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琛惊愕,停了下来,掐着她的下颌问:
“是因为这个么?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可以同意,不过婉婉,我只许这一次。而且离婚以后,你不能离开源城。”
黎锦夏见他理智了些,暂且答应下来:
“好。”
尽管如此,厉霆琛还是不愿意就此放过她,又狠狠要了她两次,才放过。
迎亲的队伍早就走了。
黎锦夏重新换了身黑色抹胸连衣裙,套了件外套,就被厉霆琛牵着手出门,去到封宇的临海别墅。
那婚礼就在那边举行。
此时已是正午。
迎亲队伍不知为何耽搁了些时间,他们夫妻俩到的时候,本以为都开始拜堂成亲了,然而却还没有开始。
厉霆琛在封家人的那一桌,拉开座椅,按着黎锦夏的肩,让其坐下,跟着自己就坐在她身边。
今天的姜淑也是分外精致的打扮,发髻盘得高贵简约,身着浅灰色套裙,端庄大气。
只是,看了眼黎锦夏,笑说:
“你们俩腻腻歪歪地做什么呢,现在才来?”
黎锦夏被厉霆琛欺负久了,嘴唇也有些肿,胸前还有几点殷红,若隐若现。
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剜了眼厉霆琛,跟着敷衍说:
“妈,没什么,就是刚才不小心把裙子给划破了,霆琛陪我重新换了件!您看,这一身还合适么?”
姜淑自然是看自家的女儿最是顺眼:
“合适,我封家的女儿啊,是最漂亮的。可惜啊,快把今天新娘子的风头给抢了!”
黎锦夏的衣服都是厉霆琛精心挑选过的,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不说,还分外符合她的气质。
提到这个,她倒是有点担心:
“是么?不会吧?”
她倒是不想和黎希芸抢风头,只甘愿做陪衬。
厉霆琛握紧她葱白的玉指:
“没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就算注意,也只有我。”
黎锦夏被他这么一哄,竟然冲着他笑了一下,差点就忘了要跟他离婚的事情了。
想到离婚,她又赶紧收敛神色,免得到时候狠不下心,让这男人看了笑话。
毕竟,他当初提离婚的时候,可是签离婚协议,签得毫不留情。
她岂能输给他。
嗯,要高冷。
于是,她真的板起脸,专心看向台上。
会场的大门大开。
头戴凤冠的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在喜娘的牵引下,来到台上,和对面的封宇欠身一礼。
同时,大气磅礴的古典音乐在厅内响起,令人置身古风婚礼,忘却红尘。
黎锦夏听着这首熟悉的《和平之月》,想到去年的婚礼现场,大红绸遮顶,到处游龙戏凤的布景。
感叹当时厉霆琛的用心,同时她也衷心地祝愿黎希芸和封宇这对,结成连理。
然而,细看新娘子的红袖中的手,黎锦夏觉察出不对劲。
那双手上并没有美甲,而是透明的粉色指甲,干干净净。
黎锦夏震惊,难以置信。
黎希芸的妆容细节,包括美甲,都是她精心设计的,因此最清楚不过。那不是黎希芸的手,而是……
骆含烟!
只有医生的手才会修得干净,并且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也没有穿戴美甲。
比如自己,比如叶灵儿。
这个认知,令她汗毛倒竖。
黎锦夏飞快抓住厉霆琛的手,凑到他面前说:
“霆琛,不对劲,那台上的新娘子不是希芸,而是骆含烟。”
骆含烟原本都从高楼上摔下来,是必死无疑的,可是却是好端端地出现在台上。
这太匪夷所思了。
厉霆琛因为新娘子盖着红盖头,根本看不清,只蹙着眉:
“你确定?”
黎锦夏肯定道:
“我确定,希芸出阁的时候,我给她穿戴的美甲,上面还有国风的牡丹图案,可是这个新娘子,根本没戴美甲。”
厉霆琛也正色起来,竟然有这种事。
随即,眉心微拢:
“难怪,要盖着红盖头!”
黎锦夏也觉得奇怪:
“是啊,按照原来的计划,新娘子应该拿着喜扇出来,可是却突然变成了红盖头,一定有问题。”
厉霆琛扫视着全场,目光落在已经走上台的姜淑和封骁封昊身上。
“照理说,不会有问题。除非是家里的安排。”
这婚礼的现场,都是他和封宇仔细安排过的。
别说有外人偷换了新娘而不知情,就是有宾客想刻意接近新娘都不太可能。
而封宇最讨厌其他人碰到黎希芸,因此部署人手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过,不许任何人接近黎希芸。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个纰漏?
而封家人没有任何异议地出席这次婚礼,没有反对封宇和黎希芸,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哪怕奉子成婚,也有点太顺利了。
如今,想来,其中必然有诈。
“老公,你快让人去看看,希芸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她还怀着孩子,千万不能再出事了!不然三哥真的会疯的!”
情急之下,喊出的这声老公。
厉霆琛格外心疼,用力吻了吻黎锦夏的额头说:
“好,我这就去!”
说着,他便起身。
黎锦夏左等右等,没等到厉霆琛回来,而拜堂已经快开始了,她干脆直接起身喊停:
“三哥!!”
封宇愕然,看向台下的黎锦夏,其他人也都看向黎锦夏,唯独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没有动静。
只是静静地牵着红绣球的一头,准备和封宇继续下一轮。
“夫妻交拜!”
司仪高喊。
黎锦夏却是上台,一下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说道:
“她不是我三嫂!!”
***
黎锦夏那边的动作刚结束,厉霆琛这边就找到了被按在手术台上的黎希芸。
黎希芸明显是中了迷药,没有法力,只能凭力气挣扎,只是她的身上被捆着几道锁链。
“放开我!你们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宇哥,宇哥!!快来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黎希芸不断挣扎,然而却是挣不脱身上的铁链。
穿着白大褂,扣着口罩的家庭医生,拿着手术器材道:
“对不起,三少夫人,这是三少家里的意思,他们不允许你留下这个孩子。我们会尽快帮你流掉,不会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