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一脸莫名其妙,“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们讨厌我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意!”
“你!”令月公主气到差点坐不住,“你就别嘴硬了!若是真的不在意你又为何针对本宫?”
“我针对你?”黄叶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似的,“令月啊令月!我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想法这么奇葩!我这个人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处处给我挖坑,我不反击,难道坐着等死?告诉你,我对付你纯粹是看你不顺眼!跟姬祈那个老不死的没有任何关系!
今日我来见你也是想知道一点,姬祈那个疯子为何将端荣长公主的尸体藏在凤霄殿?这件事你知道的对不对?”
每次提到端荣长公主令月的反应都很奇怪,黄叶不得不上心。
令月听到那个名字,神情瞬间癫狂,“你也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凭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那个女人转?我是令月!最尊贵的令月公主!不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父王明明有了我,却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时常去凤霄殿跟那个女人说话!有什么好说的?跟我说不一样吗?他还要跟那个女人合葬,让那个女人一直陪着他,那个女人都死了几十年了,凭什么一直霸占着他的心!
只有我,只有我才会一直陪着他,听他抱怨,跟他撒娇.....我哪里比不上一个死人?”
合葬只限于夫妻,黄叶脸色一黑,“姬祈那个混账东西竟然敢肖想自己的亲姐姐!”
“你怎么敢直呼父王名讳!除了我,谁都不许喊他的名字!还有,父王看上那个女人是她的福气,都怪那个女人不肯顺着父王,否则父王也不会一直念着她,那就是个红颜祸水!”令月公主气到丧失理智,有的没的什么话都说了。
黄叶气笑了,还有些反胃,“不过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奸诈无耻,自私自利,还罔顾人伦,我喊他名字已经算客气了!实话告诉你!他之所以会冲进火里被大火活活烧死,里面也少不了我的手笔!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
“你你你.....”令月公主惊怒交加,眼中布满恨意,手指颤抖地指着黄叶,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黄叶看了一会儿,冷漠地吩咐道:“去请太医吧,走慢点,小心摔了!”
跟过来的宫女早就被令月公主这番话吓傻了,生怕被王后娘娘处置了,这会儿见王后娘娘语气尚可,一个个都跟死里逃生似的,眼神还飘忽着。
姬冥从阴影里走出来。
黄叶似有所觉,回头同他四目相对,“怪我吗?”
姬冥摆摆手,打发宫人下人,看着令月公主的眼神毫无波澜,“燕国要送王子到陈国议和的消息很早就传开了,母后担心我被选上,未雨绸缪,可惜之前她不争不抢,在宫中没有任何根基,那个时候开始谋划已经来不及了。
也是那会儿她找到了令月,并非母后好心帮她,而是有人在背后给母后出招,点出令月的特别之处,所以母后咬牙一试,没想到真的成了,这便是我们和令月的关系。”
黄叶挑眉,“我还以为母后真的喜爱她呢!”
“怎么可能!”姬冥好笑地勾了勾嘴角,“看看母后对你和对她的态度,什么叫做喜爱高低立见,也就你自己粗枝大叶没往心里去罢了!”
“你是说母后喜欢我?”黄叶有些诧异,仔细一想,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姬冥吃醋地说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才是她亲生的!”
黄叶摸着下巴沉思,“你说母妃为什么喜欢我?我不认为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人爱,还有,当初是谁给母后出主意的?雍太妃吗?不对啊!雍太妃不是一直住在湓州郡吗?怎么会那么刚好在宫里,还给母后出主意?”
姬冥哑然失笑,“说你没心没肺,有些事情又异常敏锐,给母后出主意的不是雍太妃,而是一个你想不到的人,容太妃!”
“容太妃?”黄叶眼睛使劲儿眨了眨,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正好太医过来,二人停止攀谈。
太医刚给二人行礼,黄叶和姬冥让路,太医看到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令月公主,吓得膝盖一软,再次跪了下来,“王上,王后娘娘,令月公主她她她.....”
姬冥垂下眼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若是你看不出来就让刑司的人带仵作跑一趟,总是要给王室宗亲一个交代。”
太医闻言反倒松了口气,王上这么坦荡,还让刑司的人出面,可见令月公主的死应该跟帝后无关,想到令月公主那破败的身子,太医暗自猜测对方是猝死的,越发镇定了。
姬冥简单交代了一下便带着黄叶离开,往另一条陌生的甬道走。
“我带你去见见容太妃,她是上一位和亲公主,也是母后在后宫难得说得上话的人,不过在母后决定谋划开始,二人表面上不再往来。”
说话间,二人到了万霞殿。
万霞殿在王宫比较偏僻的地方,离凌霄殿有些距离,可见这位也是个不受宠的。
容太妃对于二人的到来很是欢喜。
黄叶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容太妃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起身开了窗子,唤道:“早芽嬷嬷,你过来一下。”
黄叶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看向万霞殿门口。
一个满头银发的嬷嬷弓着身子进来,行礼。
容太妃道:“这位早芽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早年间一直伺候端荣长公主,端荣长公主逝世后,九天宫的宫女太监一部分自请守陵,一部分留在宫里分到各处,早芽嬷嬷原先在衣造司当差。
当年哀家初到燕国,对这位已故的端荣长公主十分向往,无意中知道早芽嬷嬷服侍过端荣长公主,就把她要到万霞殿,她这一待,就是几十年,深宫日月长,日子多寂寥,现在哀家偶尔还会听她说说端荣长公主的事,打发这无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