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你能打得过那位端慈仙长吗?”
“我当然能,修炼了那么多年,若是连那孙子也打不过,气不是白活了?”兰绪嗤笑一声。
笑完才惊觉,自己居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这里可不是在识海之内了。
“那...孙子?”孟梓泱被‘乔然’的语出惊人震撼到了。
端慈仙长好歹也是修炼了那么多年的散修,半仙之体,她怎么敢这么大言不惭?
“咳,不重要,再说了,即便我打不过,冥,林休宁肯定能打得过,我让他去揍端慈,替你出气!”兰绪一拍胸脯,认真的保证。
孟梓泱微笑,“好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眼下四国动荡不安,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了,父亲也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只是气不过罢了。”
兰绪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你已经决定了要嫁入北魏了?”
孟梓泱本来想说,她的这种命格,都克死三个人了,换做是普通人家,早就嫁不出去了。
她依着这个身份,即便忌惮她的命格,还是有很多人不信邪要娶她,那她就嫁!
嫁出去是她赚了,要是不小心又克死一个,那就是他们居心叵测的代价。
不过想到之前乔然一本正经的说她的命好,她也就没有说这种自怨自艾的话。
她回泗阳一年多,没什么合得来的朋友。
乔然是小绪的朋友,也跟她合得来,一见如故,她为自己鸣不平,她该感到高兴,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
孟梓点头,“我决定了,你放心,不是受谁的威胁,是我自愿的。”
兰绪的眼眶微微发红,“想不到还能有看你嫁人的那一天。”
“到时候你一定要来送我哦!”
“一定,我还会给你准备添妆品,看着你风光出嫁,十里红妆。”
孟梓泱握着‘乔然’的手,开心的笑了,“你人来就行了,我知道你没什么钱。”
兰绪尴尬了。
乔然也尴尬了。
说什么大实话呢!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澄越抱着一个花盆,坐在客栈外的楼梯上,晒着冬日的暖阳。
“他这是...在晒花?”
孟梓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是,花盆里的那一瓣花都枯萎的不成样子了。
澄越高傲的仰起头颅,“还不明显吗?”
对于公子以外的人,澄越都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看到她和乔然一起,他理都不会理她。
“可是花瓣是种不出花来的,何况你这花瓣都枯萎了。”
孟梓泱纯属觉得他很神奇,就和,姜太公钓鱼一样,神神叨叨的,都在做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
“这花瓣对他有特殊的意义,以前都好好的,最近花瓣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枯萎了。”
乔然已经和兰绪换了回来,她微微叹气,“恐怕和灵卉被夺舍有关。”
“灵卉被夺舍?怎么回事?”澄越欻一下就站了起来,看他的神色,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乔然回想了一下,澄越还真没看到过石辛,她将事情简单的和澄越说了。
“你是说灵卉被人夺舍,还跟赵白锦在一块?”澄越微愣,“那我之前在鬼市看到的,真的是她。”
“难怪,难怪花瓣会枯萎,人都已经不在了,花瓣也将死不死......”
她还从未见过澄越如此伤感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林休宁都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她是不是不该说出来啊。
“不就是一片花瓣么,给我。”
孟梓泱看了眼两个人如出一辙的表情,摇了摇头,将澄越手里的盆盆一把夺了过来。
由于她的动作实在太快,花盆被夺过去后,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澄越,一时都没想过要夺回来,就这样愣在原地。
孟梓泱一手托住花盆底,一手轻轻抚摸着花瓣。
很快,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已经枯萎发黄的花瓣在她手里逐渐变得充盈鲜活起来,甚至尖上开始冒出几根细嫩的芽。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澄越和乔然一副震惊的面孔,表情是那么的相似,连林休宁都没办法的事情啊,她是怎么做到的?
孟梓泱的嘴角上扬,“这很简单啊。”
“哦,忘了说,我从小就有令植物生长的本事,所以很多植物系山精灵怪都喜欢往我身边靠。”
她说的云淡风轻,澄越可真是太惊喜了,刚刚才听闻一个噩耗,又听到这样的高兴事,情绪一下子大起大落,令人哭笑不得。
乔然问识海内,正露出一脸姨母笑的兰绪,‘你不会是因为她这个能力才亲近她的吧?’
‘唔,时间隔了太久,想不起来了,应该,也有这个原因吧?我呆在她身边,修炼的速度特别快,短短十几年就可以化形了。’兰绪承认的坦荡。
当年他协一众花花草草举家搬迁,就是为了找一个绝佳的修炼之地,孟梓泱这个植物生长天堂一般的存在,谁不想往上凑?
乔然默然,事情好像在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
不过澄越从孟梓泱手里接过花盆时,花瓣又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乔然猜想,“应该是花瓣失去了本体的妖力支撑,无法自行生长循环,你不是也需要每天输入灵了才能减缓它枯萎的速度么?”
“那该怎么办?”澄越把希望的光投向孟梓泱。
“只要你信得过我,我把它带在身边七七四十九天,一定还你一株生机勃勃的花卉。”这对孟梓泱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澄越看了一眼乔然,是她的朋友,那一定信得过。
况且,信不过又如何,还不是得将花瓣交给她,只有在她手里,花瓣才能好好的生长,澄越开始后悔刚刚对孟梓泱的态度不好了。
送别孟梓泱的时候,澄越拉着她手里的花瓣依依不舍,还将自己珍藏的零食和小玩意全给了她。
活像一个送女儿出嫁,舍不得,又放不下的父母一样。
孟梓泱哭笑不得,再三保证会对花好,才挣脱澄越的手。
目送孟梓泱走远,澄越还在原地站着。
“你说,她会回来吗?”
乔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总有一天,她会以一个全新的模样,回来见你,这是你和她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