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非茉浅和炎无惑僵持不定时,一个从他们身旁走过的女孩,突然出声嘲讽道,
“唉,你果然是个暴力女啊。”
“难道还没有发现么,他们两个穿的根本就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啊。”
“你说什么?!”
非茉浅猛地向着绿发的女孩看去。
女孩摇了摇头,“你看看你,除了胸部,要姿色没姿色,要头脑没头脑,要人缘没人缘,还这么喜欢暴力。”
她看了一眼被非茉浅踩在脚下的小跟班,“虽然吴一物同学,表面上喜欢对你俯首陈臣,拍你马屁。”
“但是心里肯定是——极度厌恶的。”
看着穿着整齐的校服,没有打耳钉或是纹身的绿发女孩,身为风纪委员的非茉浅在她的身上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眼睁睁的看着女孩向着校园里走去,非茉浅咬了咬牙,“你……”
“你给我去……”
死这个字,没能从女孩的嘴巴里说出来。
睁大了双眼,非茉浅看着竖起一根手指,贴在自己嘴唇上的金发青年。
“死这个字,可不能随便轻易地说出口哦?”
“你说对吧,我的骑士大人。”
咧着嘴,炎无惑向着非茉浅身后看去。
“骑……骑士大人?”
回头,顺着炎无惑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却是一团空气,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非茉浅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金发青年:“你在说什么啊?”
没有理会她,从非茉浅的身旁走过,边走,炎无惑边扬起嘴角:“白烛葵,你这家伙之前提到的另一个极限患者,就是他吧?”
“果然,你们b组早就注意到他了。”
笑而不语,白烛葵饶有兴趣的看着炎无惑,“那么,你想怎么做呢,炎医生?”
“当然是……”
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反身,炎无惑冲自己身后的非茉浅举起手枪。
“给我站在那里!”
他冲着看不见的空气喝声道。
“如果你在赌我看不见你的话,那你就尽管试试吧!”
“看看到底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子弹更快!”
被那黑黝黝的枪口指着,非茉浅的内心有些发寒。
她不可置信道:“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主公,这是真枪啊!你千万别乱动,万一走火就完蛋了!”
被她踩在脚下的吴一物结结巴巴的道。
“真……真枪?”
咧着嘴,炎无惑看着从刚才开始,就无比安静的那团空气,他将手枪放了下来,然后看向非茉浅:
“把你刚才对那个女孩说的话,对我重复一遍!”
“对你重复一遍……?”
看着金色的瞳孔满是冷静之色的炎无惑,回想起他之前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非茉浅鼓足了勇气,“你,你给我,你给我去死!”
声音落下,一阵风正好吹了过来。
炎无惑的金发被吹起,他的黑色风衣被吹起,他身上的皮肤被吹起,他的血肉也跟着被吹起。
双眼睁大了最大,非茉浅惊恐地看着炎无惑,在她的面前被风给撕裂。
“——啊!!!”
女孩发出了一声尖叫,从刚才开始就一头雾水的老门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金发青年。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飘散开。
“死,死了……他死了?”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炎无惑,非茉浅不可置信的颤声道。
她猛地回头,看向炎无惑的同伴,从刚才开始就一脸淡定的白发青年。
“喂,他死了,死了啊!”
“嗯,我知道。”
仿佛看到了十分常见的事情,白烛葵点了点头。
“知道……你知道什么了?他可是死了啊!”
眼泪流了下来,非茉浅一把抓住白烛葵的衣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我对他说那句话?”
看着一脸激动的非茉浅,挠了挠头,就在白烛葵想要开口解释时。
“我说,难怪刚才那个女孩说你胸大无脑。”
“你才胸大无脑!”
下意识回头大声反驳着,然后非茉浅就看到了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从炎无惑被撕裂开的身体里伸了出来。
她愣在了原地。
“啊啊,还真是痛啊。”
从自己的尸体里爬了出来,炎无惑捂着自己的脖子抱怨道。
“你,你刚刚……刚刚不是……”
非茉浅不可置信的看着炎无惑的脚下,那具正被风给吹散的金发青年的尸体。
“从前,”炎无惑的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有个女孩跟我讲了个笑话,她说一对情侣吵架,女人骂男人是牲口。”
“男人问,为什么我是牲口?”
“女人转进厨房,拿出一把刀,将男人大卸八块,听着男人的尖叫说——亲爱的,待宰的牲口也是如此尖叫的!”
——砰!
非茉浅的身后突然爆开一道血花。
“果然,骑士就喜欢默默地守护在公主的身后呢。”
“我说的对吧,这位同学?”
看着炎无惑手中正在冒烟的金色枪口,非茉浅呆呆地回头,看着一只淡绿色的蝴蝶,拍打着翅膀,将她的身后给照亮。
一个身体近乎半透明的男孩,正艰难地捂着满是鲜血的胸口,看着她和炎无惑。
“其实啊,我真的很讨厌骑士。”
“因为他们,是一种为了所谓虚荣,沉溺于厮杀,谄媚地为糜烂的公主,烹出血腥盛宴的……白痴生物。”
“这位风纪委员,你知道极限患者么?”
“他们是一群被病毒侵蚀,从而患上了各种奇怪病症的悲哀人类!”
“下面为你隆重介绍的,就是LV2悲哀的[极限患者],你的骑士,病症是——肉体撕裂透明症!!”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看得见我?”
捂着胸口,近乎透明的男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炎无惑。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和你很像的极限患者。”
伸出手,任由蝴蝶落在指尖,白烛葵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道,“肉体撕裂透明症是人体细胞被病毒撕裂改造,从而形成全身透明化的病症。”
“一般来说,我们确实无法看到。”
“但是,你只是身体变为透明色,并不是消失,正好炎医生的听力敏锐。”
“在你接近那个绿发的女孩,和炎医生用枪指着这位同学时,他听到了你那急促的呼吸声。”
“我说的对吧,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