奔过来,一个个瘦骨嶙峋,手里拿着木棍石头,人一堆堆的往里冲。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粮食。
想从程瑾手里抢东西,没门!
程瑾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砍,人太多了,完全是碾压过来的。程瑾一点也不惧怕他们,弯刀飞舞,收割人头。
程瑾发现他们都不惧生死,一个劲的往粮食那边跑。
程瑾赶紧大声高喊,“赶紧列队!他们要的是粮食,大家把粮食围起来。”
程家村的村民,赶紧拿起手里的弯刀,向程瑾聚拢过去。
密密麻麻的人群硬生生的被程瑾打开一个口子。
她所到之处,没有 一个可人以活命,干净利落都是一刀毙命。
族长听见程瑾的话立马振作起来,眼前的这群人想抢他们的粮食,这是要不死不休呀!
“大家赶紧的把粮食护住,千万不能手软,这些人疯了!”
很快村里人反应过来,男人们拿起家里的农具,菜刀,棍子,跟着族长一起战斗。
流民为的是抢粮食,并没有滥杀无辜,目的是很明确直奔粮食。
月光洒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手握弯刀,站在粮食面前,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人们。
现在流民都不敢上前,这个女娃太可怕了,杀人如麻。
刚才他们往前冲过去七八个人,结果没有一个人活着。所有冲上去的人,都被这个女娃一刀毙命。
程家村的村民们从开始的惊慌失措,慢慢稳定,不管男女老少,大家也拿起了武器,守护着各家粮食。
不管是谁只要接近粮食,他们上去就是一棍子,一刀,一锄头。谁来抢粮,谁就死!
打斗声,哭嚎声,痛苦的呻吟声,充斥在树林里。
这些流民看到程家村村民战斗力强,有些胆小的,立马逃之夭夭。
还有不死心的,视死如归,一个劲的往前冲,无一例外,全部死在了程家村的大刀之下。
场面开始诡异起来,流民慢慢的往后退,没有一个再敢上前。
月光下的弯刀,被鲜血染红,锃亮锃亮地闪瞎人眼。
陆陆续续,程家村的村民控制住局面,一大片一大片的流民倒地,远处没有过来的人看到惊恐不已,赶紧往回跑。
流民来的快,跑的也快,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比起程家村的村民真是天壤之别。
粮食拿不到,不能白白送了性命,不管不顾撒腿就跑。
等了好久,流民没有再次出现,大家才敢松懈。
程瑾查看了倒地的流民,瘦骨嶙峋,惨不忍睹。
但是她不会良心不安,如今这个境地,抢他们的粮食,就等于杀人。
不想被杀,只能奋起反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族长满身是血,蹒跚着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瑾丫头,现在离开这里还是?”
族长声音微微颤抖,双手哆哆嗦嗦,这个老人也吓的不轻。
“天快亮了,大家天亮以后再离开吧!”
程瑾看看天色,距天亮最少还要一个时辰。
乡亲们惊魂未定,现在离开,还不如等大家缓缓劲再离开。
族长点点头,去通知大家。
程瑾看着脚下的尸体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因为是夜晚,看不清楚,反正是很多。
也有些未死的,被砍断手脚的,苦苦哀嚎,绝望求着程家村的村民们救救他。
这一次事出突然,程家村队伍里也有了伤亡。
粮食被也有几家的被抢,流民太多了。哪里顾得过来。
“瑾丫头,你没受伤吧!”
老陈氏从自家队伍里冲了出来,第一个过来检查程瑾的伤势,刚才多惊险呀!那么多人一起上,大人也吓死了。
“阿奶我没事,没有受伤,身上都是别人的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老陈氏一个劲的拜天拜地,嘴里说着求菩萨保佑的话。
程家其他人跑过来,一个个的打听程瑾的现状,知道他没事以后才放下心来。
“走,回家把衣服换了,上面染了太多的血”
陈兰儿带着自己家闺女回去换衣服。
程瑾家驻扎地偏,没有损失一点粮食,不过他们也打死几个流民,那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还顾及了那么多。
队伍没有立刻离开这里,但是这里也不能多待,满地的尸体天亮了肯定很骇人。
队伍不自觉的往东边前进了五十米。正好可以躲开那满地的尸体。
“瑾丫头,问出来了刚刚有个人没死,他说他们都是从长河郡逃荒过来的,他们那里闹了旱灾,武扬郡不让他们进,进城要银子一人一两,城门口不让聚集,还派人射杀了好多人。他们是看见咱们有粮食才起了抢粮的心思。”
族长匆匆跑来,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程瑾,说起来这些人也是可怜人。
“还有这次队里死了二百多人,受伤的也不少!”
程瑾静静地听着族长说的话,长河郡闹旱灾?还真是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