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眼珠转了转,心下思量一番,对着夏清心伸出五根手指头。
夏清心看着面前的那五根手指头,假装惊喜道:“五百两?”
听她这么说,那掌柜的像看白痴一样,在夏清心面前晃了晃那五根手指头,一脸无语道:“五百两?你想钱想疯了吧?是五两。”
这话一出,夏清心是真的震惊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五两?”
见掌柜的只自顾整理着账本,不愿意搭理她了,夏清心佯装一脸沮丧的问道:“掌柜的,我这可都是上好品质的药材,怎么才值五两银子?”
那掌柜抬头瞥了夏清心一眼,见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脸色一沉,不悦道:“什么品质上乘,我干药材几十年了,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个毛头小儿,我说你这药材不值钱就是不值钱。”
看那掌柜的如此凶恶,夏清心不由得拧紧眉头,脸色也沉了下来,真是仗势欺人的东西。
她不愿多做停留,拎起草药篮子,转身欲走。
那掌柜的见她要走,赶紧一把拉着那草药篮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草药。
随即,脸色又是一变,满脸堆笑道:“小兄弟,你这样拿来拿去的,这些草药就不好了,你看都蔫巴了。”
夏清心瞧着那掌柜那张,变化之快如翻书一般的脸,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一脸无语。
只见那掌柜的,说着,下巴还往前一松,示意夏清心往篮子里看。
夏清心回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草药篮子,还真是有几株草药开始蔫了。
那掌柜的拿眼偷偷瞄了他一下,见他不再离开,心下暗喜,继续道:“你这草药品质确实一般,若在拿到别处去卖,也是这个价格,你又何必如此麻烦呢。”
夏清心没走,只是想看他还怎么往下忽悠。
他又抬眼看了夏清心一下,见夏清心不说话,顿了顿,继续道:“这样吧,看在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的份上,我在给你加二两,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这些个草药,这样也省得你在到处跑了。”
“不过,有个条件,你以后要卖草药也只能卖给我,不可以再卖给任何人。”
夏清心一听,这人真没憋着什么好屁,简直不要碧莲。
脸皮如此之厚,竟舔着脸说为她好?以后只能卖给他?真是有大病。
夏清心不想再跟这个小人再待下去了,拎起篮子,快步朝门外走去。
那掌柜的见自己如此浪费口舌的劝他,他还是不识相。
忽地,脸色又是一变,满脸愤怒地冷哼道:“哼,你若不卖给我,其他地方,你也别想卖出去。”
听着那掌柜的在身后骂骂咧咧的,夏清心真有种,想上去撕了他嘴的冲动。
想了想又算了,今日便不与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计较。
她又继续朝着另一家药材铺而去。
没一会儿功夫,也一脸不悦的出来了。
没想到一连问了好几家药材铺,一看草药都想要,一问价格都不给。
那些个药材铺的掌柜们,看到她篮子里的药材,两眼放光的眼神,夏清心不是看不出来,但给的价格都跟第一家差不多,这也太低了。
她本想问问原因,那些掌柜的只摇头却不说话。
夏清心拿着手里一篮子药材,简直要怀疑人生了,这么好的品质的药材居然卖不出去。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去下一家碰碰运气时,便远远的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
“你们药铺里的药都是假的,根本治不好病,我采的药才真药,是质量上乘的药,你们凭什么说我的药是假药,不值钱?”
只见,一个背着竹楼的少年,被养心堂的掌柜给赶了出来,竹楼都推搡掉了,草药撒了一地。
周围百姓都围拢上来看热闹,夏清心也凑上前去看个究竟。
突然,她觉得那少年有些面善。
咦?这不是原主记忆中,三皇子的医师王羽吗?
在原主记忆中,这王羽是个医学奇才。
后来得到高人指点,医术更加了得,有在世华佗的称号。
他曾几次三番,把救三皇子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是个难得的人才。
少年那边在质问,养心堂的掌柜站在养心堂门口,左右两边各一个伙计,正撸起袖子,恶狠狠的瞪着那少年。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那死小子还在说什么,他们药材铺子里卖的是假药。
这要是被百姓当真了,那他这个药材铺子还怎么开下去。
重要的是,若这药材铺子关了门,断了财路,主子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养心堂的掌柜一想到那副场景,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不行,他一个药材铺子的掌柜的,还能被一个毛头小子吓住不成。
随即,他脸色越来越沉,眼神像淬了毒一般,阴狠的瞪着那少年,咬牙切齿道:
“小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这铺子里卖的是假药?你若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若你不赶紧滚,我现在就让人报官,将你抓进大牢。”
那少年一听,掌柜的竟然说自己污蔑他,顿时气急,“我自小便在山里采药,一眼便知你这药材真假,你要证据是吧?”
说着,便站起身对着周围百姓扬声道:“他这里卖人参根本就不是真人参,而是用桔梗根冒充的。”
掌柜的一听他这话,气的脸色铁青,怒吼道:“你,你有什么证据?”
那少年脸色一正,认真道:“真正的人参,须比较长且上面点缀着珍珠疙瘩,皮老却质地紧密有光泽,纹路呈螺丝状横纹,形态笨拙且两腿粗细长短不一,气味香甜。”
“而你家卖的人参长且方,顶端有根茎,通体有纵沟,并有淡棕色皮孔样根痕,明显是被修理成人参的样子,想以假乱真,以次充好。”
周围的百姓其实对药材懂的不多,但对药效还是能感受到的。
只见围观百姓中,一个拄着拐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