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所说的庆祝仪式没有发生,因为他才到家里就被大姐拎住了耳朵,接着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育。【△網w ww.Ai Qu xs.】
巧雅抓着自己的两个耳垂,早就跪在了地上,见袁云被大姐拎着耳朵进了书房,顿时露出一个笑容,转瞬自己一惊,赶紧低着脑门继续装痛苦。
凤萱似乎真的很生气,身子都有些发抖,袁云却知道,自己这个大姐是被吓坏了,身份地位就是罪魁祸首,凤萱这个传统的家姐根本无法跳出这个圈,心里就觉得招惹了天子的大舅子,那肯定没好结果。
稍微帮着凤萱拍了拍背,理顺了些气息,袁云才笑道:“大姐莫要担心,即便是皇亲国戚也不用怕,咱家占着理呢,那董毕私自抓了二姐,这就是大罪,他虽然是天子的大舅子,但是本身没爵位,这样绑了我这个侯爵的姐姐,那可是要重罚的,天子都没法说话。”
凤萱仔细想了下,觉得袁云所说没错,只是毕竟那董毕是天子的人,所以她立刻补充道:“明儿咱们家多准备些礼物,然后送去曹府,有曹司空帮着说话,我这心里才稳妥些。”
袁云立刻伸出一个大拇指,还是自己大姐厉害,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现在礼物送去给实权的曹操,比送给董府道歉实在,有这种认识的,可不是个小老百姓,看来大姐这些年掌管许都袁氏,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只是这礼就不用送了,曹操的心思和马上要发生的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
“我去送,明儿一早我就去,保证不耽搁。”巧雅总算插了一句,接着就招来凤萱的狠狠一瞪,吓得又立刻抓住耳垂跪了下去。
袁云看了眼可怜的巧雅,于是一弯膝盖准备跪她身边,却被凤萱拉住。
只听凤萱很生气的说道:“男儿家不用跪,让这个惹祸精跪着就是,小弟不用理她,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跪不得!”
巧雅吐了吐舌头,偷偷做了个鬼脸,然后准备继续老实的跪着,反正凌蝶也救出来了,罚跪而已,算不得大事。
袁云暗叹一声,把巧雅拉起来,然后对着凤萱道:“大姐别生气了,莫要气坏了身子,我这还有要紧事跟您说呢。”
凤萱再狠狠瞪了眼巧雅,然后喝道:“给我滚回房间思过,三日不准出来,以后要是再敢穿男装,我就扒了你的皮。”
巧雅嘿嘿笑了两声没出门,却坐到了袁云身边,然后赖着脸皮道:“都是一家人,小弟既然有要事说,我自然也要听听。”
凤萱皱着眉打发了几个侍女出去,这才返身坐回桌边,等着袁云的下文。
袁云很快便从书房内翻出一些账簿,然后说道:“咱家现在三个大掌柜有点少了,张翔管着许都这边,邓八在荆州道,柳依依负责酒店和徐州矿产,现在还可以支撑,再过两年恐怕就不好应付了。”
凤萱一怔,疑惑道:“地方就这么大,难道小弟准备拓展北方?可是北方有袁绍在,就算甄氏乃大族,也很难展开。”
袁云笑道:“再过两年北方绝对会被曹司空控制,咱家必须早些准备,一定要赶在别家醒悟之前,就抢占大批市场,晚到的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凤萱道:“北方我可不了解,小弟有什么尽管说,我听着便是。”
袁云点点头,道:“北方的物产实在太丰富了,我就不一一例举了,总之那边的煤炭我们必须先下手,然后就是石油……呃,就是新城炼制汽油的那种东西,这两个必须首先拿下,所以我们要培养一批新掌柜出来,因为这两样东西在北方实在太多,掌柜不多点根本忙不过来,再接着就要说道乌丸那边了……”
凤萱一惊,道:“乌丸都是些野人,小弟难道也要跟他们做生意,听说他们只跟熟悉的领主交易,普通人家去了就是被抢劫的份。”
袁云嗯了一声,接道:“这只是个猜测,大姐且听着,我觉得曹司空早晚是要对付乌丸的,估计就是在袁绍死后,到时候那边的草原一定会被大军征伐下来,咱家也必须抢占先机,草原上的牲口可是偌大的资源,这些也需要有掌柜专门负责。”
“小弟可有掌柜的人选了?”巧雅终于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袁云琢磨了下,道:“我在新城倒是接触了一些穷家子弟,这些人学习起来简直不要命,可惜就是一个出身不好,所以除了新城基本就没人愿意用他们,我准备弄几个回来。”
凤萱微微皱眉,道:“小弟你如今也是侯爵了,雇佣这些普通百姓的子弟会不会自降身份,不如我们去太学找些官家不要的,如今我们也出得起钱雇佣。”
袁云摇手回绝道:“太学那些酸儒还是免了,他们读了点破书,脑子不见长,眼睛却都长到头顶上去了,这种人雇佣回来花钱多不说,还不好管,大姐切莫存有妄想。
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新城那些穷人家的子弟,我觉得各个都是好样的,我最近让郑玄老爷子的弟子在教他们算学入门,有我编的教材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弄懂初学,等在咱们家磨练一段时间,肯定都是出色的掌柜。”
凤萱依然有些为难的表情,她对于身份地位现在看得比什么都重,之前那些街坊邻居如今接触的也少了,只是在对方求帮助时,会帮一把手,就是担心辱没了小弟的身份。
如今家里好不容易混成了侯爵府,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所以即便凤萱对街坊们非常内疚,也咬着牙忍了,现在说要找一些白衣来家里做重要的掌柜,她的抵触心理不是一般的大。
“大姐,这些人进了咱家大部分都是在外地活动,谁认识他们啊,辱没不了咱家的身份,您就放心好了。”袁云暗叹一声,只能选择曲线救国。
凤萱这才放心下来,拍着心口道:“不是大姐的眼睛长高了,但是小弟这个爵位得来不易,我们可是要好生看住了,所以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就不能做,这小弟可要拿捏准了,既然那些新进掌柜都会被派去外地,那就好说些,小弟看着招呼就是。”
袁云再是一叹,总算是过关了,之前雇佣邓八做掌柜时,大姐就反对的厉害,担心对方商贾出身辱没了袁府,最后也是听说邓八只负责荆州道那边,这才勉强答应了。
曹操近几年会疯了一样抢占地盘,许都的势力也会不断的扩大,现在不准备就晚了,等到自己把一切布置妥当,别人家才刚刚反应过来,到时候哪里还是自己的对手?
这就叫先机!
袁云乐呵呵的表扬了自己一下,转身就送了大姐凤萱出门。
回过头来,巧雅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袁云疑惑道:“惩罚也给你挡了,还不乖乖回屋去,要是大姐再发脾气,小弟我可救不了你。”
巧雅嘿嘿一笑,立马蹿到身边搂着袁云的胳膊道:“小弟,你也弄点事情给我做呗,要不每天无所事事的好生无聊。”
袁云一怔,巧雅都无所事事快两年了,什么时候无聊过?转瞬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于是笑道:“凌蝶的卖身契我已经拿回来了,二姐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就可以省省了。”
巧雅大喜,拍着袁云的后背大笑道:“小弟是天下最好的小弟,哈哈。”
“不过二姐,有一事我要先申明,如今我托了卞姨娘的关系,将凌蝶赎身,她就会住进府里,至于如何安排,那就要二姐自己去跟大姐说了。”袁云交代完,就准备进书房捣腾图纸,还有好多东西需要设计,可耽误不得。
巧雅一听脸上全是担忧,只过了一会,就突然追着袁云进到了书房里面,然后坚定的说道:“小弟快给二姐找份活计,要最赚钱的那种,我要把凌蝶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再给她找一个好夫家嫁出去,哈哈。”
袁云一呆,疑惑道:“二姐难道不是对凌蝶姑娘……呃,咱们还是来说赚钱吧。”
到了此刻袁云才发现,自己二姐原来不是个百合,她只是贪玩,喜欢胡闹罢了,所以才每日跟凌蝶装成才子佳人,只是不知道凌蝶是如何想的,要是知道巧雅要把她嫁给别人,估计一定会非常受伤。
“糊涂账啊!”袁云暗叹一声,然后弄了张椅子让二姐坐在了边上。
翻开了一个账簿后,袁云才道:“如今比较安全又赚钱的,就是往汉中的商道,那边柳依依实在忙不过来了,所以经营的也不是很好,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日进斗金的生意,尤其是张鲁和那些山贼们都离不开咱家,这就有很大的好处给我们捞,二姐你看……”
“别说这些废话,你就告诉二姐,我该怎么做才能赚钱,别的我也不懂。”巧雅没等袁云说完,已经开始插话。
袁云歪着嘴愣了半天,然后苦笑一声,道:“你去把张翔的妹子找来,你只要从她手里收钱就是了。”
巧雅哈哈一笑,转瞬有些不信道:“就这么简单?”
袁云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巧雅高兴的走了,袁云却还在苦笑,这个二姐估计是要养她一辈子了,不过这样也好,跟着自己就不会被欺负,谁敢动巧雅,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将账簿一一收拾好,正好赶上青儿拎着个小灯笼进门,袁云这才发现已经天黑了,这一天过的可是相当充实,只是曹府的晚膳不咋地。
嘿嘿笑了一声,将青儿抱在了腿上,袁云这才无耻的问道:“今晚是不是要在我屋里过夜?”
青儿脸色微红,却摇了摇头,道:“文姬姐都说了不许,青儿可不敢犯错,青儿就是来伺候少爷睡下的,等您睡下了,青儿就回房歇息,刚才文姬姐还特别交代了,让青儿早去早回。”
如今青儿已经被蔡文姬弄去了她和曹清河的院落,除了每日过来伺候一下,基本不会逗留,有时候在自己房里留的久了,就要被蔡文姬说教,管的不是一般的严。
袁云很是不爽的皱了皱眉,蔡文姬来了以后自己什么好日子都没了,每天除了练字,就是被教导各种礼仪,青儿也不再自己的书房内睡了,倒不是自己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每晚听着青儿哼着小曲入眠,那绝对是一种享受,现在这享受估计还要再等等了。
“倒霉催的!少爷我今天不睡觉,青儿就在我房里伺候着,我不信文姬还能说什么?”袁云大喝一声,决定要反抗一下。
就在此时,只见蔡文姬和曹清河每人领着个食盒走了进来,蔡文姬满脸都是严肃,直直盯着袁云道:“十八岁前不能行房,这是谁定的规矩?”
袁云刚刚鼓起的雄心壮志转瞬就分崩离析,只能笑眯眯的迎上去接过了食盒,然后回道:“我说的,我说的,这个肯定算数,青儿在我房里也就是伺候茶水,今晚我准备整夜弄图纸,没打算睡觉,所以文姬放心则个。”
曹清河听着痴痴而笑,还偶尔拿眼睛瞟一下袁云,看完却把自己弄的满脸通红。
蔡文姬没好气的瞪了眼袁云,那样子有说不出的美丽,尤其还带着一点点生气的模样,两个美人儿的如此神态,简直是催人心肝啊,直把人看得魂飞天外。
“今晚琰和清河也陪着你吧,你那些学问,琰也很是好奇,趁着今晚好好研究一下,兴许以后还能帮上袁郎的大忙。”
“袁郎且安心的弄学问,这些宵夜清河先收着,一会你饿了再拿出来享用。”
“青儿去给少爷泡茶,少爷且坐着。”
“你们真不是留下陪我睡觉的?”
“你,你,你,休要胡说,琰和清河儿不睡,青儿也不许睡!”
“袁郎休要,休要乱说,时间还早,哪到了睡觉的时间?”
“好好好,不睡,都不睡,咱们且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