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冷眼扫过骆含烟的身子,别过视线:
“你是当真想跟了本座,连命都不要了?”
骆含烟在池水中站直身子,仰视着他岸上的背脊:
“魏延,我的命是你给的,就是你的人。你别想甩开我!”
要见魏延一面实在很难,那护心鳞每次不到生死关头,压根召唤不了他。
魏延红眸收缩:
“世人皆离不开贪嗔痴,你不过是被执念所迫,放下,岂不自在?”
骆含烟不如他那般看破红尘,她毕竟也才二十几岁,喜欢就追求,也还不觉得有什么。
何况,他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她是感恩的。
在封宇婚礼上,她死于封宇的枪下,那一刻,她其实就放下了,看清了自己不过是鬼迷心窍。
被执念迷了眼,那时候她想如果能重头来过,她定然不会重蹈覆辙。
“魏延。”
闻言,魏延并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在听。
骆含烟鼓足勇气说:
“我爱你。”
魏延只觉得头皮发麻,被冤鬼缠身。
骆含烟又说:
“你答应给我一次机会,结果只留下了护心鳞,保我安全。你以前不是个男人,现在是了。
男人说话得算数,所以,你得兑现你的承诺。”
魏延一抬手,施法从她手中变回了护心鳞,握在手中:
“好,我给你机会。如果三天之内,你能让我对你动情,我便娶你。可若是不行,今后我们两不相欠。”
骆含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而魏延却是初心不改,修行千年的鲛龙,从不近女色。
三天太短。
“三天不够。”
魏延却抛下一句:
“只有三天,三天之后,你若是输了,我将你送回人间。”
***
黎希芸和封宇来到那个被击中的土坑,里面只剩一只白色蚌壳,骆含烟不翼而飞。
黎希芸仰头看着云丝袅袅的天空,猜测:
“魏延来过了。”
封宇知道了黎希芸刁难骆含烟的真实目的,清楚魏延最近有天劫将至,成败只在此一举。
他不禁冷笑:
“看来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连千年鲛龙也不例外。”
黎希芸瞅他一眼:
“别胡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一种存在了。”
修行得六根清净,断除七情六欲。
魏延能潜心修炼千年,可以说相当了不起了。
她是真心希望他能成功渡劫的。
只是骆含烟,却又是他渡劫的一个至关紧要的因素。
因为修炼,最忌乱了道心。
道心若是乱了,只怕会走火入魔。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封宇:
“还好,我修为低微,倒是不用担心乱了道心,会走火入魔。”
封宇早就把她拖入这红尘之中了。
封宇含笑,搂着娇妻哄着:
“为夫也可以和你一起灵修啊!”
夜夜缠欢。
黎希芸笑了一下,含情地看着丈夫。
封宇落下一吻,她正好接住,闭上眼,与他成了一幅画卷。
***
骆含烟在魏延的宫殿里,找不到一件女人能穿的衣服,就只能披着那件袍子,好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于是,骆含烟便扯下一块红帘,一部分缠在胸前,一部分缠在腰间,好像裙子。
帘纱是娇艳透明,衬得她肌肤赛雪,身姿窈窕。
她感觉不错,很妖艳。
于是又扯了另外一段帘纱,做成披帛挂在腕间,行走间,红纱飘飘,如仙如梦。
最后,她从黎希芸住过的地方,找出了胭脂水粉,将自己的面容描绘一番,眉心画上红云的印记。
她见过魏延的真身,血眸怒瞠时,放射出的光将周边的仙气都染上了红,威武又霸气。
一番打扮之后,她执起披帛起身。
女为悦己者容。
她想着这三天即便是输了,也无怨无悔。
***
魏延在高高的金刚蛇的蛇头上,盘膝而坐,进入冥想状态。
周边的灵力隐隐有波动的迹象。
他睁开眼,看到下方徐徐走来红纱曼妙的女子,仰着头,看着他。
骆含烟沿着蜿蜒的蛇身,步步往上,走向他。
魏延无动于衷地闭上眼,继续冥想。
在他的意识里,她不过是个受执念影响的小女娃,和他这种定力卓绝的苦行僧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既然想试,就随她吧。
三天之后,他只需将她送回人间便罢了。
闭上眼的魏延,更潜心地修炼,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骆含烟腕间的红纱如流云,在魏延的面前飞舞,偶尔撩过他清冷俊美的面容,只是他纹丝不动。
骆含烟看着他,徐徐走近。
流纱飞舞,美不胜收,他却是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骆含烟在他身前蹲下,缓缓凑近魏延,纤纤玉手放到了他结实的身躯上。
魏延岿然不动。
骆含烟却是半个身子都贴了上来,红唇凑近在他耳间呵着气,手缓缓扯去他身上的道袍。
魏延坚若磐石的上身显露,眼睫毛却是始终垂在眼睑处,没有动过的痕迹。
骆含烟将脸靠在他的肩头,更深地试探他的反应。
只是魏延始终犹如一尊雕塑。
两人的定力在疯狂地无声地较量着。
骆含烟又大胆地将自己的脑袋,贴在了他滚烫的胸膛上,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她的脸摩挲着他胸口的肌肤,手一点点摸上他的脸,他的唇。
最后,见魏延仍旧不为所动,她似乎在意料之中,将头枕在了魏延的腿上,说:
“魏延,我们去床上试试。”
魏延没动,可他们周身的环境却是瞬间幻化成寝宫。
他依旧如一尊没有情欲的雕塑,盘膝而坐,只是此时是坐在床榻上。
骆含烟依旧枕在他的腿上,说:
“我学了一支龙族女子的舞,我跳给你看。”
骆含烟下榻,舞动红纱,扭动婀娜身姿,极尽努力地展示自己的妩媚,和动人的体魄。
抬腿,旋转,在魏延阳刚的身躯周边环绕。
带着女儿香的红纱偶尔掠过魏延的手臂肌肤,偶尔撩过他的发顶,从他波澜不惊的脸庞掠过。
寝宫里的檀香在徐徐地燃烧。
红衣如云的女子,跳着龙族求偶的舞蹈,空气里满是禁欲和情欲在不断碰撞,火花四溅。
一舞结束,红纱飘然而落。
骆含烟从后面贴上魏延光滑有力的背肌,玉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将他抱住,红唇咬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