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修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指针已经定在了十点半,夜已经深了,他开口说:“时间也很完了,现在会市区的话,太晚了,我今天也住在这里,明天早上,带你去看医生。”
楚若雪点了点头,她自从出车祸以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毕竟经历了那么一场大事,差点儿走进生死关的人,昏迷了那么多天。
身体还是受了更大的折损,精神什么的都差了很多,这时候,天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又这么劳累了一天,自己早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只是因为事情没有解决完。
所以自己一直撑着,陆沉修这么一说,好像所有支撑自己的东西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疲惫席卷而来,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累,想要就地躺下一样。
陆沉修看着楚若雪微微有些泛白的脸,有些担心,轻轻的上前扶起她,准备带她一起出去,楚若雪看了看唐午,说道:“我去休息了,你也快去睡觉吧,今天开了那么久的车。”
唐午看着陆沉修和楚若雪,陆沉修刚刚去扶楚若雪额时候,楚若雪就那么自然的伸手挽上了他的胳膊,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自然或者不习惯,就好像他们本该如此一样。
陆沉修带着楚若雪走了出去,楚若雪坐的时间太久,现在猛然一起身,眼前一阵黑,踉跄了几步,陆沉修扶着她,立刻就发现她的不对劲了,立马停下了脚步。
“怎么样了,是不是头晕?现在有没有好点儿?”陆沉修焦急的问道,楚若雪静了静才说:“嗯,没事,大概就是起身的气候太猛了,猛的有些受不了!”
陆沉修听到以后,什么也不说,突然的弯下腰,打横抱起了楚若雪,楚若雪没想到他动作这么突然,吓了一跳,胳膊下意识的就紧紧的抱住了陆沉修的脖子。
楚若雪整个人都靠在陆沉修的怀里,陆沉修低下头,看到楚若雪靠在自己胸口的脑袋,胸腔微微震动,楚若雪听到陆沉修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的声音,微微有些发窘。
陆沉修抱起楚若雪就往花厅外面走去,转身看了看满厅的各色各样的花朵,轻轻的哧了一声,幸好自己找到了楚若雪,唐午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还敢这么做。
趁着楚若雪受伤失去记忆的时候,骗了楚若雪,什么未婚妻,他早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好吗!连孩子都有了,还是唐午的未婚妻,他可真能瞎掰。
把楚若雪藏起来这么久也就算了,还在自己快要找到他的时候,带走了他,还策划了这么一场求婚,如果程骥没有看到楚若雪,没有告诉自己楚若雪在这里,那后果。
她可没忘记晚上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唐午单膝跪地,人模狗样的穿了正装,拿着戒指向楚若雪求婚,而且楚若雪似乎也伸出了手,像是要接受唐午的求婚的样子。
要不是自己来得及时,估计那戒指现在就已经在楚若雪的手指上了,陆沉修一想到这些,就内心十分的憋闷,这个唐午,从来就是这样,不肯放过他们。
陆沉修心里不痛快,知道楚若雪微微的叫了一声疼,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只顾着想唐午的事情,结果内心不平静,手上的力度没有控制好,弄疼了楚若雪。
他立马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对楚若雪说道:“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我一会儿看看!”楚若雪自然陆沉修这么重视,立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陆沉修抱着楚若雪一路直奔自己的房间,他知道楚若雪现在和他睡在一起肯定是分的别扭,也就没勉强,反正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卧室,大不了自己去睡侧卧。
到了房间,陆沉修把楚若雪放在了床上,然后从自己在这里放的衣服里找出了一件衬衫,递给你楚若雪,说道:“这是我之前放在这里的衣服,生意上总有人回来这里。”
“我在这里有长期的房间,这衣服是干净的,你洗完澡的时候可以换上当睡衣穿,浴室就在左手边那里,你洗完澡早点儿舒服,我就在外面的房间里,有事情的话你叫我。”
“你先洗澡,我出去了,明天早上我叫你起来吃早餐,然后一起回家,你好好休息。”说完,陆沉修突然弹出身子,吻了吻楚若雪的额头,说了一声“晚安”。
转身走出了房间,楚若雪被陆沉修这么一个突然的吻弄得整个人都有些懵,楞楞的坐在那里,连陆沉修的晚安自己都没有回他,他比你不讨厌陆沉修的亲近。
甚至有一些自己都没能发现的小甜蜜在里面,她半晌才清醒过来似的,道了一声晚安,而陆沉修早就已经又出了房间,自然是听不到她这一声小小的晚安了。
楚若雪摇了摇头,然后拿起陆沉修的衬衫进了浴室,洗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也没有问问陆沉修怎么办,他有地方洗澡没有,自己就这么什么也不问的。
她叹了口气,找找还是算了吧,陆沉修自己回解决的,畜群越简单洗了洗,然后就出来了,陆沉修的衬衫自己穿起来,就像是一条裙子一样,倒是很合身。
衣服上有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也有他可能是陆沉修的气味,他身上拥有一股清新干净的味道,让人闻起来觉得很是舒服,衣服上似乎也沾染了一些。
楚若雪的脸微微的红了红,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有可能是今天遇到陆沉修的缘故,楚若雪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梦到一些画面。
梦里面,她在前面笑着奔跑着,微微往后扭头说些什么,身后的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似乎要去抓他的胳膊,结果,自己笑着扭了扭身子,跑来了。
只听见身后的人一声声的叫着:“若雪,你慢点儿,若雪……”她扭过头想要看清楚叫他的人是谁,可是,那人的脸上总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五官。
一会儿又梦到自己的脸上全是伤痕,一条一条的伤痕交错着,看起来有些吓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哭一直哭,嘴里像是再叫着什么,一声又一声的。
被陆沉修叫醒的时候,楚若雪感觉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陆沉修伸出手的气候,自己吓了一跳,用手一摸脸,发现自己竟然在睡梦里哭了,脸上一片濡湿。
陆沉修问到:“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你现在还是休息不好吗?总是这样吗?”楚若雪摇了摇头,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她吸了吸鼻子。
“没有,醒过来这么久,很少做噩梦,昨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梦到了好多场景,我不知道是真的做梦,还是我以前的记忆的某个片段,我总是听到有人在梦里叫我。”
“可是,我扭过头想要看清楚是谁再叫我的时候,我用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叫我,那个人的脸上一片模糊,我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只是那个梦里我似乎很开心,因为我一直都是笑着的。出”
陆沉修一听,难道是楚若雪因为看到了自己,所以记忆有所恢复,梦到了以前的场景,那是不是说明,她的记忆有望在短时期内恢复,他就能够记起过去的一切了。
于是,他问到:“你梦到什么场景了,你说出来我听听,看是不是过去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你的记忆力的某个片段,你的事情,我大部分都是知道的。”
“我梦到自己脸上好多好多的伤痕,一直哭一直哭,我嘴里似乎在叫着某个人的名字,但是,身边一直有人在和我说话,我听见他们说让我别再想起这个人。”
“还说,我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了,我看见自己跪下来求那两个中年人,他们把我关在了一个小小的阁楼里,不让我出去,不管我怎么哭,怎么求他们,他们都不理我。”
陆沉修一听就知道楚若雪梦到了什么,那段她毁容后,父母带她整容,给她换个一副面孔,不让他回来找自己,把她关在西雅图的阁楼里,那段她追起来,任然心有余悸的事情。
陆沉修看着楚若雪,说道:“这是你记忆里面的片段,说明你的记忆力正在恢复,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完全的记起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不告诉你这件事。”
“好了,起来换衣服,我们下去吃早餐了,我约了一个脑科的专家,我们等会吃过早餐,过去看看,他见过很多你这种病例,有足够多的经验,比较可靠。”
楚若雪点了点头,然后去洗漱,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还有些发红的眼睛,微微有些发呆,陆沉修说那是自己记忆里面的事情,所以那个人真的是自己?脸上那么多伤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