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坡的大火已经烧了三天三夜,安全的闯过了关隘六人也已经离开了百里之远,南阳的地界也已经不远了,三个密探中的一人在火烧博望坡后,提前返回报信,也好把曹昂逃回的路线告知接应的人马。所以此刻除了石沉之外,就剩下一名力气颇大的探子。
而此刻的袁云却并不好过,他始终认为历史就是历史,曹昂注定了要客死异乡,怎都无法回到许都,所以逃亡的路上才会碰到如此多的困难,甚至连人迹罕至的博望坡都有关隘矗立,这真是无所不在的霉运,不过现在想抽身也难了,这几日相处下来,说是没有建立一定的感情,连袁云自己都不行,看着曹昂那一脸谦虚谨慎的模样,就让人无法把他扔下等死,为此袁云开始做起了大量的准备,袁云一直坚信,只有大量的准备工作做足了,才能度过一个个的难关,至于运气和计谋什么的,他反而不是太过在乎。
曹昂也在火烧博望坡后,发现袁云有了很多奇怪的举动,每到一处城镇或是集市,袁云总是会收购大量的木炭,硝石,硫磺等物,然后小心的用一些竹筒装捡起来,只有左老道知道袁云在干什么,他在准备大量的火药!但是左老道也不明白,袁云准备这么多火药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打算学自己一般,在敌人面前跳大神不成?
过不了多久,这些火药就让所有人明白到了是为什么而准备。
七日后,一行五人进入了南阳地界,这里虽然名义上是曹氏把控,但是张绣,刘表的势力也不容忽视,尤其是在南阳的交界处,这里长期是张绣在控制,简直就好像张绣家的后院,这里多是山地,而张绣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山地出生,所以在这种地形作战,简直是如虎添翼。对此,曹操也很是无奈,每次在这里与张绣作战,曹操就会后悔曾经花了好几晚去照顾对方的婶婶。
袁云等人进入这片山地后,只希望可以快速的穿过,然后撤出这片山区去到南阳城外的平原,只有这样,才算真正的逃过了张绣的追捕。
第一天的夜里,他们并未碰上什么意外的事情,但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而且明显在这片荒凉的山区之中,已经有无数的眼睛盯上了他们。等到第二天开始,从早上便有三五人群冲出来拦截,虽然对方都是武功平平的民兵,但是也着实拖慢了袁云等人的行程。
待到第二日的夜晚,曹昂身边的石沉便发出了警告,今夜将会是一场硬仗,因为对方阻拦他们逃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着就是张绣的大队人马赶来收割。
袁云到了此刻反而不再抱怨什么,既然有人要来取他的性命,那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的抵抗一下,而且也绝对不会姑息什么,甚至亲自动手杀人。当然,如果能够有机会逃跑,那丢下曹昂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对方就是个大麻烦,这些麻烦也是他招来的,自己完全属于被牵连的倒霉鬼。
“有些麻烦了,对方都是在山地跑惯的人,以我石沉的脚力也最多比他们快上一些,对方这次集结了至少百多人,现在四面八方的向我们这里围拢,有些敌人甚至已经跑去了前面布置,我们此刻基本已经被围死了,不管我们前进还是后退都没法脱离,只能硬闯了。”说话的是石沉,他此刻刚出去转悠了一圈,但是从他的表情便可以猜到,情况不像他说的仅仅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当袁云听到百多人时,马上追问道:“石沉,你真的确定对方只有百多人,而不是几百人?”
石沉点头回道:“小人常年在世子手下担当斥候,侦查的本事自问不错,对方只有百多人,分成六路向我们这里赶来,想来是张绣才知道我们要从这里返回许都,故此来不及抽调更多的人手。”
袁云听完突然松了口气,然后两手一摊,坐在地上道:“不跑了!不跑了!跟着你们两天跑了百多里,草鞋都磨破了几双,今儿在这小山谷内我是哪也不想去了。”
曹昂微微皱眉,然后劝道:“云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们,但是此刻已到如此地步,如果我们稍微犹豫,必然大难临头,所以云弟定要在支撑一段时间,只要离开这片山区,我们就算安全了,之前返回的探子肯定已经告知了我父亲我还活着,所以父亲必然会派出青州士赶来搭救,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与他们汇合,我们就算胜利了。”
左老道一直在边上听着,见袁云坐在了地上,所以走上一步,突然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这才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本事赶紧拿出来,要是惹来杀身之祸,师父可不饶你。”
看着坐在地上揉后脑勺的袁云,左老道心中一叹,这个徒儿什么都好,就是非常懒惰,而且做事也是非要逼的急了,才愿意真正动脑子,不过每次只要他动脑子,那么事情基本都可以完美的解决,所以此刻才要狠狠的敲打一下,好让他认真起来。
袁云摸着后脑勺一阵哀嚎,隔了半天才搓着头皮马屁道:“师父就是厉害,火眼金睛,一下就猜到了小子我有所准备,不像某些蠢人背着这么多利器竟然还不知道厉害,对方如果真的只有百来人,保证他们有来无回,这么狭小的山谷,我不炸得他们粉身碎骨,我的后脑勺就让它长去前面,方便师父日后随时敲打。”
左老道一皱眉,疑惑道:“什么炸?你难道还想打雷不成?”
袁云一见左老道凶巴巴的样子,马上捂住后脑勺退开一步,这才鼓着笑脸道:“打雷算个什么?只见声响不见动静,我说的炸那就是真炸,不过这黑火药威力一般,要是等我搞到硝化甘油,哼哼。”
曹昂虽然不知道他们师徒在说什么,但是此刻也听的目瞪口呆,他至少听明白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打雷,对于他而言打雷已经是上天最大的威力,难道袁云所说的炸还有更可怕的后果?不过他之前早已见识过了这对师徒的厉害,此刻见他们一副有待无恐的模样,反是好奇了起来,开始期待他们能弄出什么新鲜事。
“云哥儿,你让我们背的这些东西难道还能杀人不成?”石沉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背着的竹筐里掏出了一个竹筒,然后在手中上下甩了两下。
袁云看得脸都绿了,瞬间冲上夺了过来,这才舒了口气,然后皱眉道:“可千万小心,这东西怕火,怕挤压,拍碰撞,一个不好就是一条人命。”
石沉虽听袁云说的恐怖,却不以为意,一个手臂大小的竹筒还能有多大的威力?自己如果在许都,就算弄一千个这样的竹筒也不是很难,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瞎担心个什么?而且曹昂世子对其一直十分看重,这也让人十分气愤,这小子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