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是地狱……”
“那么露露,你给我带来的这点阳光,就是天堂。”
打扮成了露露,最喜欢的魔术师的样子,阿列克谢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阳光,以及自己身旁戴着可爱的兔子耳饰的小女孩。
下一刻,一道雷声,却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猛地炸响。
——轰隆!
乌云弥漫,豆大的雨滴立刻就从空中落了下来,冲刷着他周围的尸体,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液,冲刷着他手中的……那一抹阳光。
阿列克谢有些迷茫的站在战场上,伸出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
他的阳光,不见了。
“喂!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和他一样,同是雇佣兵的男人用力推了他一把。
“在战场上发呆是想自杀吗?!”
“自杀……?”
抬起了头,阿列克谢看着前方的枪林弹雨。
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一位,每天给孩子们带来欢声笑语的魔术师吗?
“笑啊……你们快点笑啊?”
锋利的飞刀,贴着小男孩的喉咙刺在了墙壁上。
从战场上回来,只剩下了一只手臂的阿列克谢,重新穿上了魔术师的衣服,看着被自己绑在十字架上的小男孩。
“为什么不肯笑呢,是我表演的魔术不够有趣吗?”
“呜……呜……”
嘴巴被布给塞着,头上还顶着一个鲜红的苹果,男孩颤抖的看着将自己的脸,化妆的无比惨白、渗人的阿列克谢。
明明已经从战场上面回来了,明明又一次表演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飞刀魔术。
但是一股莫名的失落,一直盘旋在阿列克谢的心头,久久不愿散去。
拿起了贴着小男孩的喉咙,刺进了墙壁里的飞刀,看着眼中满是恐惧和害怕的小男孩,就在阿列克谢握紧了刀柄,用力向着他刺去时。
“不笑,是因为感到害怕。”
“失落,是因为遗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嗖!
纤细的手指,夹住了散发着丝丝寒意的飞刀,看着死死地看着自己的阿列克谢,红发的俊美青年轻轻转了一个刀花。
然后掷出了飞刀,精准的将小男孩的额头贯穿。
“perfect!”
鲜血从小男孩的额头流了下来,看着眼中还带着些许茫然,似乎连自己已经死了,都不知道的小男孩,红发的青年满意的笑道。
“这是我的观众!”
“你把我的观众杀死了,谁来看我的魔术表演?!”
“啊,”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红发青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是抱歉。”
“你要怎么赔我!!”
看着一脸激动的阿列克谢,红发青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也把我的观众送给你吧。”
这么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
从红发青年的身后,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戴着兔子耳饰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阿列克谢:“爸……爸爸。”
如果说这个世界就是地狱,
那么你,这点阳光,
就是天堂。
还剩下三分之一绿色液体的注射器,被阿列克谢用力踩碎。
血肉撕裂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他看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右手,一双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将其握住。
这一次,
只有狂风,只有暴雨,只有怨恨,只有怒火!
他要将那些伤害了露露的人,全部都送去天堂!!!
……
在阿列克谢无声的大笑中,中枪倒地的小女孩,在炎无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
翻开的白色血肉里,并没有因为疼痛而产生的颤抖,也没有本应该流出来的鲜血。
仅有的,只是兔耳小女孩那像气球一样,不断膨胀的身体。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以小女孩为开始,周围的游客们的身体全都在膨胀着。
看着还在疯狂大笑的阿列克谢,炎无惑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真相。
错了,他和白烛葵全都猜错了!
这个叫做露露的小女孩,并不是什么lv4的极限患者。
站在他面前的,仅仅只是一个病症的化身,一个披着名叫‘露露’的小女孩的人皮的怪物!
冰冷的雨水,搭在了他的脸上,像极了无声的嘲讽。
就在这时,倪仙落那惊慌失措的声音,猛地将炎无惑拉回了现实:
“浅姐?!”
猛地抬起头,炎无惑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体同样快速膨胀的非茉浅。
黑色裙子即将被撑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的非茉浅,哭喊着道:“不要看我,炎无惑,不要看我!”
心中猛地一慌,炎无惑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向着非茉浅跑去。
一直以来,那个让他感到恐惧的梦魇,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非茉浅那无助的脸和粉发少女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赶上啊,拜托了,一定要赶上啊!!!’
心中疯狂的怒吼着,炎无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着。
就在他朝着近在咫尺的非茉浅,伸出了他的右手时。
——唰!
一柄闪烁着寒芒的飞刀,以更加快的速度,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刺向了女孩的胸口。
双眼用力睁大,炎无惑不可置信的看着飞刀的尖端,刺进了非茉浅那膨胀的胸口。
气球,马上就要被戳破了。
……
“炎无惑这个家伙,这次居然失手了。”
“还要我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风,将花绮妙的长发吹得胡乱扬起,直升机上,看着下方那些身体不断膨胀的游客,女孩没好气道。
“组长,他们的身体已经膨胀到极限了,已经来不及了!”
身旁的直升机驾驶员焦急的道。
“谁说来不及的?”
身旁的叶玄澈,将手提箱打开,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涌进了花绮妙小南瓜的枪口。
瞄准镜已经对准了那戴着兔子耳饰的小女孩,花绮妙扬起嘴角:
“chance!”
——砰!
扳机扣动,漆黑的子弹迸射而出,将兔子耳饰的小女孩的胸口贯穿。
无数黑色的丝线,从她胸前的枪口中延伸了出来,蠕动着,将她的身体快速缠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