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中。
妻子正微笑着,双手微微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的丈夫是一个性情很温和的人,不会经常表露自己的感情。
但是,作为妻子的她,却总能真切的体会到丈夫从心底传来的情感。
“如果是男孩的话,叫做什么好呢?”
“但是,如果是女孩的话,我想要叫…”
“都可以。”
红褐色高马尾的男人和妻子坐在榻榻米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男人温和的笑着,他的视角中,可以清晰的透过布料和肌肉,看见妻子腹中的胎儿。
他观察着胎儿的状态,手轻轻抚在妻子的肚子上,心中感到了由衷的幸福。
“呀,飞走了!”妻子手指尖蓝色的蝴蝶微微振动翅膀,飞离了她的指尖。
男人见状,微微朝半空中伸出手指。
湛蓝色的蝴蝶慢慢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
随后又飞了回来,重新落在了男人的指尖。
“好厉害!”妻子笑着,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幸福的依偎在了男人怀里。
男人看着指尖上落下的蝴蝶,同样由衷发自内心的微笑着,他的笑容十分阳光。
就如同冬日正午时分的太阳一般,温暖人心。
两人对视着,在不怎么大的榻榻米上,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平淡却十分幸福的时光。
现在的男人,似乎真正的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上天赐予了他温柔的母亲,善良的哥哥。
还有现在这个美好的家。
他很满足。
上一次如此幸福的时候,还是在近十年前。
十年前,年幼的他还没有离开自己的家。
十年前,不论是母亲还是兄长,都和蔼的照顾,疼爱自己。
想着当初兄长被父亲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男人伸手摸了摸怀中被布包裹的好好的笛子。
对情感特别敏锐的妻子自然注意到了男人的情绪变化。
妻子抬起头,笑着说着:
“呐,再讲一次关于你兄长的事,好嘛?”
男人一愣,随后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轻轻点了点头:
“好。”
“我的兄长…”
一个鼻青脸肿,却仍然朝着自己微笑的孩童形象止不住的涌上心头。
“…他是这个国家第一的剑士。”
……
此刻。
某处营地模样的地方。
穿着红色叠甲,叠甲下面是紫色蛇纹羽织的男人站在一众剑士前,正威武的训着话:
“都听好了!!”
男人扎着高马尾,眼神锐利的扫过每一个剑士,紫色的蛇纹羽织衬托着他的身份。
“今天…”
就在他要继续发表感言时,突然感觉鼻子一痒。
“咳!”
男人紧紧皱了皱眉头,压抑住了身体本能想要打喷嚏的反应,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谁在咒骂我?
他狐疑的扫视着自己的部下,微微眯了眯眼睛。
……
……
产屋敷宅邸。
房间内。
“噶!”扑腾着翅膀的鎹鸦将尚泉奈的竹片送到了宅邸中,他用嘴叼着竹片。
递给了一旁坐在榻榻米上的产屋敷辅世。
“咳咳!”
产屋敷辅世的脸上,紫色的青筋重新开始蔓延着,他微微轻咳了两下,从鎹鸦手中接过竹片。
目光模糊的看着竹片,他将竹片递给身旁的辰姬,声音有些沙哑:
“劳烦你了…”
“不…这是我应做的。”辰姬眼眸中带着悲伤,她接过竹片,开始给产屋敷辅世念起上面的内容:
“我开始念了。”
“这次的任务,鸣柱断臂,岩柱重伤…”
“通过这次任务,可以发现,柱们…不,人类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
说着说着,辰姬突然瞳孔一缩,她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抬头看向产屋敷辅世。
产屋敷辅世自然察觉到了辰姬的不安,他轻轻转过头,安慰着:
“没关系,继续念吧。”
辰姬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声音有些颤抖的继续念着:
“我…希望…柱们在短时间内能够有一个质的实力飞跃…”
“这样,鬼杀队也会有实力去稳住现在的局面。”
“所以,我会把血液分发给他们…按照个人意愿,进行体质上的微调…”
“这…!”辰姬张大的眼眶微微颤抖着,握着竹简的手也有些抖动。
平安时代的事情,又要再一次的发生在现在了吗?
产屋敷辅世反而没有惊讶的样子,他沉稳的合拢的双眼,伸手轻轻拍了拍辰姬的肩膀:
“没事的,辰姬。”
磁性而温润的声音从产屋敷辅世的嘴里慢慢吐出:
“我说过的,现在轮到我们了。”
“让我们…为后来人再次创造奇迹吧。”
……
“辰姬,召开柱合会议。”
“…我明白了。”
……
狭雾山。
随着神社轿子游街数圈后,被抬着轿子穿着羽织的人们抬回了狭雾山。
而街道上也正式的开始祭典后的庆祝,许多小贩开始摆出自己的摊子,开始吆喝。
颇有些庙会活动的味道。
时间缓缓来到下午。
尚泉奈仍然坐在屋顶上,不同的是,他手里正拿着几个骨制的小瓶子,分配着血液。
他不准备让柱们彻底变成鬼,他们虽然能够接受一直以来就协助鬼杀队的甘露寺,还有自己。
但这不代表,他们对变成鬼这件事就没有抵触。
所以,尚泉奈微微释放着血液,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强化他们的体质。
甘露寺樱饼彻底变成鬼用了大概一碗的血液。
那么,给予柱们的血液,既要比一碗少一些,又要比他当初给仁善的血雾多。
突然,尚泉奈愣了一下。
他脑海里回忆着岩见砚慈间似乎有两米的身高,又看了眼手里的小瓶子。
根据体型给予血液…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随后,尚泉奈毅然决然的将血液倒在了一旁比瓶子容量更大的碟子里。
这时。
“噶!噶!!”一只鎹鸦从结界外赶来,累的气喘吁吁,在半空中上下漂浮。
随后一个猛扎子扎进了医师馆屋顶的鸟巢里。
鎹鸦从鸟巢中探出脑袋,断断续续的喊着:
“召开!柱合会议!”
“地点!”
“就在这里!医师馆大堂!”
屋檐下,炼狱仁寿郎抬起头,怔怔的听着鎹鸦的喊叫声。
“在这里召开柱合会议吗?”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医师馆,沉思了一会。
随后伸手掀开医师馆门口的布,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怎么宽阔的街道上,仍然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抱着秀哉的女性疑惑的看了一眼进入医师馆的炼狱仁寿郎,并没有多想,继续抱着自己的孩子顺着人群游玩着。
……
另一边。
一座湖旁边的宅邸里。
水柱,水无月白肩膀上落下一只鎹鸦,低下头对他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马上赶到。”
……
一片竹林中。
唰!唰!
风间成弥正不断的劈砍着周围的竹子,挥舞着手中的木刀。
啪嗒。
鎹鸦落在他举起的刀上,一鸟一人同时沉默了一下。
“噶!噶!”
随后,鎹鸦嘎嘎的将柱合会议的通知告诉了风间成弥,便连忙飞走了。
风间成弥收回木刀,他微微垂眸。
“医师馆?是因为岩见和慈一郎他们都在那里么…”
噗嗤!
将木刀用力插进土壤里,风间成弥转过身从一旁半人高被截断的竹子上拿走了羽织。
随后脚底用力!猛地一蹬。
离开了竹林。