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袁云终于在蒲元的帮助下,将那一身坚固的盔甲穿在了身上,看着那些薄如羽翼的钢片所编造出来的鱼鳞甲,还有内里附着的链甲内衣,袁云只感觉心中终于踏实了许多,现在穿在身上也并没有感觉太多的负担,至少是自己这小身板可以承受得起的。
来回走了两步,袁云用捣药的石锤敲打了下胸口的鳞片,只听到噼啪的金属撞击音,自己胸口能感受到的力量传导却已消失了大半,看来防护能力确实非常强大。
“袁大哥,这盔甲真好看,银亮银亮的,就是不知道除了好看外,防护能力如何?”许仪说完,还用手摸了摸盔甲的肩头。
袁云抬头看着自己的营房天花板思考了片刻,突然一笑,道:“许仪,夏侯楙,关于那些酒是肯定不能让你拿去街上贩卖的,这事想也别想,刚才典满也和你们说了吧?”
许仪一听到贩酒二字,立刻把注意力离开了眼前的盔甲,然后着急道:“我老子现在一天能喝一坛,我们提炼酒精后只弄出来三百多坛高度酒,加之我老子最近总是拉着那些军中的叔叔伯伯们搞军帐议事,每次议事都要消耗七八坛,而且参加的人数越来越多,这么下去我们酿造的酒估计不够他们折腾一个月的,袁大哥你现在不让我贩卖,就只能这么浪费了。”
袁云呵呵笑道:“谁说不让你贩卖了,只是要讲究贩卖的法子,既不得罪人,我们还把钱赚了,这才是上好的选择。”
夏侯楙一听赚钱两字就受不了,赶紧追问道:“袁大哥,你赶紧交代出来,我们这就去办了,多待一会,许仪他老子就能多干光几坛好酒,简直是糟蹋钱啊。”
“妈的,老子喝酒天经地义,什么叫糟蹋,你小子不想混了,来来来,先跟我大战三百回合。”许仪听夏侯楙一说完,立刻就毛了,非常有他老子许褚的风范。
袁云穿着盔甲,哗啦哗啦的来到两人中间,将他们拉开后才笑道:“这盔甲不错,行动起来非常便利,只是不知道穿这玩意能不能坚持一天,总感觉有些气闷。”
许仪,典满,夏侯楙三人互看一眼,不是来说贩酒的事情吗?怎么扯到盔甲上去了,而且这蒲元来的也是时候,非挑在他们几个少年人要议论大事的时候,真是晦气。
“袁大哥你穿这盔甲威武雄壮,简直是天人下凡。”
“对对对,这盔甲穿在袁大哥身上立刻显得你孔武有力,英伟英伟。”
“行了,行了,袁大哥,你赶紧告诉我们贩酒的事吧,这盔甲的事情后面再来细细研究,我刚才门外见许仪他爹又把一群副将唤进营帐了,还一口气带进去了十坛子好酒,都是我们酿造出来最好的那一批。”典满见许仪和夏侯楙对着袁云马屁,实在有点受不了,于是赶紧把话兜回了主题。
袁云大模大样的走到了床榻边,然后四平八稳的坐了下去,这才指挥着蒲元开始给自己卸甲,嘴中呵呵笑道:“要想得到就先要付出,我这套盔甲还没经过验证呢,总要找个人出来试试刀枪弓弩才成,你们既然担心我们酿造的酒给那些老家伙们喝完,那不如赶紧帮我做测试,做完我就告诉你们贩酒的好办法。”
夏侯楙立刻后退一步,然后指着许仪道:“都是许仪他老子在那死命的灌酒,这差事怎么也要他来做才是。”
典满呵呵一笑,跟着退了一步,这才接道:“我觉得可以。”
许仪吓一跳,不过此刻已经被典满和夏侯楙出卖了,自己即便反对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了,因为袁云已经把不善的眼神定在了自己身上。
不多时,许仪就被袁云,典满和夏侯楙牢牢的绑在了营房外的柱子上,然后吩咐了手下的兵士取来了刀枪弓弩,三个少年人看着许仪哀嚎的模样,都咧着大嘴嘿嘿坏笑,巴不得在盔甲上穿几个窟窿才好。
典满算是几位少年人中武艺最好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拿起了一把锋利的长剑,那之前送武器的兵士为了拍马屁,早就将一应利器打磨了个精细,此刻在下午的烈日下泛着冷冷的寒光。
“典满,你要干什么?你可别往要害砍,这他妈的会死人的。”许仪大叫大嚷,但是根本阻止不了典满充满了兴奋的双手。
噼噼啪啪的金属撞击声传来,袁云早已闭上了眼睛,待再次睁开时,发现被绑着的许仪竟然笑了起来,这家伙边笑边道:“这宝甲不错,刀兵砍在身上跟挠痒痒一样,典满,你他妈的是喝水长大的吗?再用力点!你这混蛋现在没招了吧?”
叮!
一声脆响传出,典满手中的锋利长剑竟然被生生砍断,许仪身上的盔甲却依然完好如初,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典满随手扔了手里的长剑,然后皱眉道:“还真砍不烂,刺不穿,这盔甲够厉害的。”
“厉害什么?看我的弓弩,不信穿不透,典满赶紧让开。”夏侯楙抱着一把弓弩,此刻早已忍耐不住了。
许仪大叫一声:“妈的,你们今天真的准备折腾死我啊?夏侯楙你拿的是三石的强弩,这么近的距离,你想把我对穿是吧?”
典满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看着许仪戴着的头盔疑惑道:“袁大哥,这头盔的前面是个什么东西,好像可以从头盔上放下来。”
袁云抬头瞄了眼,然后回道:“那是面甲,你给许仪拉下来,免得夏侯楙这小子的箭术不到位,万一射在脸上就不好了。”
许仪被拉下面甲后,依然急切的大喊道:“太危险了,别闹了,赶紧放我下来,这么近的距离真会被射穿的。”
袁云此刻也觉得夏侯楙有些托大,于是指了指身后十步的距离道:“退十步,要不可能真要出人命了。”
夏侯楙奸笑一声,然后悠然的回道:“别怕,我爹教我的可是百步穿杨,我瞄得是许仪那小子大腿上的护腿甲,穿了最多也是伤点皮肉。”说完这句,马上对着许仪大喊道:“别乱动,免得射歪了有你苦头吃。”
袁云现在开始深深后悔,眼前的三个小子简直就是亡命徒,这时代的人似乎都非常武勇,而且血气方刚,即便是这种玩笑的打闹,也非要弄点血出来。看着面前夏侯楙举着的弓弩,那上面的箭头泛着刺骨的寒光,袁云还是拉着他退后了几步,这才心中稍微放宽了些。
待夏侯楙终于站定后,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半蹲在地,突然就是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电闪射出,直奔卑绑着的许仪飞去。许仪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立刻咬牙闭眼,等着倒霉事发生。
叮的一声脆响传来,那支射出的羽箭扎入盔甲的瞬间便止住了去势,箭尾则在不断的颤抖,整个箭头已经穿过了许仪腿上的鱼鳞甲片,但是却进入的不深。
许仪只感觉腿上一疼,知道已经中箭,顿时破口大骂夏侯楙的卑鄙,但是稍微活动了下大腿位置却发现并没有鲜血溢出,也觉得有些奇怪起来。典满几步蹿上,然后掀开了那被穿透的鱼鳞甲片,这才发现内里还有一层锁子甲,就是这锁子甲上的铁环止住了箭头的劲力,许仪的大腿上只是蹭破了一些皮,还有淤青了一块,并无大碍。
“好甲!”一声大喝由几位少年人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