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夏和厉霆琛转身离开。
突然,骆天衡呕出一摊鲜血。
黎锦夏回神,就见上官樱上前挟持他:
“骆天衡,你宁愿服毒,也不肯帮我!”
上官樱用暗藏的利刃抵住骆天衡的脖子。
骆天衡冷笑,可悲地看着上官樱:
“与其像你那样活着,我情愿去死!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上官樱冷血地用刀刃抵着骆天衡的大动脉,只要轻轻一划,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然而,她握紧利刃,狠不下这个心。
“天衡哥,你果真一点没变,还是那个救死扶伤的骆医生。”
骆天衡毒发,黑色的血液从他口中流出,整个人也瘫软下来。
黎锦夏惊愕,一下推开上官樱,替他号脉。
厉霆琛也上前,将上官樱轻松制服。
骆天衡的意识已经处于弥留之际:
“夏夏,别忙了,我快不行了,我心里明白。都怪我,错信了她,害了你,也害了其他人。”
黎锦夏拿出身上的碧水丹,倒出一粒,喂进骆天衡的嘴里。
“别说话了,还有得治,我可是神医啊,相信我。”
不知为何,黎锦夏从未这般慌乱过,她有种感觉,好像在跟死神抢人。
骆天衡毕竟是无辜受害的,且又不想祸害她,才选了这条路。
黎锦夏无论如何,都想尽其所能,将他救活。
然而,不等她把灵石拿出来,催动其中的灵力救治骆天衡,骆天衡已经闭上了眼睛。
大掌悄然落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黎锦夏震惊,瞳孔放大。
声音也在抖。
“天衡,天衡!”她连喊几声,骆天衡都没有回应。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明媚俊朗的面容上,他还如往昔般富有亲和力,只是却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体征。
黎锦夏哭起来,痛失挚友,让她心痛欲裂。
厉霆琛擒着上官樱,心疼地看着爱妻,却是无法说什么。
骆天衡毕竟陪伴过黎锦夏许多年,是她最好的搭档,老朋友,蓝颜知己,然而却这么年轻就走了。
黎锦夏抱着骆天衡的脑袋,悲戚哭泣,恨自己没用。
“天衡哥,天衡哥!”
上官樱挣扎着要爬过去,触碰骆天衡的身体,然而在她快要碰到骆天衡垂落在地的手时,被黎锦夏给挥开了。
她不允许上官樱碰他。
“你最好是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含着雾气的水眸,生出寒潭般冰冷彻骨的冷意。
上官樱痛入心扉,对着骆天衡的尸体不断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也杀了我吧,只要你们能帮我救出我弟弟,我愿意给他偿命。”
黎锦夏怒问: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到底要逼他做什么?”
上官樱痛哭说:
“是夜盟的夜冥爵,他是阮家人,是阮东旭的小儿子,阮鸿耀。他一直都想得到四件宝物,一直派人寻找。
我查到骆天衡在搜集灵石和其他宝物的资料,就潜伏在他身边,伺机而动。他也是被我逼的,原计划是要他夺取你们的信任,再找机会下手。
可是他怎么都不肯,宁愿服毒自尽,都不肯对你下手。我低估了,你和他的友情,我以为……”
黎锦夏冷笑:
“骆天衡是个骨子里都很正直的人,不仅对朋友,对长辈,妹妹,女朋友,都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抄起地上的利刃,扔向上官樱。
上官樱的脸被划破,鲜血流出,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对,我就是个肮脏龌龊的垃圾,是我害死了他,你们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们动手,让我给他偿命!!呜呜!”
她哭起来。
这一刻,她明白她早已深深地爱上了骆天衡,哪怕愿意为他而死。
只是明白得太晚了,大错已经铸成。
厉霆琛擒着上官樱的双臂,按死了她,命令道:
“你还有活着的价值,帮我们回去对付阮鸿耀。”
上官樱凝住眼泪,好似看到了一丝救赎。
“可以么?”
厉霆琛松手,放开她,没有说话。
***
黎锦夏用人皮面具扮成了上官樱,而厉霆琛则扮成了骆天衡的模样。
他们用皮箱装着四件宝物,准备出发,去阮鸿耀交代的交接地点。
上官樱熟悉路线,便乔装成司机,载着他们过去。
黎锦夏在后车座上,穿着一件白色斜肩礼服,对着化妆镜涂着口红,不咸不淡地说:
“没想到去平行时空之前,还能跟你一块去干票大的。还不准备跟我坦白么,你和阮鸿耀到底什么关系?”
她垂下长而卷翘的睫毛,准备跟他摊牌,一秒钟抬眼斜视他,“夜盟盟主,夜冥爵先生。”
厉霆琛今天是分外地温润如玉,丝毫没有往日的霸总风范,因为他现在扮演的身份是骆天衡。
黎锦夏也就壮着胆子,揭了他的老底。
厉霆琛自然意外,这个节骨眼上,自家媳妇没有想着怎么对付阮鸿耀,倒是先跟他玩起扒马甲的游戏。
早不扒,晚不扒,非得是今天这个情况扒。
厉霆琛的唇抿成一线,似笑非笑:
“老婆,你倒是冰雪聪明,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他说着,就过来抓住她的玉手,却是被黎锦夏给躲开,不给他机会牵。
厉霆琛又伸手过去,愣是要牵着她说,但她就是避开,不给她任何碰到自己的机会,十分严肃。
“还装呢!”
黎锦夏很不满地合上化妆镜,将口红收进手包中,邪晲着他,“厉霆琛,我被你骗得好惨!
你知道上次为什么要跟你提离婚么?”
厉霆琛被一提醒,顿时明白了几分,好奇:
“你该不是因为……”
他刻意没说,但已经有那个意思。
黎锦夏剜了他一眼:
“你说呢?”
回家还戴个夜冥爵的面具,害她以为跟夜冥爵上了床,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厉霆琛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一喜,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
“那宝贝老婆,你是不怪我上回对你用强了,是不是?”
黎锦夏面颊微红,道出了想离婚的真实原因,却是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的确是不会因为那一次,就判他死刑。
瞧着妻子欲言又止的美丽面容,厉霆琛只觉得胸口满涨,一下子将她抱过来,含住她的唇。
“你还是喜欢我那样对你的,是不是,很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