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满魁语含讥讽道,“刘聪,莫非你还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孔亮!”刘聪一脸兴奋道。
“他的民工团人多势众,个个都是不怕死的苦哈哈。他们真要与人拼命,比金马会都不会弱。”
向满魁皱眉道,“这家伙自视甚高,除了讨薪,从不参与打打杀杀的事…”
“钱能使鬼推磨!”刘聪满有把握道。
“再说,他不是接了我们一个工程在做吗?他敢不听话…”
“行!刘聪,这事你去落实。孔亮要什好处他只管提。”
向星星冷哼一声说道。
“如果他敢说不,你告诉他,他民工团就是向家庄的敌人,只有解散的命!”
说着,他脸上闪过阴狠、毒辣的神色。
“把那个女人押来由我处理。那一大一小男的直接整废、整残!”
随后,大家分头行动起来。
向南福在街上瞎转了一圈,
不知不觉来到福满楼附近。
福满楼是全国知名的连锁酒店,集餐饭、娱乐、住宿为一体。
它一般落户在一线大城市。
二线城市那必须是经济特别发达才行。
巴蕉只是一个偏僻的小镇。
对海龙庄在此投资兴建福满楼一事,
大多数人都感到极为费解。
而向南福却略知缘由。
近些年来,国内放开后,走私业猖狂。
巴蕉地理位置优越,是连接向家庄直至北缅的重要走私线路。
海龙庄在此设立窝点,多半也是贪图在这走私业上分一杯羹。
巴蕉福满楼与城里的不一样,是庄园似的仿古建筑,占地足有近二万平方米。
向南福跃过围墙,落入后院。
后院至今大面积未开发,杂草丛生。
他躲躲闪闪往一栋独立的小院跑去。
才到门口,左侧响起一个清脆的童音。
“福爷爷!”
他转头一看,笑骂道。
“苏苏,你要吓死爷爷啊!”
苏苏也笑道,“谁让你做贼一样呢?”
她抱着一只哈巴狗从一棵树后走过来。
向南福没有计较她的没大没小,问道。
“你老奶奶呢?”
苏苏没有回话,而是逗着怀里的小狗。
“哈仕奇,这是你爷爷,快叫爷爷!”
向南福哭笑不得。
老子可不想认一条狗做孙子。
他懒得搭理苏苏,直接跑到院里。
左侧有个小池塘,里面荷叶青青,荷花灿烂开放,景色宜人,幽香扑鼻。
两个妇女正坐在塘边凉亭里赏花闲聊。
一看到向南福,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妇女立马站起身打招呼。
“福爷,在这边!”
向南福快步走了过去。
“您师兄妹先聊,我去倒茶!”
“小江,辛苦你了!”
另一个妇女是向南福的师妹向淑贞,年约八十岁,满头银发,气质雍容华贵。
她端坐未动,笑盈盈道。
“南福,你怎么又来了?”
向淑贞这次是到娘家向家庄探亲。
今早向南福送她到巴蕉,才离开不久。
“想念小师妹,才又过来了。”
向南福呵呵一笑,在椅子上坐下。
“怎么啦!老祖宗不欢迎?”
老祖宗是海龙庄对向淑贞的称呼。
这也表明她在庄内至高无上的地位。
“欢不欢迎你不也过来了吗?”
向南福酸溜溜道,“向北奇来了,你会不会也这么说呢?”
三人同门学艺,又都在王府担任护卫。
向淑贞是师妹。
他们对她一向非常宠爱,可也因她而生怨隙,明争暗斗不断。
向淑贞笑骂道,“你呀你,都抱曾孙子的人,还放不下心里的执念。”
向南福没有回话,可仿佛为证明什么似的,伸手端起向淑贞杯子。
他仰头一口,咕噜咕噜把杯中茶喝光。
向淑贞没有制止,瞪眼看着向南福,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更有一番别样滋味。
“别废话,有屁快放!”
她八十多岁的人了,也只有在两个师兄面前,才会特别放松,也倍感温馨。
两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然会有如此非同凡响的表现。
这让外人看到,
定然大跌眼镜,不可思议。
“福爷,喝茶!”
江英端了杯茶走了过来。
向南福敲了敲桌子以示感谢。
“小江,你避开下,我们谈点事!”
等江英走远,他又四下认真看了看。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顿了顿,向淑贞又语含讥讽道。
“不会是你回心转意,又想投靠王爷吧!”
向南福一时羞愧难当,又无以自辩。
当年他与王爷离心,投靠向问九。
一步错,步步错,再难回头。
有时,他又会扪心自问,
这能全怪他吗?
他们三人是全族选出来的佼佼者。
向天奇得王爷信任升为王府管家。
向淑贞被王爷收为养女远嫁他人。
唯有他多年后依旧是个小小侍卫。
他如何能服,怎么会甘心呢?
随着向问九对他不断施恩。
加之王府没落,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他才渐渐偏离初心,倒向向问九。
向淑贞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重了。
向南福的离心主要责任不在他,
而在王府自己不争气。
“师哥,别生气嘛!”
她拉住向南福的手娇声道。
“人家是开开玩笑罢了。”
两只枯瘦的老手握在一起,倒也握出年轻时的温暖与情感。
“我不是人!”向南福老泪纵横。
“我对不起王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向淑贞拿起纸巾为向南福擦拭眼泪。
“王府烂成这样,就算你忠心耿耿,又能怎么样呢?”
她越说越有气。
“也就大师兄这么蠢。他连家都不成,日夜为王室操劳,可他有力回天吗?”
“不不!”
向南福敬佩道,“大师兄是好样的!”
这可让向淑贞无比惊讶了。
向南福一向与向北奇不对付。
他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会替向北奇说起好话来。
向南福又向四周谨慎看了看。
“王爷在外面可能藏有孙子。”
他语气里透露出无限的火热与兴奋。
“这多半是师哥策划的。”
如石破天惊,向淑贞不由惊呼出声。
“啊!”
向南福当即把刚才那场打斗发现的异常情况详细讲了一遍。
说完,他再次强调道。
“这孩子八九不离十是王爷的后代。”
向淑贞久久无语,激动得老脸绯红,眼角泪花闪闪。
她虽然外嫁几十年,却一直心系娘家。
好一会儿,她才稍稍恢复平静。
她的神色也随之变得无比凝重。
“南福,这事一定得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