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挣扎也无用的楚暖停止了挣扎,将头别到一旁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绝望,既然改变不了局面那就学会接受吧。
楚暖在内心将自己鄙视了千万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好像有些厌倦了陆沉修。
准确的说是特别反感,在看到陆沉修和白静在一起暧昧的眼神,楚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想到中午的那一幕,楚暖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到底在陆沉修的眼里算什么,是一个暖床的伴侣?还是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
陆沉修一人在楚暖身上此起彼伏,看到楚暖面无表情的脸,像一具死尸一般躺在那里。
不管自己怎么的用劲,楚暖都不会有什么大的表情,只是偶尔的皱眉。
看到楚暖像失了魂一般,陆沉修停止了下体的动作,不禁有些心疼的望着她。
伸手想摸摸她的脸,手到了面前被楚暖倔强的躲了过去。陆沉修的手停在空中好半天才收回。
过了很久陆沉修语气里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是我有些冲动了。你可不可以别这样。”
楚暖听着陆沉修的道歉嘴角溢出笑容,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不敢当,堂堂陆氏总裁朝三暮四的很正常。”
陆沉修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疼,他有些后悔自己幼稚的举动。本来想借白静让楚暖吃醋,可是没想到对打击这么大。
这几日楚暖总是浑浑噩噩的度过,去上班和同事也不说话,谁叫他也不理,一双总是充斥着冰冷的幽深碧眸冷淡,大家都很疑惑,楚暖为什么变成这样。
陆沉修看着楚暖这样心里可不是滋味。每天像是保镖一样,默默的跟在楚暖背后。
“你不要在跟着我了,好不好?你能不能放过我?求求你了。”楚暖泪如雨下,哭的泣不成声。
这几日的事情及二连三的压着自己喘不上来气,楚暖一直没找到释放自己垃圾的方式。
陆沉修呆呆的站在对面,任凭楚暖怎样的捶打自己都不动不还手。他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拥抱楚暖,他怕楚暖会更激动。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楚暖快一点好起来。楚暖不停的捶打陆沉修的胸膛,肩膀。
过了很久楚暖有些累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还未开口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陆沉修拼命的摇着楚暖,可是怀中的女人脸色一时间煞白,嘴唇有些发青。
看情况不对抱起楚暖向着最近的医院跑去,电话不停的在响陆沉修全然已经不管不顾,此时他觉得没有比楚暖醒来更重要的事情了。
陆沉修在医院的大厅里四处寻找着什么,这所医院的手术室占了整整一层楼,气派宏大。
走廊的墙壁和天花板闪烁着白光,造成了医院特有的*肃穆的气氛。水泥地板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还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带浓血的绷带,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终于在四处张望的看见了在角落处有两个大大的“急救”,陆沉修眼里重新燃起来希望。
马不停蹄的快速朝着急救室跑去,“医生,医生快救救他,求求你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医生淡定的将陆沉修推出急救室的门口,无奈的说了一句“你不给钱也没关系,我们是救死扶伤不是坑蒙拐骗。”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太任性,几句不和就拿钱砸人,医生每天见的病人多了去了,被威胁的也多自然不以为然了。
陆沉修在急救室的门口,朝着冰冷的墙面狠狠的撞了上去,他恨不得里面躺着的人是自己。
陆沉修记忆中这是第二次将楚暖送进医院,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帕……”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陆沉修望着急诊室里亮着的红灯带着哭腔的说着“对不起,我没有做到像你承诺的话。”
陆沉修看着急救室里的楚暖想到当初和楚暖关系很不错的时候回到楚家。
仿佛自己一闭上眼静,睁开铁幕般的沉重的眼皮,就看见了楚暖父亲那张苍老的脸。
楚父亲那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却这么不是东西的没把楚暖照看好。
急救室的灯没灭但是门却开了,那位大夫很年轻,梳着波浪型的头发,蓝色的口罩衬着她白白的脸庞,更加的白斩。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光眼镜。
看着医生出来,陆沉修连忙迎上去朝着急救室里望去,医生缓缓摘下口罩:“你是楚暖的家属?”
陆沉修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病人现在十分危险,她需要做摘除*的手术,可是病人贫血,需要大量的血做储备。”
医生告了陆沉修一些手术上有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事情,丢给陆沉修一分签字书,陆沉修快速的在家属那一框里写上自己的名字。
随口问了一句:“医生,我的太太这个病情厉害么?会不会以后会在生活上有什么阻碍?”
陆沉修说的阻碍当然不是夫妻生活的阻碍,是担心手术后会有别的一些反应,干扰着楚暖日常的生活。
医生微微皱眉,表情里充斥着这个病情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陆沉修撸起来袖子朝着医生伸过去,意志坚定的说着:“医生我可以吗?把我的血都抽干也可以,只要可以救活她。”
医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陆沉修见此觉得稍微有些不合适。尴尬的将手收回,朝着医生抱歉的点点头。
去抽血室等了片刻化验结果终于出来,血型吻合可以进行输血,这个消息恐怕是今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护士们在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将拇指大的针管不带犹豫的插到陆沉修的静脉血管,瞬时间陆沉修脸色惨白、面如死灰、近乎昏厥。
抽血的人每天来来往往更换很多,献血的人脸色稍微有些变化,护士门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赶忙将一块糖塞入陆沉修的嘴里,陆沉修的脸色才缓和了好多。
等待是漫长的,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俊脸一整天都像罩着黑面纱一般。
他的脸苍白无比,双眼凹陷,空洞无比,惨白的脸就像是死人的一般,盯着急救室门上的那一盏灯,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午间十分,医院的步调明显比上午来的时候寂静了许多,护士急促脚步声在楼道里交错的进行着。
偶尔飘来阵阵饭香味道,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可是陆沉修却毫无感觉,他恨不得眼睛都不炸的看着急救室的门打开。
此时自己最希望的就是楚暖快一点出来,陆沉修不停的在心里祷告着,楚暖你要完完整整的出来啊。
终于,在下午一点时候楚暖从急救室的门里推了出来,楚暖侧着脸,瘫痪般地躺在那里,胳膊上打着点滴,身子纹丝不动。
脸色惨白,像具尸体一样,静静地躺在医院的担架车上。
他那震惊痛楚的眸子,心中微微一痛,在一刹那间忽然好乱。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被自己作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病房里护士推门而入,只见女护士用酒精棉球擦擦床上楚暖的胳膊,迅速地把细长的针头扎进她的胳膊,接着缓缓地把药水推进去,最后又敏捷地把针头拔出,动作显得十分娴熟。
从护士开始进来的时候,陆沉修的目光停留在楚暖那条被扎的黑青的胳膊,楚暖已经昏迷了三天。
陆沉修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什么想法也没有,脑子里空洞洞的;只想着楚暖能够醒来。
一种负罪的心情压得陆沉修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些天他不停的在自责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眼睛上的黑眼圈日益加重,楚暖若要是再不醒来自己恐怕就要垮掉了。从未想过除了自己竟然会如此的狼狈。
更不肯去相信自己爱楚暖爱的这样深,自己见过的女人很多,睡过的也很多,可是这么上心楚暖是第一个。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笼盖着整个大地,夏天的夜晚风都是暖的,知了在树上高歌。
医院楼下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医院的花园中乘凉,夜晚的医院是那么安静,静到咳嗽一声都有回音。
熬了好几天的陆沉修终于有些扛不住了,靠在楚暖的床边睡着了……
楚暖的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下体感觉被掏空一般,嗓子干的连唾沫的分泌物都咽不下。
楚暖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趴在床边的陆沉修声音微弱的说:“水,水,我要水。”
可能是声音太小了,陆沉修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楚暖努力起身,可是不料才抬起头,下体内的疼痛就将她退回原位。
陆沉修感觉到床剧烈的动了一下,赶紧起来看着身边的楚暖,她表情狰狞的躺在那里。
陆沉修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的将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感觉到了疼痛,他脸上现出一种好奇的踊跃的神采,一时间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沉修趴在楚暖面前问道:“你醒来你醒来。”楚暖把头扭向一边,努力让自己不去看眼前这个让自己难过的人,只是一个劲的嘴里在小声的嘟囔着要水。
因为声音太过微弱陆沉修听不大清楚,楚暖在说什么。努力的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才明白。
陆沉修赶忙从抽屉中找到早已经准备号的吸管,插在杯中喂给她喝。
楚暖像得到了救命的源泉,大口气的喝着,陆沉修眼神却停留在了楚暖的脸上,她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
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这些天你受苦了。”这句话迟迟徘徊在嘴边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