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聪明了,这么快就抓住了关键点。
令狐年犹豫了一下,才道:“蛊虫毕竟已经钻进了你的身体,不会那么快被你杀死,但再过大概两个时辰,它就没命了,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
“两个时辰?”花娇娇一听,反而露出了遗憾的表情,“那也就是说,等我明天早上进宫去的时候,我体内什么蛊都没有了?”
“对,所以你完全不必受皇后的威胁,当场反水就行。”令狐年道。
可花娇娇还是觉得遗憾:“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怎么反将皇后一军?如果不能反将皇后一军,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继续纠缠我的。”
反将皇后一军?这他还真没想过。
令狐年思忖片刻,道:“还是你思虑长远,这还真是个反将皇后一军的好机会。这样吧,我想办法,让子蛊在你体内存活的时间久一点,而且还能让你当场发作,你看如何?”
当场发作?当场发作,当然最能让皇后乱阵脚,可是花娇娇犹豫了。
令狐年不解:“怎么,你有顾忌?”
说对了,她的确有顾忌。
不过她的顾忌,不是来自于皇后,而是她自己。
她已经怀孕了,体内住着一个全新的小生命,她得考虑,子蛊发作,对孩子会不会产生影响。
虽然她还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但他\/她既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体里,就是她的孩子,她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她。
花娇娇斟酌了一下语句,问令狐年:“子蛊发作,对我的身体没影响吧?”
令狐年摇头:“只是短暂发作,不会有什么影响。”
花娇娇还是犹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想为了对付皇后,影响自己的身体,要不还是算了吧,让皇上知道我体内有皇后中下的蛊就行。”
她一个女人,担心自己的身体,是人之常情。令狐年并未起疑心,但还是坚持他的意见:“你多虑了,子蛊在你的体内存活多久,以及它什么时候发作,全由你自己控制,只要你不让它对你产生影响,它就不会产生影响。”
“我自己控制?怎么控制?”花娇娇惊讶极了,“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来教你。”令狐年说着,示意她脱掉鞋,去旁边的罗汉床上。
花娇娇照着做了。
“你盘腿坐好,气沉丹田。”令狐年走到罗汉床边,耐心教她,“闭上眼睛,放松,用你的意识,去感知体内的蛊虫……”
用意识去感知?这也太玄了吧?
花娇娇一边照做,一边默默吐槽。
在她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她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感应到了蛊虫的位置,甚至可以清晰地描绘出它的形状大小。
难道,这都是因为,她是云国圣女,传承了神秘的血脉?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花娇娇睁开了双眼,目光清澈晶亮。
“感应到子蛊的位置了?能控制它了?”令狐年问道。
花娇娇带着一丝兴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可以!我已经掌握诀窍了!”
令狐年听着她激动的声调,却很是唏嘘。贵为圣女,她本应从小修习各种本领,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技艺,但她直到现在才刚刚接触,而且还是跟他这个外人学的。
而这些,全拜他的父亲所赐。要不是令狐空害得圣女嫡支四下飘零,花娇娇也不至于如此。
花娇娇见令狐年沉默,眨了眨眼睛:“怎么,你不高兴?”
令狐年连忙露出笑脸:“我怎么会不高兴?既然你已经掌握了控制蛊虫的本事,明天咱们就按照计划行事。正好我听说松石大师来了大康,松石大师既会鉴别蛊术,又深得大康皇帝信任,将会是你明天的一大助力。”
“松石大师?”花娇娇听后,却是皱起了眉头,“我一直在疑惑,皇后的蛊虫,是从哪儿来的,大康明明禁止用蛊术。”
令狐年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怀疑,皇后的蛊虫,就是松石大师给的?”
花娇娇缓缓点头:“我又不认得什么松石大师,谁知道他是好是歹,是敌是友?万一他跟皇后是一伙的,那明天就麻烦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令狐年想了想,道:“那明日我陪你一起进宫,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侍妾,你出了事,我陪你一起去,合情合理。”
“好。”花娇娇点了点头,“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你放心,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令狐年慎重地道。
花娇娇总觉得这话不对劲,敷衍地笑了笑,声称累得慌,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花娇娇便和令狐年一起进了宫,候在了御书房外。
没一会儿,皇后也来了。
她见王羽溪已经到了,满意地笑了笑。看来还是蛊最有效,王羽溪她不敢不来。
皇上下朝后,见他们都候在御书房的院子里,很是惊讶:“你们来得这样齐?都进来吧。”
令狐年应了一声,让皇后先行,再带着花娇娇,也进了御书房。
皇上在御案后坐了,扫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来见朕,可是有事?皇后先说吧。”
皇后躬身道:“皇上,王姨娘昨天来见本宫,坦承了自己的过错。臣妾不太相信她竟有大彻大悟的时候,所以让她自己来跟皇上说。”
“坦承自己的过错?王姨娘犯了什么错?”皇上看向了王羽溪。
花娇娇上前一步,垂着头道:“启禀皇上,先前妾身从楚王殿下的身上,找出了云国圣镯‘初见’,其实是用了障眼法。”
什么?皇上眯了眯眼睛:“所以,那只‘初见’,其实是你的?”看书溂
花娇娇犹豫了一下,红了眼圈:“对,没错。”
对就对,哭什么?这结果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皇上嗤笑一声。
忽然间,花娇娇捂着心口,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浑身抽搐。
皇上愣了一愣,问令狐年:“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