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祥云楼,花娇娇不敢走正门,拿帕子遮着脸,绕到了后门口。
让她没想到的是,令狐年像是猜到她会来,竟在后门等候。
令狐年把她带进祥云楼,领她进了一间空屋,轻轻将空间手镯放到桌上,随后退出门外,并为她关上了门。
这个令狐年,还真是既守信用,又善解人意。
花娇娇马上戴上镯子,从空间取出人皮面具和衣裳,换成了“王羽溪”的装扮。
她推门出来,侍从把她领进一间小厅,在这里,令狐年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正在等她。
花娇娇的确是饿了,狼吞虎咽了一顿,方才向他道谢。
令狐年把一口小巧玲珑的医箱,推到了她面前:“楚王疑心已起,你不能再把圣镯戴手上了。”
花娇娇当即摘下空间手镯,揣进了怀里。
她好歹是齐王妃,被搜身的机会很少,只要平时别让人看见就行。
令狐年起身,走到墙边。
墙上,是云国圣山地图。
他凝视着地图,问花娇娇:“你既然已经得到圣镯,想必对它很了解了?”
花娇娇连连摇头:“不,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镯子是怎么来的,只知道她刚穿越来的时候,镯子已经在手腕上了。
“看来你的母亲,没有告诉你太多。”令狐年道,“云国圣镯,共有两只,乃是一对儿,皆出自云国圣山。你手里的那只,名为初见;楚王的那一只,名为余生。”
“你也知道另一只圣镯在楚王那里?”花娇娇好奇心顿起,“楚王的那只‘余生’,有什么特殊的功用吗?”
令狐年摇头:“别说‘余生’,就连你这只‘初见’的具体功用,我都不知道。因为它只有在你这里,才是真正的圣镯,若是落入旁人手中,它只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镯子。”
“为什么?”花娇娇联想到她能看懂云国文字,不由得更好奇了,“我跟云国圣镯,我跟云国,到底有什么样的渊源?”
“别问。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令狐年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她的脸,“你与其探究这些,不如操心一眼前的难题,比如你这张脸。”qqxδnew
“我这张脸怎么了?有问题吗?”花娇娇抬手摸了摸。
“问题太大了。你不觉得,你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到处跑,反而更危险吗?”令狐年道,“万一碰到官府盘查,你既回答不出家乡,也回答不出亲人,马上就被认定为细作,重则入狱,轻则被抓去青楼卖笑。”
这么严重??
花娇娇忽然就觉得这张人皮面具有点烫脸了:“其实我本来就在为新身份的事犯愁,但一直没有想到好法子。”
“我说过,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令狐年取出一张云国通关文牒,和一封纳妾文书,放到了她面前。
花娇娇拿起来一看,通关文牒和纳妾文书上,写的都是她的化名,王羽溪。
“你帮我弄了个云国人的新身份?而且还是你的侍妾?”这两件事,都完全在花娇娇的预料之外,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令狐年点了点头:“这里是大康朝,如果你假扮成本地人,太容易被识破。惟有扮成云国人,才能蒙混过关。而当我的侍妾,是你最好的选择,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给你担着。”
这个新身份,听起来的确完美无缺。
花娇娇考虑一下,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令狐年哑然失笑,“没有条件。”
“没有条件?无偿帮我?”花娇娇心生狐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令狐年微微一笑:“关于这个问题,你不妨去问问你的母亲。”
花娇娇满头黑线:“我母亲早就过世了,怎么问?”
“你母亲过世了?不可能。”令狐年斩钉截铁,“圣山灵灯未灭,你母亲肯定尚在人世。”
什么意思?花娇娇愣了愣:“人人都知道我母亲过世了,我父亲新娶的继室,生的孩子都老大了。”
令狐年皱眉片刻:“此事我会去查探,但我是云国人,行动不便,你如果有机会,不妨也找找看。”
一个早就过世的人,居然有可能还活着?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花娇娇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这时有仆从进来,向令狐年禀报:“王子,齐王殿下登门拜访。”
顾子然??
他怎么会来祥云楼?
他不会悄悄跟踪她了吧?
花娇娇赶紧趁着顾子然还没进门,飞一般地从后门离开了祥云楼。
她前脚刚走,顾子然就进了门。
令狐年上前,与他见礼。
顾子然坐在轮椅上,望着令狐年,似笑非笑:“要不是今天齐王妃被诬陷,本王还不知道,你跟她有交情。”
“王爷千万不要误会,我跟齐王妃不过是君子之交,清清白白。”令狐年忙道。
“本王相信你们有什么用?你堵得住别有用心之人的嘴?”顾子然沉着脸道。
“此事是我欠考虑了,王爷放心,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与齐王妃有任何联系。”令狐年郑重地道。
“希望你记得今天的承诺。”
顾子然轻叩轮椅扶手。
“今日齐王妃被诬陷用蛊,让本王想起一件事来。你们云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蛊术和毒术,而你,更是其中的高手。”
“我的确自幼拜名师,研习蛊毒,但我并未在大康朝使用过。王爷放心,我是遵纪守法之人,绝不会违抗大康朝律法。”
顾子然却道:“本朝禁蛊,但并不禁毒,你不妨为本王看看,本王这双腿之所以站不起来,是不是因为中毒了。”
令狐年爽快答应,到他跟前坐下,给他诊脉。
片刻过后,他抬起头来:“王爷的脉象,似乎被人刻意改过,所以我一时半刻无法断定,您的腿是否由中毒引起,不过……”
“不过什么?”顾子然马上追问。
“王爷被人中了蛊,而且有些年头了,此事王爷可知晓?”令狐年问道。
“本王体内有蛊?”顾子然神色一凝,“是什么蛊?你可诊得出来?”
“王爷不必紧张,这是一种封印记忆的蛊,对身体并无伤害。”令狐年安抚他道。
“那你会解么?”顾子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