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希芸不敢置信。
忽地,就笑了起来。
“这样,爸爸就不会再也看不起我了,妈,你也不用再受爸爸的脸色了。至于阮姨的腿也能治好,霆琛哥哥也会更加爱我。一举数得。”
***
黎锦夏许多天都没有再见厉霆琛了。
无论厉霆琛发多少短信,打多少通电话,她都保持沉默,一直伏在案前做设计,为芸囍的珠宝展做准备。
然而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总是有方法令她就范。
就在她认真画草图的时候,忽然发现房间里的灯都暗了,跟着一抹黑影出现在她身后,高大英挺,整个将她的身躯包裹。
黎锦夏可以说吓出了一身的汗,然而这个怀抱过分熟悉了,正是她避之不及的那个人。
“你怎么进来的?”
黎锦夏不得不说,专心于设计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从后面将她整个抱住,任谁都会心乱如麻。
“你骗我。”
厉霆琛的声音略带沙哑。
他任性地埋在黎锦夏肩头的发里,似是委屈的孩子。
黎锦夏的确是骗了他,跟他拉过勾的,答应跟骆天衡分手,结果转身就不认账了。
今天还亲自下厨,留骆天衡在家和郭楠茵,以及两小只一起吃饭。
一家人其乐融融。
那情景着实羡煞某人。
黎锦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你先松开我……”
她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好像停电了。
厉霆琛不动,还一下将人从座位上抱起来,按在墙上。
借着从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依稀能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模糊俊逸的五官。
黎锦夏心跳又乱了几分,总是不太喜欢跟他近距离接触。
“是不是你让人故意弄的?”她轻声问,不敢触怒他。
厉霆琛没应,反强势地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黎锦夏被困在角落,在劫难逃,语调很柔,“忙……”
“那你跟他怎么有空?”
这个他,自然是指洛天衡。
“他是我奶奶的主治医生,经常来。”
黎锦夏是真没空跟骆天衡商量,该怎么扮演假情侣骗他。
没想到,他竟然快一步,先找上门。
不过对于他怎么进来的,而且说进来就进来,她总是很迷糊的。
凭什么随意出入她的房间,还有没有自由了。
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跟死了一样不是么,他还总是时不时冒出来。
“那你为什么给他做饭?”
厉霆琛不知道是打哪儿知道的,或者说在这里安排了眼线?
总之,黎锦夏觉得被监视了,很不舒服,“你怎么知道?”
她鲜少留骆天衡吃饭,除非刚好碰上饭点。
今天也是特别,因为自从那天她当着封骁几人的面,官宣骆天衡是两小只的爹。
无论是骆含烟,还是封骁,或是后面知情的郭楠茵,都以为她和骆天衡已经开始交往了。
双方家长都有撮合的意思。
而今天这顿,则是郭楠茵有意撮合的,郭楠茵了解骆天衡的为人,对他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饭席间,一直问东问西的,要骆天衡没事就来家里坐坐,还说要亲自下厨,给骆天衡露两手。
这局面别提多热闹了。
黎锦夏也是没有想到的,可这也就是中午的事,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厉霆琛的消息也真是灵通。
怪不得马上就坐不住了,死赶慢赶地也要过来质问她。
“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就让人查了。你没跟他说清楚么,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厉霆琛抓住黎锦夏的两只手腕,质问她。
只是力道不大,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黎锦夏那天只是为了脱身才撒谎,现在又栽在他手里了,被他抓住,也拿不了银针,对付不了他了。
她窝窝囊囊地解释起来,“我也不是刻意留他,是奶奶留的。至于做饭,我每天都会做,孩子喜欢吃,吃不太惯其他人做的。”
以前的黎锦夏只为厉霆琛一个人下厨。
在黎家的时候,被黎明朗逼着学很多东西,压根没空学做饭。
而黎明朗认为厉太太是不需要做这种事情,真正学做饭是在结婚后,黎锦夏自学的。
起初还被厉霆琛小小地嫌弃了一下,后面她的厨艺越来越好,他只要没出差,基本都会在家吃饭。
所以,他的胃逐渐被她养刁了。
这六年,吃不惯其他厨子做的,他干脆翻出她留下来的笔记,照着学。
自己做,自己吃,后来有了颜颜和城城,他也会做给他们吃。
只是再没有吃过她做的饭。
可想而知,当他知道她在为其他男人做饭的时候,他心里有多难过。
好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但他没有资格说什么,这六年他并没有陪在她身边。
“以后都不可以给他做饭。”
厉霆琛管不了许多。
原来,他原以为那平淡如水,一日三餐四季的三年婚姻,竟然是他这些年最幸福安心的生活。
如今,他都快疯了。
与其看着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倒情愿她像传闻中说的那样,生完孩子死了。
那样,她至少只属于他一个人。
黎锦夏的手腕被越攥越紧,疼得她蹙起眉头,只是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
“你也管太多了,我和他只是吃了顿饭而已,又没有做什么。”
她不理解。
“再说,我也不可能马上跟他分手,毕竟在一起都快六年了,孩子也那么大了,会舍不得的。”
这男人也太霸道了。
她都没有管他和谁吃饭呢?
他敢保证,这六年,他没跟哪个女人吃过饭?
无理取闹。
真是够够的。
厉霆琛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逼得太紧,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六年,她跟骆天衡快六年,而他跟她真正发生关系,也不过是在那婚内的三年。
而且还是他刚接手公司,忙得焦头烂额,不怎么着家的三年。
连颜颜和城城都是在他匆忙赶回来,应付差事怀上的。
为此,她还没少埋怨。
可是,她和那个男人如胶似漆,关系亲密了快六年。
厉霆琛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就是,顶着一大片草原,绿得发光呢!
“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就不能说点让我高兴的。”
说着,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