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琛抬起手掌,摸了摸黎锦夏的脸,“婉婉,你哭了?”
黎锦夏抓住他的手,紧贴住自己的脸,“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快不行了。”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不要总跟我说对不起,你欠我的,得用余生来还,我不许你有事。”
黎锦夏的眼泪晶莹透亮,落下来,滴在他的唇上,既是苦涩的,又是甜的。
“你同意跟我复婚了?”
厉霆琛握住黎锦夏的手,执着地问。
黎锦夏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种时候他还在想复婚的事情。
“还没有。”
见厉霆琛眼神暗淡了一点,她又说,“除非你好起来,跟我求婚,否则我才不答应呢!”
厉霆琛从未感觉如此幸福,可惜实在没有力气,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抱她。
“好,一言为定。”
他伸出尾指。
黎锦夏也伸出尾指,跟他的勾在一起,“一言为定。”
***
厉霆琛睡下后,黎锦夏才走出来,跟外面的众人说明情况。
“妹夫怎么样?”
封宇抱着憨憨城,问黎锦夏。
黎锦夏看着封宇,说:“还好,都避开了重要器官,子弹取出来了,静养就好。”
跟着,她又感恩道,“今天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真没那个底气,趟这趟浑水。”
“说什么呢,傻丫头,我们是一家人。”
封宇摸了摸黎锦夏的发顶,豪放不羁的眉眼,写满宠溺。
接着,他颠了颠怀里的小奶团子说,“这小子挺厉害的,帮了我不少忙,原以为彬彬就很厉害,没想到还有个弟弟。
哦,还有个小颜颜,也是帅得不要不要的。”
厉霆琛家的两小只,是特别讨他的喜欢,那干起架来,真不是盖的。
厉霆琛一倒下,这两小只简直杀红了眼。
黎锦夏淡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在霆琛家里,以前还以为他们不在了。”
封宇拍了拍她的肩膀,将憨憨城送到她手上,“既然一家团聚了,就该开心点。妹夫身体底子好,不用太担心。
何况,不是有你这个神医在嘛,肯定会马上能走能跳的。”
黎锦夏被逗得一笑,“是。”
颜颜,城城,彬彬,萱萱都很担心厉霆琛。
尤其是萱萱。
“妈咪,我们能进去看看爹地么?”萱萱着急地问。
小丫头都急哭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刚才爹地就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黎锦夏心疼地摸了摸萱萱的脸蛋,“乖,萱萱,爹地在睡觉呢,等他醒了,你们再去看他。”
虽然不舍,但萱萱还有其他三小只都很乖,没有再提。
***
闲下来,黎锦夏才从怀里拿出那颗紫红色的灵石,都说有疗愈效果,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她拿到窗前,对着太阳光,任由光线穿透灵石。
紫红色的灵石绽放出异常夺目的光芒,令人身心舒畅,不知为何黎锦夏竟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她忽然回头看向床上还昏睡的男人,便将灵石拿到他的枕边,但愿有些效果。
然而,她刚要抽回手,那颗灵石却仿佛有了感应,竟然跟随起她手中的动作,一块回来,且在她的掌心停留。
接着,眨眼间的功夫就没入了她的掌心里,消失不见了。
黎锦夏可算是奇了怪了,反复观察手掌,却没有发现那颗灵石再掉出来。
“奇怪了,怎么不见了?”
黎锦夏都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还在床上,或是地上搜索。
可是她却是没发现,自己此时的瞳孔颜色都变了,呈现出如灵石一般耀眼的紫红。
眉心也出现了一个灵石状的印记,只是这个印记一闪即逝。
约莫一会儿,她眼眸的颜色也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纯黑色。
“怎么了,婉婉?”床上的厉霆琛睁开眼,看见小女人在找东西。
“丢东西了么?”
黎锦夏不知该怎么回答,趴在他床前叹息道:“这下亏大了,还想拿那颗灵石给你用用看,结果找不到了!”
她没说灵石自行融入自己身体的事情,那可太诡异了。
而且她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相反还很精神。
厉霆琛莞尔笑笑:“那我不是又欠你一个大人情?”
黎锦夏摸了摸他的额头,跟着笑:“那可不,厉总一下子欠我那么多,以后可拿什么还。”
“为夫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
黎锦夏点点头,抽回手,并没有发烧,情况还好。
不过神情可神气。
“厉总的皮相其实不错的,我勉为其难,就准你以身相报。以后跟着本宫,可得好生伺候着,不然,休了你!”
厉霆琛因为后背受伤,只能侧躺着,俨然一副病娇美男的孱弱样子。
瞧着小女人那傲娇的小模样,实在是心尖都痒痒的。
“可惜了,不能立刻侍奉夫人。”
他伸手,俨然想要抱她的样子。
但是因为不能动,眼底是一种卑微的祈求。
黎锦夏心一软,自己凑了过去,还不忘低语,“就抱一小会儿,还有,不许乱动。”
她在意的还是他的伤,就怕他不能克制。
于是,她也是同样小心翼翼地躺进他的臂弯里,由着他抱一会儿。
女人身上独有的冷香,还有柔软的身躯,令厉霆琛感觉精神不少,抬起胳膊,将人搂住,内心爱怜。
鲜少见男人如此虚弱,黎锦夏心里也颇为难受,尤其看他不打麻醉的情况下,愣是咬牙一声不吭。
真是个铁汉子。
“厉先生,你今天真的很棒,我都没有见过有人做手术,不打麻醉。很疼吧?”
“是么,婉婉心疼了?”
厉霆琛抱得也是小心翼翼,的确是很痛,他的手和背都还有些发麻,使不上力。
不过妻子和女儿都安好,他就觉得值得。
黎锦夏眼眶微热,躺在他臂弯里,贴着他胸口温柔地低语:“三国时期,有关公刮骨疗毒,一边刮骨疗伤,一边和将士饮酒,谈笑风生。
今天,我的厉先生倒是有点关姥爷的风范,一边取子弹,一边哄我复婚呢!”
厉霆琛闻言,在她的发顶吐字清晰。
“我何德何能能跟关老爷子比,他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而我只是一个商人,只想保护妻儿,护你们母子周全足矣。”
他抬起黎锦夏那白若月光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