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希芸被人提起来,脸仰起来,凑到乔舒雅的面前。
乔舒雅仔细端详着这张脸,手指缓缓扣住疤痕的地方,指甲仿佛要嵌入她的肉里,然而她却是高兴得很。
直到看到黎希芸惨叫出声,她才罢手。
“呵,真是有点意思,小姑娘,我本来是可以放过你的,可是你偏偏卷了进来。”
乔舒雅拿过手下递上来的手巾,擦拭染着血渍的手。
黎明朗几乎不敢动弹,而楚凝澜则想过去看看女儿,结果却被人按得死死的。
乔舒雅慢条斯理地打理完自己的手,将手巾扔在地上。
“老黎,我也是出于无奈,我派了好些个人给她,但她就是不中用。无非是让她帮我偷一颗灵石,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真是废物!”
非但如此,还暴露了青龙会。
现在封家那边可是盯着她盯得紧,她是决计不敢再大动干戈,去找灵石了。
瞧着被扔在地上的手巾,脸上被抠烂的黎希芸疼得双眼泛红,却不敢认输。
“舒雅夫人,你为什么非要找我?我已经是一枚弃子了,脸也毁了,根本没有跟黎锦夏抗衡的资本。”
黎希芸不甘,且愤怒。
“我根本接近不了黎锦夏,她被厉霆琛保护得死死的,想拿到灵石,难上加难。”
那天,她那么逼厉霆琛和黎锦夏,就只差一点就能得知灵石的下落,可惜功亏一篑。
乔舒雅冷冷地捻住高脚杯,摇晃一下,“没用的东西,你还敢跟我废话,你知道那天的局,我死了多少弟兄么?
要不是你贪图厉霆琛的美色,灵石我早就拿到手了!”
说罢,高脚杯被摔在地上,砰然碎裂。
酒水溅到了黎希芸的脸上,她被人按在地上,死死的,动弹不得。
黎希芸自知没有退路,可也不想因为自己害了母亲和父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舒雅夫人,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保证不会!”
乔舒雅冷笑,打断她:
“不会什么?如果厉霆琛再对你示好一点,你可不就跟他走了!哪里还记得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黎希芸不得不承认,那天她的确是鬼使神差地被厉霆琛给迷惑了。
她的确是太喜欢那个男人,哪怕明知道他是骗自己的,可还是想要相信一回。
奈何,他一得自由,便是挥刀替黎锦夏报仇,直接毁了她的脸。
一个女人最在意的,无非是自己的容貌。
没了容貌,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些天,她都得戴着口罩才敢出门,但就是这样,旁人见了她,还是躲躲闪闪。
任谁都看不出,她曾经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黎家大小姐,蒂曜珠宝的代言人。
“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你给我个痛快,让我死。不过我妈什么都不知道,请你放了她。”
说罢,她便拼命站起身,一头撞向墙壁,了结自己。
可惜,那名按住她的手下,揪住了她的头发,再度将她提到浴缸前,对着乔舒雅。
乔舒雅笑得冷然:“让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黎希芸只觉得面前的女人笑容得体,却是无比的可怕。
“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舒雅望着黎希芸的脸说:
“我只想要灵石,你因为一时心软,害得我的那些兄弟被夜盟的人给杀了,这笔账是没法算的。你死一百次也不够偿命的!”
此话一出,黎希芸如鲠在喉。
楚凝澜和黎明朗也觉得事情大了。
乔舒雅接过手下递来的浴袍披上,抬脚迈出浴缸,系着腰间的带子。
“我现在没办法让人接近黎锦夏,也就只有那你和你的父母能够有机会,虽然希望不大,但是总比没有得强。”
黎希芸闻言明白过来,“舒雅夫人是要我继续帮你拿灵石?”
“对,那颗灵石对我很重要。”
乔舒雅躺在贵妃榻上,喝起红酒。
黎希芸疑惑:“可您也知道,我奶奶已经出院了,她养好身体就会回黎氏。我,我父母,都没什么立足之地了,还怎么跟她斗。”
乔舒雅含笑:“我可以帮你,提供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资源,让你成为这源城,除了黎锦夏以外,最风光的女人。”
黎希芸愣怔,难以置信。
“真的?”
“当然。”
乔舒雅摇晃着红酒杯,看着鲜艳如血的红酒,“只要你帮我办事,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黎希芸不敢相信,乔舒雅竟然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而且还是玩把大的。
“好,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会尽心竭力地为你拿到灵石。”
上次因为一时的心软,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拿到灵石,这一次,她再不会上当。
楚凝澜和黎明朗也都松了口气,看来黎家翻身有望,有了乔舒雅的暗中协助,他们大可以不必畏首畏尾。
而她想要的也就是一颗灵石,只要多跟黎锦夏搞好关系,不管是偷来还是抢来,也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只是,下一秒,乔舒雅却温温婉婉地,垂下拿酒杯的手。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付出点代价。”
黎希芸不明白,疑惑地看着乔舒雅。
乔舒雅缓缓而笑,“我是绝对不会希望,你再因为男人而失误的。阿达,多找个人来,好好伺候黎大小姐。”
黎希芸顿时如坠深渊,这个女人远比自己想象中可怕。
接着,她只感觉自己被按住自己的男人给带走了。
紧跟着发生的,同样是叫她毕生难忘的噩梦。
只是噩梦醒了,她整个人也就脱胎换骨了,丝毫不在意那男女之情。
***
锦园。
黎锦夏刚蹲下给阮玉溪施完针,阮玉溪就要下来走走看, 像个步履蹒跚的小孩子一样。
见她要跌倒,黎锦夏赶紧过去扶:“妈,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阮玉溪可谓惊喜不已,紧紧抓住黎锦夏的胳膊,吃力地笑:
“明显感觉好多了,没以前那么吃劲儿了!”
黎锦夏扶着她重新坐回轮椅。
“这事不能着急,有个过程,您感觉好了,那代表我开的方子,用的方法有用。您只要持续服用,身体就能慢慢调节过来。”
坐到轮椅上,阮玉溪还是握着黎锦夏的手说:
“我不着急,有你在,我放心。对了,霆琛说你明天的机票,要带着四个孩子,出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