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坐在他的工作室里,面前摆着那张令人望而生畏的机电图纸。图纸上的线条和符号,对他来说,就像一种未知的语言,无法解读,更无法转化成实物。
他想起第一次看到这张图纸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毕竟沈无忧给出的图纸非常通俗易懂,当时以为自己可以克服这个难题。然而,现实却像一个无情的对手,不断给他设置障碍。
上百名工匠,在他们手中,铁块和铜线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零件。但是,当这些零件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它们并不和谐,像一个巨人身上的不匹配的肢体,无法协同工作。
当他们第一次尝试启动这个大的机器时,火花从电机中飞溅出来,就像一条狂怒的火龙。那一刹那,柳江心中的自信被摧毁得一干二净。他意识到,他对这个项目的难度估计得太低了。
给他造成这种错觉的是他成功的制造出纺织机的电机,灯泡在使用模具的加持下,良率直接飙升。现在不光格物学宫有灯泡,大大小小的道路上也正在加装灯泡。
唯一的好消息是先生快回来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柳江终于松了一口气,马上带领这里的工匠展开补救行动。其实这几个月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所有这个和马车一样大的机电外罩已经全部做出来了。
工业区在忙,华府的周岳阳和吴锦绣两人更是忙的不可开交,由于江宏泰的工作是治安管理,所有现在整个公门除了他几乎都在忙。
在五台山这片忙碌的土地上,生活的节奏始终围绕着食物的供应和消耗。尽管朝廷的供应源源不断,但仍有大部分的食物需求,要依赖华府当地的产出。供养这个生活着几万人的区域,带来的经济效益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商人和农民。
在古代,物资并不如现代那般丰盛,每一天,五台山都要消耗大量的肉食,这对华府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但也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商业机会。沈无忧深谙此道,但他并不打算让五台山自给自足,反而要借助这种消耗,来推动整个华府的经济繁荣。
华原改编为府治已经快两年了,这座城市的变迁令人惊叹。百姓们全部种植了新的农作物,他们的温饱问题得到了解决,而现在,他们开始追求更多的财富。在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周山兄弟开设了新的沈记瓷窑,沈记的瓷器闻名遐迩,为华府百姓带来了丰厚的工钱收入。
而种植各种蔬菜和畜牧业也在华府得到了广泛的青睐。农民们辛勤耕耘,蔬菜的长势喜人,家畜的繁衍也极其兴旺。这些产物不仅满足了五台山的需求,还被运送到其他地区,为华府带来了更多的商业利益。
“跟你们说了跟我过来吧!你看看,要不是亲眼看到都不敢想象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沈青萝坐在放置天文望远镜的看台上,好像在邀功一样向两个哥哥说着。
“是啊,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里的场景书中可没有记载啊。”沈青松看着格物学宫的灯泡发出感叹。
沈青云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不知名杂草看着天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沈青萝见状跑到沈青云身边踢了一脚,凶狠狠的说道:“懒鬼青云,你也要和大哥一样,以后每天来格物学宫听听课。现在我每天都跟在孙爷爷身边学习医术呢。”
“哎呀,青萝,你这小丫头,老是对我们没大没小,踢我干嘛?”沈青云坐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妹妹,“我就是喜欢躺在地上看天空,看那些云朵,仿佛能看到不同的世界。”
“那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啊,每天都不见人影,要像大哥一样多学点知识。”沈青萝依旧有些不依不饶。
沈青松这时插话说:“青云,你也知道,以前母亲一直希望我们能成为有学识的人。青萝现在已经跟着孙爷爷学习医术了,我也开始在格物学宫听课,你也可以试试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沈青云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会试着去听听课的,不过你们可不能强迫我哦。”
沈青云是一个闲不住的,这些天每天都在五台山转悠,偶尔也会去工地那边帮忙。这边依旧有建筑工地,不过不再是之前那种庭院式的房舍,而是钢筋混凝土的筒子楼。毕竟五台山的人口一直都在增长,还有不少其他地方移居过来的。
除此之外,这边的很多年轻人都在媒人的介绍下成婚,还有不少女子嫁给五台山当地的居民。原来五台山的里正,王齐和林允启二人已经在府衙那边工作,这里现在不设里正,全部交给五台山统一负责。
到了岁日的时候,五台山已经开始张灯结彩,街道上面全部挂满了红灯笼,工厂也已经全部停工。由于这里有大唐仅有的路灯,到了晚上这里才是最热闹的。
夜幕降临,五台山的街道变得更加热闹起来。路灯亮起,将整个街道照得明亮如白昼,这也是大唐唯一的夜景。路灯下,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来到街上欢度岁日。
街道两旁的路灯也都亮起,各种色彩的灯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人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或独自漫步在街头欣赏夜景。孩子们则手持小灯笼,跑来跑去,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此外,不少人家还在自家的门前挂上了各种各样的彩灯,有的形似蝴蝶,有的如同花朵,还有的就像是五彩斑斓的梦幻世界。这些彩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为整个五台山增添了不少诗意和浪漫。
而在街道的另一头,工人们正在忙碌地准备晚上的庆祝活动。他们点燃了篝火,烤着各种美食,香气四溢。
格物学宫附近的中央广场今天晚上有歌舞表演,是宋修甄组织纺织厂的女工在表演。虽然现在晚上天气寒冷,但在节日氛围的趋势下,早已把广场围的水泄不通。
长安这边的情况也相差不大,不过今天的晚宴还有其他国家的外宾参加,除了吐蕃和新罗还有倭国也有使者来访。倭国此时是舒明天皇执掌,不过统治力自然是不敢恭维,可以说是狼烟四起。
晚宴上,太宗皇帝端坐在主位上,身边是李泰。他的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满足,毕竟现在众多皇子中,李泰是最有能力和才干的一个。他继承东宫之位,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一旁李佑的母亲阴妃的眼神有些冰冷,现在李泰和李佑的矛盾越来越深。李佑的外公是阴世师,当时李渊的幼子李智云被阴世师所杀,李渊入长安后,亦以阴世师、骨仪等拒义兵为由将其杀害,故阴氏与李唐可谓国仇家恨。
在晚宴的过程中,李泰和李佑的表现已经显露出他们之间的矛盾。李泰虽然狂妄自大,但他的言辞犀利而富有说服力,赢得了在场许多大臣的赞扬。
相比之下,李佑则显得沉默寡言,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冷笑,仿佛对这场晚宴并不感兴趣。
李世民已经看出两人今天的状态,想要化解说道:“青雀、小佑你们来场投壶吧!”
在场的众人听到李世民的话,纷纷来了兴趣。投壶,在古代是一种高雅的游戏,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判断力。大臣们互相交头接耳,期待着这场比试。
李泰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大步走到了比赛场地。他的动作显得潇洒自如,引来了一阵赞叹声。
相比之下,李佑的反应则冷淡得多。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场地。他的脸上依然带着那丝冷笑,仿佛对这场比赛完全不放在心上。
比赛开始了。李泰的动作非常规范,每一次投壶都能够准确地命中目标,而且姿势优美,让人看了大呼过瘾。他的表现赢得了在场许多大臣的赞扬,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提前祝贺他的胜利。
相比之下,李佑的表现则显得平淡无奇。他的动作虽然也很规范,但每一次投壶都只是勉强命中目标,而且姿势相对僵硬,缺乏美感。大臣们看了纷纷摇头,认为他已经输定了。
然而,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李泰在一次投壶中出现了失误,没有命中目标。这引起了一阵惊讶声,因为在此之前他的表现一直都非常出色。
李佑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将自己的壶往李泰那边挪了挪。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但李泰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李佑一眼。
李泰并没有声张,而是暗自调整了策略。他开始更加注重观察李佑的动作,试图找出他的弱点。然而,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李佑的投壶技巧似乎并没有任何破绽可寻。每一次投壶都能够准确地命中目标,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李泰越来越感到不安,他开始有些急躁。在一次投壶中,他故意将箭投向了李佑的方向。李佑见状,急忙躲避,但还是被箭擦伤了手臂。
“哎呀呀,老五对不住啊,是你哥哥我的不是!”
此时是李泰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一脸歉意的对李佑说着。
大臣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呼出声。李世民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李泰过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在场阴妃强烈的杀意。这一举动也恰好被其他外宾察觉,此时都在暗中偷偷交流。
李泰的得意笑容在阴妃眼中变得格外刺眼,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儿子的生命,李泰的举动无疑是在挑衅她的权威。
阴妃在众人面前保持着冷静和端庄,但她心中已经开始酝酿一个计划。她决定要趁此机会削弱李泰的势力,以免日后他对李佑造成更大的威胁。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阴妃开始暗中布局。她首先联系了一些对李泰不满的大臣,策动他们在朝堂上弹劾李泰。这些大臣们早就对李泰的嚣张跋扈感到不满,如今有了阴妃的支持,他们更加有恃无恐。
同时,阴妃还派人暗中监视李泰的一举一动,企图找出他的把柄。她知道,只要能够抓到李泰的把柄,就能够一举将他击垮。
然而,李泰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很快就察觉到了阴妃的动向,开始采取措施反制。他首先联系了一些忠诚于他的大臣,让他们在朝堂上为他辩护。同时,他还派人暗中调查阴妃的动向,企图找出她的弱点。
一时间,朝堂上风起云涌,形势变得异常紧张。大臣们分成两派,互相攻击,争夺权力。而李世民则坐山观虎斗,心中不知做着何种打算。
风,在朝堂上怒吼,仿佛要将这巍峨的大殿撕裂。大臣们的脸上满是汗水,他们的话语变得愈发尖锐,像是一把把利刃,在空气中挥舞。而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上,眼神深邃如海,让人无法窥视其内心的想法。
朝堂之外,乌云压顶,电闪雷鸣。这仿佛是天地的怒火,要将这混乱的世界烧为灰烬。而朝堂之内,人心的怒火则更为猛烈,为了权力、地位、荣誉,已经站队的两派大臣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忠诚、什么是信义。
李佑和李泰,两位皇子在这场斗争中已经不再是主角。他们背后的政治势力才是这场斗争的真正主角。这些势力之间互相勾结、互相攻击,使得朝堂上的斗争变得愈发复杂。
李世民,这位大唐的皇帝,心中也泛起杀意,看来很多人都没有从李承乾的事情中得到教训,或者说这种教训没有被他们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