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
黎希芸不明白去那里做什么,很好奇。
封宇慢条斯理地握着她的腰身,瞧着妻子迷惑的小模样,道:
“他们可是要找你兴师问罪的,还把你的父母都请了过去,这会儿应该已经给婉婉打电话了,要她一定带你过去。
为了要挟她,他们还把四宝从学校接到了阮家,四宝在阮家估计也要吃点苦头。”
黎希芸不想连累黎锦夏,赶忙道:
“我一个人去可以了,用不着姐姐。”
封宇轻笑:
“怕什么,不是有我陪着你。婉婉,也有厉霆琛陪着。不过你要记住,我封宇的老婆受不得欺负,你在摩羯是什么样的,到了这里,也必须是什么样。
老公,护得住你,尽管放肆!我很期待,我封太太的表现!”
***
另外一边。
车上,黎锦夏已经接到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指骨青白,透着决绝:
“舅舅,为了逼我磕头认错,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边的阮东旭正在逼四宝,在灵堂前给阮辉耀磕头,只是四宝不肯,便发来视频,给黎锦夏瞧瞧。
谁知黎锦夏,并不那么担忧,只是十分愤慨他的所作所为,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了她的孩子身上,逼她就范。
“婉婉,你最好是带着你那个妹妹,过来一趟。对了,你的养父母我也让人请了过来,你可别让我失望。
辉耀的事情,我是一定要找你们姐妹俩算清楚的,我最多给你一个小时,马上出现,不然,舅舅可很难保证不会对他们做点什么。”
阮东旭已经疯了,不拿住黎锦夏,誓不罢休。
黎锦夏却是淡淡冷笑,没有半点温度:
“好啊,既然诚心诚意地邀请,我马上就到。哦,对了,我妹妹也会来,你们就等着好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
黎锦夏靠在椅背上,笑望着厉霆琛:
“老公,这可是别人先招惹我的,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好心提点他们为阮耀辉准备后事,反而遭埋怨了。
悔不当初,没让希芸和我三哥早点动手,这一家子,可都不是善茬。”
厉霆琛的大掌扣住黎锦夏的后脑勺,摸着她的发,鼓励道:
“你尽管去,有我和三哥呢,你们两不会有事的!”
黎锦夏被箍着后脑勺,却是丝毫不屑:
“我不要你去,也不用我三哥去,你们在,我们反而不方便。你多派点人给我,我今儿个可全都不会放过!”
雨还在下,却不是很大。
厉霆琛的车和封宇的车几乎是一起开到了阮家。
两边都带了数十个保镖,各自的保镖纷纷为他们的主子,开门,撑伞。
一边是黎锦夏下了车,另外一边则是黎希芸下了车。
黎锦夏自己拿过雨伞,对车里的厉霆琛说:
“老公,你就在车里等着吧,我等会就出来,看舅舅他们能拿我和希芸怎么着。”
还没王法了!
她收回目光,便对旁边的保镖道:
“阿城,带人跟我一块进去!”
“是,夫人。”
阿城领着人,跟随在黎锦夏的身后。
黎锦夏踩着黑色细高跟鞋,穿着黑色修身西装裙,一头黑发盘得高高的,又美又飒。
黎希芸也是一身黑色西装裙,只是黑发慵懒披散,透着随性和妩媚。
她跟在黎锦夏的身后,撑着伞。
封宇和厉霆琛一样待在车里,只对蝶影递了个眼色。
蝶影便也带人跟上了黎希芸,一起尾随黎锦夏进了阮家的大门。
瞧着一群人蜂拥而至,撞开了铁艺大门,恭迎厉家少夫人黎锦夏进门,阮家人都严阵以待。
他们都在宴席上用餐,旁边都是来参加葬礼的宾客。
所有人都看着久未露面的厉家少夫人,三催四请都不肯过来,今天却是这般隆重地现身。
而这阵仗并不像是来悼念亲友,更像是来闹事的。
空气里是法师诵经超度的声音,有些刺耳和庄严。
黎锦夏却是让阿城过去,轻轻松松让一群法师们闭了嘴,同时搬来了一张宽阔的靠背藤椅。
放在会场的正前方。
她毫不客气地坐上去,翘起修长的美腿。
全场寂静。
阮东旭上前,穿着黑色中山装,竖着粗犷的大背头,手里夹着烟卷,边走来边吸了两口烟。
烟雾飘散,徐徐袅袅。
他的声音豪放而洒脱:
“婉婉,你果真来了,真不愧是霆琛家的媳妇啊!霆琛呢,怎么不见他过来,跟我这个舅舅打声招呼!”
裴兰也是笑意盎然,全然没有那天当街被泼油漆的狼狈,也早已被放了出来。
这会儿见到黎锦夏带来了黎希芸,那心里是一万个高兴,非把这对姐妹给整死不可。
她笑道:
“婉婉,都是自家人。舅妈和舅舅是不会跟你计较的,今天只要你和你那个妹妹,心甘情愿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是不会为难四宝,还有你的养父母的。怎么样?”
在座的阮家亲友都是见证。
黎锦夏不急,撑着脑袋,瞅着这对夫妻,慢悠悠地道:
“不知道舅舅舅妈,想要个什么交代?”
阮东旭指着阮耀辉的水晶棺,道:
“你咒死了辉耀,蛇蝎心肠,我要你现在就过去,在辉耀的灵堂前磕头,请求他的原谅。”
黎锦夏不动,继续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
“我行医多年,观其面相,便可断人生死,从未出过差错。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何错之有?”
接着,她撑着脑袋,紫眸扫视全场:
“在座的诸位,有不少去过玲珑堂看诊的,其中一些疑难杂症,也都是经过我的手治好的。
你们对于我的医术,可有一分质疑?”
没有。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不知道玲珑堂的名声,神医水玲珑,更是名扬四海,能得到她的救治,可以说千恩万谢。
有的则恨不得散尽家财,求得她的妙手回春。
只是她素来低调,从不在人前显摆,如今,却是被阮家逼得,不得不出来,自证清白。
“是啊,阮总,神医的名号可是白来的,她说谁活不过两天,那就真的是活不过两天了。不会错!”
“对呀对呀,我家的老爷子当初就是夏医生看的,她说的,能精确到哪天哪时哪刻走,真是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